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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联合国总部外景。资料图片/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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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网站上，纽约总部贴出有关实习生项目的说明。网站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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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亚云实习时，与联合国副秘书长吴红波合影。（受访者提供）
本月下旬联合国微博贴出招聘实习生启事；去联合国总部或相关机构实习，所做工作“不神秘”
8月下旬，联合国官方微博招聘实习生的启事，让不少人了解到，原来联合国也招实习生。
据实习过或者正在实习的中国学生描述，他们在联合国的工作“并不神秘”，多是些翻译、准备资料、联络协调等工作。每个实习生都配有专门的老师。
在联合国实习，时间一般为两个月，费用基本要全部自理。去纽约总部实习，食宿交通两个月至少需花费两三万元。
有实习生认为，在联合国的实习经历开阔了视野，发现人生的另一种活法，很值得。相关用人单位，也对其实习经历，非常认可。
近年来，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进一步提升，参与联合国工作的中国实习生也在增多，“中国人可以对国际事务做出更大贡献。这不但是我们的义务，也是我们的权利。”中国联合国协会副处长张毅说。
“亲，打算来联合国总部实习了吗？……”8月下旬，联合国官方微博贴出的“招聘启事”，引来网友好奇。
有网友跃跃欲试，“这个靠谱，速投简历”；有人探究目的，“联合国也用廉价劳动力？”更多人询问细节，“食宿怎么办？”。
联合国面向全球的实习生计划已实施多年，但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还是个新鲜事物。近年来，中国有越来越多的海外、国内研究生，到联合国总部及其他组织、机构实习。
总部申请严格
多有留学背景
去年五月，范亚云还是澳门大学法学院国际公法专业的研究生。因为研究方向和联合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范亚云在网上申请去联合国纽约总部实习。
与联合国各机构、组织相比，纽约总部招收实习生的手续最严格，网上申请是必须流程。
在联合国网站上，可以查询到总部正在招聘的职位，包括实习生。网站上有专门的“实习方案”：1.必须是在读研究生，或者即将完成等同于硕士学位的大学学位课程；2.熟练掌握英语或者法语。
看起来条件不难，但公开报道显示，可能每次几千个申请人里，只通过一两百人。“国内大学生更是难成功。”曾有过失败申请经历的博士杨娜说。
范亚云是幸运的。“网申”后两星期，她得到“通过”的回复，没有再进行面试，直接去了联合国总部。
李铄则是以另一种方式去联合国实习。她所在的上海外国语大学高级翻译学院，和联合国签有合作备忘录，每年寒暑假都会派学生去实习。学校先选拔，大家再在联合国网站上“网申”，对方选拔之后给合格的人发通知书。
去年暑假，李铄通过上述方式到联合国实习。她发现，在总部碰到的其他中国实习生以留学生为主，“联合国注重海外生活、学习背景”。
联合国是个大家庭，相关机构、组织也很多。联合国下属机构，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的驻华代表处人事官梁晶介绍，UNDP驻华机构招募实习生和总部不同，有多种渠道，如邀请学生直接在UNDP网站注册，通过社交媒体平台申请等。招聘部门至少对学生做一次电话面试，有的部门有笔试。考试首先考查英语能力，要求撰写英文信件等。“其他方面各部门根据需要有侧重地考查。”
谈话如头脑风暴
能接触保密文件
联合国官方微博透露，一个部门实习期大多两个月，最长延至半年。
去年暑期，范亚云在第一个实习部门期满后，又申请了其他部门，一共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实习了3个部门，7个月。
范亚云首个实习部门，是联合国安理会反恐怖主义委员会执行局。老师安排给她的第一个题目是“打击恐怖主义犯罪时要加强边境管理”，范亚云要具体地查询鉴别假护照的技术手段等等。
而在讨论具体问题时，“同事在自己领域都是专家，来自不同国家，思考方式很不一样。大家有时争论得很激烈，像头脑风暴一样。”范亚云说，她必须时刻注意提高自己的相关知识，否则“完全跟不上大家的讨论”。
联合国对实习生还有一项特殊要求：须谨言慎行，对接触到的一切未公开信息保密，不得泄露任何相关的文书。
范亚云讲述，在工作中，她也接触到一些保密文件，但具体部门不便透露。“其实实习生接触的叫做"不适宜对外公布的内部工作文件"会更合适。比如仍在磋商之中的内容，或者只限于在联合国看的文件。每个国家、每种事务也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权衡政治敏感度”。
与专业知识的提升相比，给范亚云触动最大的，是同事的人生观、价值观。“他们都是相关领域专家。如果在别的地方工作，收入更高，但他们为"推动公平和正义"努力工作着”。
范亚云说，她在联合国时，有同事之前一直在律师事务所工作，30岁后觉得不能只看重钱，为了人道主义事业，进入联合国；有个联合国官员，从事之前职业时在非洲与黑帮谈判过……“这种经历，让我在生活中不会太局限。”
见潘基文打招呼
与吴红波合影
上外高翻学院研究生沈舒怡，正在联合国粮农组织上班。身在罗马总部，沈舒怡对办公环境感触最深：“还专门配有咖啡厅，意大利人太爱喝咖啡了。”
范亚云、沈舒怡、李铄都认为联合国氛围轻松，高官也没有什么架子。
范亚云说，她在走廊里见到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会互相打招呼。“还见过吴红波副秘书长好几次，合影两次。第一次是在部门圣诞聚会上。第二次是在中国同事春节聚会上。我一看到他，就跑过去要求合影。他看看我说，你不是已经合过了吗？他居然还记得我。”
工作氛围轻松不代表工作轻松。
范亚云描述，联合国工作人员频繁出差，大部分是发展中国家或极不发达国家。每天有很多工作等着，还要面临预算紧张压力。联合国人的工作和生活都是快节奏。
今年年初，一位在联合国工作的中国籍高级官员郭海燕老师去世，范亚云的一位同事说：在联合国这些年，参加的葬礼比婚礼还多。
实习生虽不像正式员工那样辛苦，有时也面临很大压力。范亚云说，她要短时间内在不熟悉的领域内写出专业报告，供各国代表参考。有时听不懂开会讨论的内容，下班后还需请教同事。
实习生必须负担实习期的一切费用，包括往返交通费和食宿，因为联合国不为实习生提供薪酬或补贴。
李铄算了笔账，她在纽约总部两个月，交通食宿大约花费了两三万元人民币。
像沈舒怡一样有些补助的是极少数，“每月700美元”，房租就差不多花完了。
即使这样，实习完也不能直接留在联合国工作。如想正式在联合国工作，须通过“国际公务员”相关考试。
尽管如此，范亚云认为“值得”。
中国实习生增多
与世界更好接轨
张毅所在的中国联合国协会一直致力于推动学生赴联合国实习。该协会是全国性非政府组织，现任联协会长为中国前驻印度尼西亚、加拿大大使、前外交部驻澳门特别行政区特派员卢树民。
张毅是该协会副处长。最近3年，协会开办“国际公务员培训班”，其中一项任务是向联合国及其各机构推荐实习生。但决定权在联合国。范亚云就曾上过“国际公务员培训班”，她“网申”联合国总部后，还请协会推荐了她。
张毅表示，从反馈信息来看，在联合国机构中，近年来中国实习生的数量在增加，来源多是海外留学生。
但不管中国实习生此前的教育背景怎样，去联合国实习，都令中国更好地与世界接轨，发挥更大话语权。
2013年，中国缴纳联合国会费比例从之前的3.19%大幅增至5.15%，一跃成为联合国第六大会费支付国。
“中国的国际地位不断提高，中国人可以对国际事务做出更大贡献。”张毅说，“这不但是我们的义务，也是我们的权利。联合国有一个地域分配原则，通俗地说，会费交得越多，该国国民可以在联合国工作的机会就越多。”
即使最终不到联合国工作，实习也对以后人生不无裨益。范亚云现在在一家咨询公司国际合作部工作。找工作时，面试官了解了范亚云实习经历后，就说“OK，那我就不问了，你肯定什么都明白”。
新京报记者 储信艳 北京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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