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高东起 通讯员刘兵
8年前，一名男婴早产，经过抢救才活了下来，但右侧手脚无力，走路不稳，还患有癫痫，生活不能自理，时刻需要有人在旁照料。
这个孩子如今正上小学一年级。他的父母为了生计外出打工，爷爷、奶奶接过照料他的重担，已是80岁高龄的爷爷甚至坐进教室，跟他同桌全程陪读……
小学教室一道特殊风景
2月28日上午，老河口市张集小学。初春的阳光让人暖意融融，朗朗书声在校园回荡。
该校一（4）班教室里右侧靠近讲台处，单独摆着一张课桌，两张小凳上，分别坐着一名小男孩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这道特殊的风景，不时吸引着班上其他小朋友好奇的目光。
老师正在讲课，小男孩却看着窗外，开起小差。老人轻轻揪了揪他的耳朵，示意他专心听讲。写字时，老人握住男孩的小手，耐心地一笔一画教着。
下课铃声响起，小朋友们冲出教室，兴奋地玩耍起来。小男孩也跟着慢慢走到教室外面，一不小心摔倒在地。老人急忙上前，边扶边安慰：“不哭啊，爷爷带你去玩。”他牵着男孩的手，慢慢走了起来。
这个男孩小名叫波波，今年8岁；老人名叫余永文，今年80岁，是波波的爷爷。
八旬夫妇扛起家庭重担
余永文老人家住襄阳市襄州区石桥镇大王营村，该村与老河口市张集镇接壤。他育有两儿三女，波波是小儿子的孩子，也是他最小的孙子。
2006年，波波的母亲在怀孕7个月时因病早产，经过抢救治疗，母子俩才脱离危险。当时波波体重只有2斤多，身长不足20厘米，脑袋像核桃般大小。
时光荏苒，波波一天天长大，但身体十分虚弱，右手、右脚使不上力，走路摇摇晃晃，一碰就倒，同时还患有癫痫病，生活不能自理，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家人带他四处求医问药，至今已经花掉十余万元。
为了赚钱养家，同时也为了波波得到更好的治疗，他的父母在其3岁时，抹着眼泪双双外出打工，爸爸远在深圳，妈妈在襄阳市区，每年只有春节时，一家人才能团聚。
余永文和今年78岁的老伴龚秀荣，不得不扛起照顾波波的重担。
学校破例收下白发“学生”
去年9月，波波上了小学一年级，龚秀荣老人在学校附近租房照顾他。由于劳累过度，春节期间她病倒了，于是春季开学后，老伴余永文也来到张集镇，老两口一起照料波波。
在辅导波波做作业时，余永文发现他写的字歪歪扭扭，便教他用左手写字。这下字迹倒是好看多了，但都是反的。余永文只得一笔一画重新教，为此花了不少心思。
2月15日，余永文走进校园，看到揪心的一幕：波波在操场玩耍时，一名同学不小心碰了波波一下，波波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半天没有爬起来。17日，他又看见波波光着屁股从学校厕所走出，急得“哇哇”大哭。原来，波波的右手连提裤子、系腰带的力气都没有。
18日，余永文找到波波的班主任雷菊花，“我想和波波一起上学，就坐在一起。”
雷老师当即向校长王汉文报告。王汉文认为此举对波波的成长有利，破例同意了。
19日，余永文坐进教室，跟孙子成了“同桌”。
严守校规戒烟戒牌陪读
从第一天起，余永文决心当个好“学生”。
他抽烟数十年，烟瘾极大。第一天课间，他忍不住在走廊点起一根烟，被值日的小朋友看到，“老爷爷，学校里不能抽烟。”余永文把烟掐灭，决定戒烟，即便回到家也不抽了。
以前，他喜欢在街上打5毛钱一局的桥牌。前日下午，他和波波一起放学回家途中，碰到一位牌友，对方问他：“老余，咋这么多天没来打牌啊？”“不打了，以后都不打了，要和孙娃子一起上学呢！”他回答。
回到租住房，龚秀荣已经做好了晚饭。虽然只有一个菜，但热气腾腾之间，祖孙三人还是吃得很香。懂事的波波主动给爷爷、奶奶夹菜，两位老人的脸上笑开了花。“希望波波早点好起来。哪一天他能自立了，我们就不陪他了。”余永文对记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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