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次敦促无果后,今年1月底,美国再次敦促日本归还冷战期间用于“核研究”的武器级钚。有分析指出:此举实质上表达了美国对日本以核武器“报复美国”的担忧。
美国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自1945年起,日本每年8月都要举行大规模的国家纪念活动,大张旗鼓地祭奠核爆受难者,不但将他们奉为给日本带来和平的“崇高牺牲者”,而且通过如此持续、高调的纪念活动,逐步把日本由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加害者,改写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最大的“受难者”。
尤为值得注意的是,宗教和带有宗教性质的纪念活动,在日本已成为美化侵略战争的重要工具。早在1946年,长崎的天主教徒永井隆就出版了一本叫做《长崎的钟声》的畅销书,此书以第二颗原子弹恰好落在了长崎市浦上地区,使一家天主教堂在原子弹爆炸时倒塌为由,宣称乃是上帝要通过长崎天主教徒和日本的“牺牲”,为全人类赎罪,正是长崎天主教徒的“牺牲”,给日本和人类带来了和平。
这种荒唐的逻辑罔顾人类良知,掩盖了起码的事实,也确实欺骗了世界上一些善良的人。这个事实是,如果没有日本发动侵略战争在先,如果没有日本侵略者犯下了南京大屠杀等一系列反人类的暴行,如果不是日本率先偷袭珍珠港,如果盟军不是在整个亚太战场上遭受了巨大的牺牲,如果不是时任日本首相以及前日本帝国陆海军最高将领号召“一亿人总玉碎”—即以举全国之力的“自杀式攻击”对抗盟军登陆日本本土,美国就不会平白无故地向日本投放原子弹。
控诉原子弹的暴力是可以的,但是,这种控诉首先必须建立在日本承认自己发动侵略战争、犯下了一系列反人类罪行的前提下;以上帝的名义谴责战争暴力也是可以的,但是,日本在深刻反省自己的暴行之前,根本没有资格以上帝的名义妄谈人类和平。
利用宗教颠倒和歪曲历史,是日本的一大发明。在日本,除了位于首都东京九段下的靖国神社之外,在其他城市还有数十个“小靖国神社”,其中最为著名的是位于日本静冈县热海市伊豆山顶上的佛堂“兴亚观音堂”。它是由前日本帝国陆军大将松井石根于1940年建成的,用以祭奠“大东亚圣战战殁者”。观音堂内的小观音像以及露天的观音像所用黏土,均掺入了在上海、南京等战役中沾有日本军人血迹的土壤。1949年5月起,包括松井石根在内,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处以绞刑的甲级战犯东条英机等7人的骨灰被葬于该观音堂内。
这个松井石根,就是制造了南京大屠杀的刽子手。“兴亚观音堂”内的碑文详细记录了松井建造该观音堂的缘由,即“让兴亚观音为大东亚圣战保驾护航”。
正如永井隆眼中的“上帝”一样,“兴亚观音堂”的“观音”也绝非普度众生的菩萨,而是早已异化为普度杀戮者的魔鬼的帮凶。
佛法无边,难渡罪孽之鬼,更何况是毫无愧悔之心的魔鬼。
无论是安倍拜鬼,还是松井石根“弄神”,都表明了宗教—神道、佛教和基督教在日本的异化,而这种对宗教的异化,不能不令人想起马克思的名言:“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从这个意义上说,当前对日本军国主义的批判,必须深入到对异化了的日本宗教的批判。因为,只有这种批判才能使日本人民逐步觉醒,使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真正保持清醒。
(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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