何天骄 孙旭 国内某知名西点企业品控部杨小姐一大早就忙着给公司领导发短信：“各位领导好，此次新西兰恒天然一家工厂生产的三批次特殊类型浓缩乳清蛋白粉质量问题与我司使用的新西兰乳制品无关。请放心。”
整个周末，类似这样的事件在婴幼儿奶粉、烘焙、糖果、饮料等多个行业的多家公司内上演着。作为对我国出口乳制品最大的公司之一的恒天然，它的任何举动足以达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特别是此次其部分批次乳清蛋白粉被检测出肉毒杆菌。
应用广泛
“乳清蛋白粉分子量小，易于婴幼儿吸收，并且成本还不高，因此成为众多婴幼儿奶粉的主要原料，几乎占到了婴幼儿奶粉原料的六成。”乳业专家宋亮告诉《第一财经日报》。“另外四成是使用普通的大包原料奶粉。”乳业协会相关负责人介绍，乳清蛋白是从牛奶中提取的一种蛋白质，原奶首先被加工成奶酪，然后从剩余的物质中提取乳清蛋白。婴幼儿奶粉中添加乳清粉主要是为了提高奶粉的蛋白质含量，使其成分接近母乳，从而有利于婴幼儿消化吸收。
虽然大部分乳清蛋白粉用于婴幼儿奶粉以及一些婴幼儿辅食中，但乳清蛋白粉并不局限于婴幼儿奶粉行业，考虑到乳清蛋白的蛋白质含量，以及乳清蛋白具有很多功能特性，其他很多行业都会使用乳清蛋白。
乳业专家宋亮表示，糖果、饮料、烘焙等行业都存在使用乳清蛋白粉的情况。食品安全专家董庆利向记者进一步补充，乳清蛋白粉是原料如牛乳经分离、浓缩、干燥等操作加工而成，富含的必需氨基酸是膳食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作为原辅料、添加剂等功能性成分用于饮料、肉制品、冰淇淋、酸奶等产品中。
此次恒天然公司的问题产品就流入了娃哈哈、可口可乐等饮料公司。此外，虽然此次暂未发现流入烘焙、糖果等行业，但这些行业都存在使用乳清蛋白粉的情况。上海市食品协会烘焙专业委员会高克敏就向记者表示，一些西式点心店会采用乳清蛋白粉，主要作用是起到有奶香味、口感更酥松的作用，但并不是必须添加的物质，要根据各家西点店的配料来看。
可口可乐相关负责人向记者表示，公司生产的美汁源果粒奶优使用了恒天然被检出肉毒杆菌的相关批次乳清蛋白粉。并称，目前不能确定25公斤产品是否进入市场销售。该负责人还表示，由于美汁源果粒奶优中所采用的乳制品不足10%，并且，由于生产过程中采用超高温杀菌工艺以及饮料弱酸性的抑制作用，通过可口可乐研究人员以及相关专家分析判断，涉事饮料是安全的。
虽然声称安全，可口可乐公司依旧将对此产品进行召回。可口可乐相关负责人介绍，正在追溯受影响产品的生产及发货记录，并予以召回，同时，也将进一步加强对恒天然公司的监管。
娃哈哈集团董事长宗庆后4日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娃哈哈对使用该乳清蛋白产品的出厂检测记录进行了复查，未发现肉毒毒素，娃哈哈目前已委托国家权威机构，对产品留样进行肉毒梭状杆菌及肉毒毒素的检验，涉事产品召回也已经同步展开。
虽然在我国乳清蛋白使用广泛，但却没有大量生产，国内乳清蛋白粉主要依赖国外进口。这主要由于我国没有食用奶酪的习惯，因为乳清蛋白粉主要是生产奶酪的附属品，而我国奶酪产量很少，乳清蛋白粉却需求量很大，因此主要从欧美、新西兰等地区进口乳清蛋白粉。
肉毒杆菌0.1克即致命
虽然乳清蛋白粉应用广泛，产量也很高，却极少与肉毒杆菌沾边。恒天然集团新西兰奶制品公司执行董事加里·罗马诺介绍，该集团设在北岛怀卡托地区的工厂于去年5月生产的3批浓缩乳清蛋白粉中检测出肉毒杆菌，涉嫌受污染产品的总量约40吨，污染源是该公司在北岛怀卡托地区豪塔普工厂的一根受污染的管道。
董庆利指出，肉毒杆菌全称肉毒梭状芽孢杆菌，属于革兰氏阳性菌，严格厌氧，肉毒杆菌分布广泛，一般认为土壤是肉毒中毒的主要传染源。工艺中除了交叉污染，较难感染肉毒杆菌，最大可能是加工原料，如果是乳清蛋白粉，那么畜禽饲养过程中，通过土壤传播至饲料，再至动物体内，以至牛乳中。
宋亮表示，由于恒天然方面宣称是管道受污染进而导致乳清蛋白粉被污染，通过个人判断，很可能与恒天然涉事工厂的设备设施老旧有关，也可能是工人操作失误。
虽然具体原因仍需进一步考证，但肉毒杆菌的毒性却更应该引起关注。
董庆利告诉记者，近年来因肉毒杆菌产生肉毒中毒的案例不少，肉毒毒素是已知毒素中最强的一种，比氰化钾毒力大一万倍，但离开剂量谈危害没有意义，目前，30纳克（1纳克相当于十亿分之一克）即足以导致疾病甚至死亡，人服0.1g即可致命。厌氧条件下肉毒杆菌产生的神经毒素可以导致严重的肌肉松弛和麻痹的肉毒毒素中毒，甚至死亡。肉毒中毒的临床表现与其他食物中毒不同，胃肠道症状很少见，主要为神经末梢麻痹。
对肉毒杆菌的杀灭控制，最有效的即是热处理杀菌。董庆利介绍，乳制品中不能添加亚硝酸盐等有效抑制肉毒杆菌的物质，因此主要通过充分灭菌实现抑菌，目前常温乳制品加工工艺中高温瞬时（HTST）和超高温灭菌（UHT）都可较好杀灭此菌，还有些高压脉冲电场、超高压、超声波等灭菌操作可应用（此类俗称冷杀菌）。另外，肉毒杆菌严格厌氧，所以密闭条件或真空加工操作更需提高灭菌操作。
按照国家相关标准，肉毒杆菌属于致病菌，不可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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