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警方废除“破案率” 防止冤假错案

　　2010年5月12日，赵作海在其妹夫家休息。谈及出狱后一直没有见到4个孩子时，赵作海老泪纵横。李强 摄

2013年4月28日，河南省叶县，李怀亮讲述12年的些许片段。新京报记者 尹亚飞 摄

2010年6月，河南开封尉氏县，刘卫中在家门口接受记者采访。孙旭阳 摄

　　近日，河南省公安厅出台《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刑事执法工作 切实防止冤假错案的十项措施》，废除“破案率”等指标，防止冤假错案。此举一出，有人认为纠正得好；也有人认为，取消“破案率”等指标，会导致公安人员懈怠……河南省公安厅法制总队副总队长华列兵告诉记者，此举的目的是“为全面落实中央政法委和公安部文件精神，解决公安执法实践中存在的突出问题，切实防止冤假错案的发生。”据新华社电

　　出台背景为何？

　　落实中央规定解决突出问题

　　河南省公安厅法制总队副总队长华列兵告诉记者，此举的目的是“为全面落实中央政法委和公安部文件精神，解决公安执法实践中存在的突出问题，切实防止冤假错案的发生。”

　　近年来，随着佘祥林、赵作海等案引发社会各界广泛呼吁防范冤假错案，加强司法公正。

　　2010年，中央政法委和公安部就曾出台规定，要求各地取消“破案率”等考核指标，全国各地公安部门也出台了相应的规定，并在后来的工作中逐步淡化“破案率”等指标。

　　2013年8月，中央政法委和公安部先后下发《关于印发〈关于切实防止冤假错案的规定〉的通知》（中政委〔2013〕27号）和《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刑事执法办案工作切实防止冤假错案的通知》（公通字［2013〕19号）。提出建立健全科学合理、符合司法规律的办案绩效考评制度，不能片面追求破案率、批捕率、起诉率、定罪率等指标。

　　2013年10月23日，在多次征求全省意见并组织公安法制业务骨干研讨的基础上，河南省公安厅的十项措施出台。

　　取消“破案率”能防止冤假错案吗？

　　“组合拳”规避冤假错案

　　据介绍，十项措施有些早已存在于公安工作中，比如“规范调查取证工作”，以前河南省公安厅也要求，对重大刑事案件讯（询）问过程要同步录音录像，这次则将范围扩大到“所有刑事案件”，并对这项工作进行了统一规范。有一些则是首次提出，比如“切实保障律师执业权利”、“强力推行网上执法办案”、“加强执法制度建设”等。

　　华列兵说，防止冤假错案，不是仅仅取消“破案率”等指标就能避免的，需要贯穿于公安机关办案的全过程。所以，这次河南省公安厅出台的十项措施是一套“组合拳”，分别包括“规范调查取证工作”、“强力推行网上执法办案”等。

　　是否完全否定“破案率”？

　　破案率曾提高社会满意度

　　一位长期在公安战线工作的老民警说，河南省从2004年开始提倡“命案必破”，将破案率作为考核基层公安工作的一项指标。这一制度出台后，河南省公安机关的破案率逐年提升，现行命案侦破率由2004年前的60%左右上升到2004年的93.42%，并逐步上升到2007年的96.21%，公安机关对恶性犯罪的威慑力加强，群众对公安机关的社会满意度也相应提高。

　　其间，河南产生过冤假错案，有些是客观原因造成的，有些确实存在片面追求“破案率”的主观因素。不过，这些主客观原因以及因此产生的冤假错案，在2004年之前也曾发生过。比如著名的“赵作海案”，就发生在1999年。

　　废除“破案率”后如何考评？

　　“群众满意度”被推至台前

　　十项措施出台后，河南省公安部门将不再下达“刑事拘留数”、“发案数”、“破案率”、“退查率”等不科学、不合理考评指标，取而代之的，是建立以规范执法为主线、以群众满意为主要目标、以各部门参与为基础、以信息化考核为主要手段的科学绩效考评体系。

　　虽然不再下达“破案率”指标，但在新考核体系中，“破案率”仍将是对刑侦部门的一项考核参数。华列兵认为，虽然不再提“破案率”，但新考核体系中对“群众满意度”的考核，将无形中鞭策基层办案单位继续认真办案、全力破案。

　　链接

　　他们因冤案改变了人生

　　在案多人少的压力下，近年来河南发生了多起产生较大影响的冤假错案。

　　1999年 赵作海案

　　1999年5月8日，商丘市柘城县赵楼村村民发现一具无头、无四肢男尸，村民怀疑是失踪的村民赵振裳，遂报案。警方将赵作海列为重大嫌疑人，将其长期羁押在看守所。2002年12月，商丘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决赵作海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羁押期间，赵作海两次获减刑，被改判为有期徒刑20年。

　　2010年4月30日，已经“死亡”10多年的赵振裳突然返家。同年5月9日，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宣告，赵作海无罪释放。此时，他已整整服刑11年。

　　2001年 李怀亮案

　　2001年8月2日，平顶山市叶县邓李乡湾李村13岁女孩郭小花（化名）在河堤遇害，同村的李怀亮被列为嫌疑对象。李怀亮8月7日被刑事拘留，后被逮捕。自2001年开始，该案历经三次判决，因证据不足始终不能定罪，被告人却一直被关押。

　　2013年4月25日，河南省平顶山市中级人民法院再次审理了李怀亮涉嫌故意杀人案，并依法宣判被告人李怀亮无罪，当庭释放。此时距李怀亮被刑事拘留，已过去近12年。

　　2009年

　　精神病抵杀人犯

　　2009年4月16日，开封市尉氏县贾鲁河小陈段，有人发现河滩上有一编织袋，内装男尸。死者为流浪多年的王保国。当地警方认定，村民刘卫中是杀人疑犯，并将其带走。后当地警方称，经鉴定发现，刘系精神病人，随后将其释放。经复查，2010年5月17日，河南省公安厅发布通报称，尉氏县公安局局长郑伟因在命案侦破中“弄虚作假、谎报战绩”，被免去局长兼党委书记职务，调离公安机关，其余责任人也受处理。据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