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报告各说各话 环保部将推权威版“源”报告

　　于华鹏

　　雾霾成因之说众说纷纭，到底谁是“真凶”？

　　最近，一份中科院大气物理所关于北京雾霾污染源的分析报告引发热议，该报告称北京PM2.5的来源中，汽车尾气占比不足4%，该结果与北京市官方公布的22%以上相去甚远。

　　两者的数据差距，争议的不是数字本身，而是汽车尾气究竟是不是北京雾霾的重要元凶，因为这将决定治理的方向和次序。

　　目前，对各地特别是北京市的污染源解析报告鳞次栉比，以汽车尾气“贡献”为例，就从4%到50%不等，重要的是，污染源还没有完成解析，治理行动已经先行, 这就如同病因还没找到，但已经开方下药治病。

　　在此背景下，环保部也已开始“出手”污染源解析。根据安排，到2014年6月底前，北京、天津和石家庄三个城市将首先完成污染源解析的初步结果，到2014年年底，京津冀、珠三角、长三角区域完成源解析的初步工作，解析结果将报国务院后向公众公布。

　　来自环保部的报告

　　在去年9月份发布“大气国十条”《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后，环保部在月底随即启动《清洁空气研究计划》（下称研究计划），环境保护部副部长吴晓青当时在启动会上曾坦言，“底数不清、机理不明、技术不足”是制约大气污染防治工作的瓶颈之一。

　　研究计划是针对“大气国十条”中提出“加强灰霾、臭氧的形成机理、来源解析、迁移规律和监测预警等研究，为污染治理提供科学支撑”提出的研究计划，

　　“研究计划以空气质量改善为目标，以重点突破大气污染源排放清单与综合减排、空气质量检测与污染来源解析、重污染预报预警与应急调控、区域空气质量管理和环境经济政策等技术瓶颈为核心任务，加快构建国家大气污染防治技术体系，并在京津冀及周边、长三角、珠三角等区域实施工程示范。”吴晓青对于研究计划的方向如此表示。

　　由此可见，污染来源解析是研究计划和大气国十条实施的重点突破口。环保部监测司副司长朱建平对经济观察报透露，环保部早在2013年初就已经启动对京津冀、珠三角、长三角区域的污染源解析工作。“目前中国有25个城市正在进行污染源解析，2014年6月底前，北京、天津和石家庄三个城市将首先完成污染源解析的初步结果，到2014年年底，京津冀、珠三角、长三角区域完成源解析的初步工作，解析结果将报国务院后向公众公布。”朱建平表示。

　　目前，对PM2.5污染重点防治地区的污染源的解析数据或结果很多，对于环保部源解析与地方政府或中科院等机构的解析会有何不同，朱建平表示，对于研究机构来讲，源解析可能只是一个论文或课题，但对于环保主管部门来讲，环保部门要就此治理，所以环保部的数据力图使分析结果更符合实际情况一些。

　　“环保部的解析除监测PM2.5、PM10和二氧化硫等常规的6项指标外，还将对挥发性有机物、炭黑和铵盐等可能会对6项指标产生影响的指标进行监测和分析，同时还选择各类长期监测点位，进行不同高度的分布监测和分析，因此环保部将采用激光雷达，质谱分析等比较高级的仪器，对此环保部下发了一套专门的监测指南，来规范如何操作，做哪些指标，布多少个点，监测多长时间等。”“对比其他机构和部门的源解析报告，从分析模型上各种研究都差不多，主要是基础工作和数据不同，比如北京，工业污染源企业有多少家，排放有多少，这些数据环保部门掌握，至于有多少辆机动车，北京市有关部门的数据更丰富和权威，另外基础工作还有观测的时间长短，是一个月还是一年，监测的点位有多少，当然研究还有精度的问题，这些方面环保部都具有数据优势。”朱建平向经济观察报介绍，“对于研究机构来讲，源解析只是一个论文或课题，但对于环保主管部门，需要依此进行治理，这就需要一个比较符合实际情况的源解析数据。”

　　北京的“源”争议

　　环保部的结论要等到年中才有望公布，在此之前，各地的PM2.5源解析已经遍地开花，特别是北京的污染源解析报告，鳞次栉比，一个研究机构的不同部门会得出的结果大相径庭。

　　以机动车尾气的雾霾“贡献”为例，早在2012年年初，北京市分管环境保护的副市长洪峰就曾公开表示，北京市的PM2.5构成中22%以上来自机动车尾气排放。随后，北京市环保局发布了北京市环保监测中心的研究结果，认为北京市的大气污染来源主要包括两大类，一类是本地排放来源，一类是外来传输来源，外来传输占到24.5%，其他75.5%为本地污染排放产生的，在本地污染源的75.5%中，机动车污染占比为22.2%，其次是燃煤污染占16.7%，工业污染占16.3%，扬尘污染占15.8%，其他方面占4.5%。

　　除北京市官方公布的数据外，传播最广的就属中科院的雾霾污染源分析报告了，其中，在2013年初，中科院中科院大气物理所研究员王跃思对外公布了其2012年9月份启动的国家课题“大气灰霾追因与控制”专项组中“大气灰霾溯源”项目的初步研究成果，就北京而言，结果称机动车为城市PM2.5的最大来源，约为四分之一，其次为燃煤和外来输送，各占五分之一。

　　这一数据与北京官方数据相差不大。但2013年12月30日，同为中科院大气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员张仁健对外公布课题组成果称，通过对北京地区PM2.5化学组成及源解析季节变化研究发现，北京PM2.5有6个重要来源，分别是土壤尘、燃煤、生物质燃烧、汽车尾气与垃圾焚烧、工业污染和二次无机气溶胶，这些源的平均贡献分别为15%、18%、12%、4%、25%和26%，也就是说，机动车尾气的PM2.5贡献只有4%。

　　这一数据引发了各方对北京雾霾真凶的质疑和讨论，虽然随后张仁健课题组和北京环保局都对该结果进行了解释或回应，但一个问题不可回避，目前对于北京PM2.5机动车的尾气占比，从4%到50%的观点均有，那么，机动车尾气是不是北京PM2.5最主要的污染源，这决定了北京治理雾霾特别是优先治理机动车尾气政策的正确性。“如果是4%，北京就不用主要控制机动车污染了，而应去控制20%以上的污染源，等占比大的都控制完了，再回过头来控制比例小的。”朱建平表示，只有摸清污染源，治理才能对症下药，所以环保部摸底污染源就是力图使分析结果更符合实际情况，在目前未摸清污染源的情况下，只能先进行全方面的污染物控制，待有解析结果后才能有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