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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地里忙着收菜、捆菜的菜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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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农起早贪黑忙着收割芹菜 |
央视经济半小时4月12日播出《河南中牟卖菜难芹菜一斤仅两毛》，以下是文字实录：
【芹菜产地一斤菜不到两毛钱，菜贱伤农的情况为何频繁出现？】正值芹菜上市的时节，又是丰收年，蔬菜生产大县河南中牟的菜农却遭遇卖菜难，不得不以不到两毛钱一斤的价格贱卖自己的劳动成果。不分昼夜的辛劳却换来赔本买卖，菜贱伤农的情况为何频频出现？如何避免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记者调查探寻今年蔬菜买卖供求失衡的内在原因。
河南中牟是当地的蔬菜生产大县，这一阵正是芹菜上市的日子，可是在这里的交易市场，记者看到的却是愁眉苦脸的菜农。其实中牟县在2011年就曾经出现过芹菜严重滞销的情况，那么今年为什么又出现了卖菜难的情况？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记者首先来到了当地的农贸交易市场了解情况。
丰收年却遭遇卖菜难 芹菜滞销情况出乎菜农预料
这里是河南省中牟县的明山庙蔬菜交易市场，3月下旬开始，这里的芹菜到了收割季节。每天早上不到7点种，就开始有大批农民，开着自家农用三轮车，载满刚刚收割的芹菜，来到这个蔬菜交易市场，不到8点，这里就会被围的水泄不通。
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你今天几点来的？还没卖掉呢？
菜农：七点就来了。
记者：七点就到了，等两三个小时了。
这些菜农告诉我们，目前正是芹菜大量上市的季节，且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在芹菜成熟前，他们都以为今年的好收成会带给他们同样的好收入，但等芹菜成熟了以后，他们发现，情况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
记者：芹菜卖了吗？
菜农：没有。
记者：多少钱一斤今天？
菜农：一毛。
菜农：今天没人要。便宜。
记者：也是1毛？
菜农：嗯，夜里两点就起床，起来开着手电筒，铲芹菜到天亮，捆一捆拉着就来了。还有给5分钱一斤的，然后雇人(收割)就得八分钱。
菜农告诉记者，今年芹菜价格非常低，并且刚刚上市的时候卖2毛多钱一斤，到现在，价格最高只有一毛多，品性稍差的芹菜，价格更是只能卖到几分钱。采购商说多少钱一斤就是多少钱一斤，菜农几乎没有议价空间；我们看到，每当有收购商过来看芹菜、询价的时候，他们都会赶紧上前，极力推荐自己的芹菜。
菜农：天不亮我们一家四口就起来了，起来就弄这么点(芹菜)。到这给8分钱(每斤)。还不够工。出去打工一个人一天也挣一百多。
不少菜农希望等等看，他们盼着有能给出合理价格的买主，由于菜农们一般是凌晨起来挖菜，早上7点多点钟就从村子里出发， 一晚上几乎都没有合眼，因此有的人等着等着就坐在三轮车上睡着了。等到上午十一点左右，有一些菜农意识到价格提起来的希望太渺茫，他们等不下去了，就忍痛卖按照一斤芹菜一毛钱的价格卖了出去。
尽管终于成交了，但是这些把菜卖出去的人，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高兴。
记者：我看你卖完之后还挺愁眉苦脸的。
菜农：那怎么办呢，种了三四亩呢。
记者：刚开始卖。刚开始？
菜农：这不1毛钱一斤。
记者：刚开始？
菜农：刚开始，第一车。1毛钱一斤。
记者：1毛你就卖了啊？
菜农：可不吗？卖完了。
相比这位自己收割的菜农来说，另一些雇人收割的菜农，就更难面对这样的价格。因为雇人收割每人每斤8分钱，如果一毛钱一斤卖出去的话，这一车芹菜除去雇人成本，别的成本还没有扣，就只收了20块钱。
记者：你家雇多少，雇的人？
菜农：雇六七个。
记者：拉了多少，今天一天拉几车过来？
菜农：家里还有几车呢，等着呢。
记者：等着呢，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菜农：等着看吧，等到下午。
几天来，在明山苗蔬菜交易市场，记者几乎没有看到每斤卖价超过2毛钱的芹菜，这么低的价格对于这些菜农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菜农A：一亩地的成本得八九百元。
菜农B：估计得那些。
菜农C：加上肥料还有浇地、收割，得千把元钱。
记者：一亩地能收多少斤？
菜农：收斤数的话，一万斤左右，一万斤按1毛钱才卖1千元钱，1千元那还不够功夫钱呢。
记者：白干等于是。
菜农：百分之百白干。
种芹菜今年赔钱，几乎已成事实。因为芹菜成熟期只有短短20多天，如果过了成熟期，芹菜只能扔掉，因此现在价格不管多低，这些菜农都得把芹菜卖出去。
菜农：(芹菜)就现在这样，是吧，就是20天左右，不能超过一个月，顶多一个月，不行卖不掉真就扔了。
这些菜农告诉我们，如果芹菜销售亏钱的情形持续下去，就可能出现芹菜烂在地里的情况。现在地里扔芹菜的还不多，因为陆地芹菜刚刚成熟，如果再过3、4天，仍然是这个价格，那时候将会出现大面积的扔菜现象。
菜农：有的扔，就这也有人扔，1毛钱一斤也有人扔，就这也有人扔。
让农民寄予厚望的好收成，带来的不是收获后的喜悦，而是，不得不贱卖劳动成果的痛苦，看到节目中，这些菜农一大早地敢来，却只能无奈地同意不挣钱甚至赔钱的交易。我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痛心，因为在这些一车车芹菜的贱卖，意味着他们起早贪黑，辛勤劳动的付出价值为零。现在，当地芹菜滞销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农民们能想出什么办法来改善这样局面呢？记者跟随中牟县袁庄村的一位菜农，走进了他们的村庄。
邢建奇，是河南省中牟县袁庄村的一个芹菜种植户，他告诉我们，近一个星期以来，他和爱人每天凌晨一点钟就起来，到自家芹菜地里挖芹菜。他们为什么这么早起来挖芹菜呢？
中牟县袁庄村菜农邢建奇：客户比较少，收菜的比较少，只有上午的时间可以卖，下午就没有人收了。所以我们趁着晚上尽量地多搞一点、多捆一点。
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村里的人都是这样吗？
邢建奇：对，都这样。
邢建奇开着自家农用三轮车，很快到了芹菜地；这时他的爱人已经在地里挖了半个小时。
记者：大哥你在这一晚上，能够铲多少？
邢建奇：铲一千斤。
记者：一千斤能卖多少钱？
邢建奇：一百多元钱。
记者：一千斤得铲多长时间？
邢建奇：5个小时吧，大概。
邢建奇告诉我们，他以前跑货运的，现在年岁大了，跑不动了，就选择了回家种菜。虽然邢建奇在和我们聊天，但他一直没有放慢自己手里的铲刀。三个小时之后，他们夫妻俩开始捆起了芹菜。
记者：捆了多少了，这些有多少？
邢建奇：千把斤。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间的气温越来越低，我们看到，邢建奇不时地跺跺脚。
邢建奇：觉得冷了。
记者：你们这样的日子还得持续多长时间？
邢建奇：最少得一二十天。
邢建奇说，整个地里面，只要是有灯光的地方，就是有人在挖芹菜。从12点开始，这种灯光越来越多。记者顺着一个灯光走过去，看到一位大妈正在忙碌。
记者：每天晚上都这样收吗？
菜农：现在菜又便宜了，昨天卖一毛多，雇点人。一雇人就(不划算)。
记者：就没有办法雇人来弄。
这位大妈告诉我们，她今年60岁了，由于家里孩子都出去打工了，只有他们老两口，白天老伴需要负责卖菜和接孩子，因此晚上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地里干活。在往年价格高的时候，他们都是雇人挖，今年芹菜价格太低，他们实在没办法只好自己亲自挖。在头灯的照射下，这位大妈一刻不停地铲着芹菜。我们看到，大妈的一个手指头，用布包扎了起来。
菜农：一碰着那地儿，就疼得很。
记者：就把那个手划了一个道，一个缝。
离开这位大妈的芹菜地，记者继续走在乡间田地里，不时有灯光星星点点地闪烁，每一盏灯下，都是菜农在辛苦劳作。凌晨4点钟，记者看到一位老太太开着农用三轮车快速前进。
菜农：天天一两点，起不来了，就晚了。我今天一睁眼，四点多了，赶紧起来。
早上6点多，天渐渐亮了起来，菜农也都陆续的开始装车。很快，邢建奇也装好了一车，捆好了之后，他就开车向明山庙交易市场驶去。今天市场会出现什么样的行情，邢建奇没有把握，他告诉记者，他只希望情况不会变得更糟。
邢建奇：昨天上午没有这么多。今天又多了。一毛多，能弄到1毛8不能啊？
收购商：不能。
邢建奇开价每斤一毛八，几个收购商看后，都走了。
邢建奇：一毛三能卖吗？
之后大概半个小时，都没人前来询价，邢建奇急了，自己去收购商那前去询问。
邢建奇：你就这样吧，六(一毛六)分，六六大顺，中不中啊？中了就拉走。菜是上下一样，就这样，都可好。
经过几次讨价还价，最终这一车芹菜以1毛6的价格成交。谈妥之后，邢建奇开车过秤。
邢建奇：一车五块，今年加价了，去年好像是两块还是三块。三块，今年又涨两块。
邢建奇说，芹菜价格低得可怜，过秤、代办收购芹菜等费用不仅没跌，还都上涨了。对于这些情况，他也无能为力，只能按交易市场定的规矩办。过完称之后，交易还没有真正结束。菜农还要负责把芹菜清洗干净，然后装车。大概又过了了1个多小时，邢建奇总算拿到了这一车芹菜的钱。
邢建奇：好了，一车菜就卖这点钱。
记者：多少？
邢建奇：185，再给人家5块钱磅费，剩180。
8个小时，邢建奇夫妻二人甚至连直腰休息的功夫都没有，换来的仅仅是180元钱，这里面还不算种子、肥料、人工等费用。对于这样的结果，邢建奇并没有过多抱怨，反而告诉记者，说他算是幸运的，如果多等一会，这车芹菜可能还买不到180元。
邢建奇：感受啊，就是太不值了，就是这个老农民的血汗都太不值钱了，打一天工也挣这么多钱，出去打一天工就挣一百多块钱。
气温高、种植面积增加导致今年芹菜供过于求
菜农们不分昼夜干活的场景，让我想起大家都很熟悉的一首古诗《锄禾》，这些地里的芹菜，凝聚了菜农们多少汗水，多少期望？为什么这样的付出换不来收入的提高？我们不能怪收菜的商贩，因为市场的规律就是供求关系决定价格，那么，为什么今年出现了这样严重的供过于求的局面？内在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继续来看记者的调查。
说起今年菜价暴跌的原因，邢建奇说，今年的气候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邢建奇：就是去年冬天天气太暖和，菜都长起来了，这是第一个原因。
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气温高有什么直接关系？
邢建奇：气温高，如果气温低的话，这个菜长不那么快，这个价钱可以慢慢的往上提一下，现在突然都长起来了。
气温高，直接导致陆地芹菜和大棚芹菜同时上市，一下使得市场供大于求。邢建奇同时也明显地感受到，今年芹菜的种植面积太大了。
邢建奇：第二个原因就是去年价钱太高了，老百姓今年盲目种植，面积扩大了太大了。
菜农：去年种了四亩。
记者：挣了多少钱？
菜农：我挣了两万四千块钱，我去年一年我将近挣三万块钱。
这位村民说，去年所有种植芹菜的农民几乎每亩地能挣1万元左右，因此，以往不种芹菜的村庄也开始种了起来。这样一下子，整个中牟县的芹菜种植面积也多了很多。其实，早在2011年，中牟县芹菜就出现过现在这样卖难的局面，当时为了缓解卖菜难，郑州市就出台了一系列相关政策措施，其中提到要求农业和商务部门通力合作，为菜农种植蔬菜提供服务，指导菜农种菜，以避免重大损失。那么今年中牟县的芹菜为什么又出现了卖难的情形呢？现在供大于求的局面到底有多严重呢，记者来到中牟县农委了解情况。
中牟县农业农村工作委员会园艺科科长岳俊辉：日光温室这块是1000亩，大中拱棚是5000亩，陆地是9000亩。
记者：其实这个陆地才是蔬菜的产量大户。
岳俊辉：陆地是产量比较大的，陆地占主要部分。
岳俊辉，现在驻扎在明山庙交易市场，负责监察每天的芹菜价格，以及现在菜农的收割是什么进度。他告诉我们，今年中牟芹菜种植面积比去年只增加了1000亩左右，而全国芹菜种植面积大量增加，才是导致芹菜价跌的真正原因。
菜农：我刚在那边和几个人还算呢，我今年赔进去六千，我种五亩地。
对于河南中牟大部分菜农来说，今年蔬菜价格再次遭遇“暴涨”之后的“暴跌”怪圈。岳俊辉说，其实避免这种情况出现的关键因素就是信息引导，加强农民和市场的信息对称，增强农民获得市场价格信息的渠道。那么，在芹菜种植面积迅速扩大的时候，中牟县的农业部门有没有对农民进行预警呢？
岳俊辉：咱也没法约束农民说，今天种多种少，因为对下年市场的预期，谁都不敢说去预判这个预期。
现在，芹菜多得卖不上价钱，能不能像蒜薹那样，放到冷库储藏一部分，从而拉长整个销售期呢？在明山庙交易市场周围就有几个冷库，他们有没有购进芹菜进行储存呢？记者来到一个距离明山庙交易市场仅有几十米的冷库一探究竟。
记者：很少存芹菜是吧。
冷库负责人：很少存。
记者：为什么？
冷库负责人：今年不行，今年市场行情不行。
这位负责人告诉我们，他们冷库主要储存一些大蒜，蒜薹等蔬菜，他们一般不储藏芹菜，因为芹菜是不适宜冷库储存的品种。
冷库负责人：存一个月，一个多月。你时间再长了，质量就不好了。
即便是存了一个月，成本也很高，因此几乎没有商家愿意购买然后进行冷库储存芹菜的。
记者：存一天得多少钱？
冷库负责人：一个月对客户来说，200块钱一吨。
岳俊辉：然后赶到其它外地的芹菜如果再上市的话，还是需要还会和外地一些芹菜重叠，跟外地的芹菜上市期重叠。
记者：即便是有冷库也用不了？
冷库负责人：发挥的作用不大。
如何避免菜贱伤农预防和缓解双管齐下是关键
指导农民控制适当的生产量，是避免蔬菜出现难卖的一个重要手段，但是当地农委的工作人员有力不从心的地方。的确，蔬菜种植必须确切掌握一个很大范围内的种植情况才有指导意义，但是当地农委除了中牟县外，郑州市、河南省和外省的种植情况，他们都不了解。如何给菜农提供指导意见？那么这样的信息渠道该如何获取？对于已经出现的卖菜难，有什么办法缓解呢？河南中牟县正在遭遇严重的芹菜滞销，一些地方开始出现扔菜的情况。为了缓解这样的情况，当地正在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帮助农民呢，这些办法能取得多大的效果呢？
中牟县农业农村工作委员会园艺科的工作人员岳俊辉，目前驻扎在明山庙交易市场，负责监察每天的芹菜价格，以及现在菜农收割进度。他告诉记者，目前农委已经采取了一些办法缓解卖芹菜难的问题。
中牟县农业农村工作委员会园艺科科长岳俊辉：及时联系周边的大中专院校、大型企业一类的，需菜量比较大的机构，到咱的场地市场或者是万邦市场集中采购芹菜。
在明山庙蔬菜交易市场，记者注意到了一些前来采购的企业。
爱心企业帮菜农度过难关
郑州市某爱心企业工作人员石蕾：多少钱一斤？
菜农：你要一车啊？
石蕾：差不多吧。
菜农：1毛5行吧。
石蕾：1毛5行啊。
这位企业的负责人名叫石蕾，来自郑州市一家企业。她告诉记者，通过媒体了解到了这里卖芹菜难的情况，自己也经历过农村生活，希望能为菜农们尽一点力，到了市场之后一看，这么好的芹菜卖不出去，她很吃惊。
石蕾：看到咱们大河报上登了一篇文章，说中牟菜农卖菜特别难，所以说今天派我们过来来帮助菜农销点菜，也是做点好事吧。
还在等待卖菜的农民，一看有这样的企业过来购买，都涌了过来，希望石蕾能够购买自己家的芹菜。
菜农：人家卖啥价俺卖啥价，中不中？
一会的功夫，石蕾就购买了几千斤芹菜，菜农们热心地帮他们装车
石蕾：大姐，这是您的菜钱，您拿好了哈。
菜农：好，谢谢啊。
然而，爱心企业的帮助只是杯水车薪，芹菜滞销，是市场对菜农们又一次严峻考验，没有当地政府的引导和帮助，菜农们很难度过这样的难关。普遍的芹菜滞销也让当地政府感到事态严峻，不仅是农业部门派人在市场成立专项小组提供协助，商务局也参与了进来，帮助农民卖芹菜。
中牟县商务局副局长高志华：我们作为商务部门积极协调万邦农产品交易市场，为菜农、为中牟菜农开辟了绿色通道，同时设置了销售专区，免收一切费用，我们商务部门也在商务之窗，河南商务之窗及时发布信息，与外地客商取得联系。
万邦国际农产品物流城
高志华告诉记者，在中牟县，有一个重要的，排名全国前三的物流交易集散地，河南万邦国际农产品物流城，这里承担着郑州市90%的蔬菜供应，农产品交易覆盖全国各地，交易价格成为中国农产品价格的风向标。因此，他们与万邦物流城的负责人进行沟通，想办法帮助这些菜农，比如免除了中牟县所有菜农的进场费、卫生费等。
万邦物流城工作人员：像这个，就是免费的。
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就是可以过来的？
万邦物流城工作人员：凭借身份证，在这一登记。
记者：还是要登记一下，用身份证。
万邦物流城工作人员：登记一下哪个村子的。
万邦物流城在得知中牟菜农的境遇之后，还针对芹菜、生菜、菠菜等叶菜出现滞销的情况下，制定了一系列的措施帮助菜农卖菜。
万邦物流城办公室主任郭俊：和全国各个市场蔬菜协会进行沟通，把我们中牟的叶菜这个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欢迎各地的，积极沟通各地的采购商来我们万邦采购。
事实上，菜贱伤农的情况一直频繁发生，河南中牟的芹菜、淮阳的包菜、辉县的菠菜等不止一次出现过滞销。有的甚至严重到让菜农彻底绝望，比如 2011年4月，山东唐王镇村民韩进就因为卷心菜价格大跌绝望到去自杀。而就在今年2月，由于青菜价格一路走低，上海市金山区朱泾镇一果蔬合作社将50多亩青菜作为肥料翻耕在地里。这些反复出现的蔬菜滞销事件为什么一再上演呢？带着相关的问题，记者找到了商务部研究院消费经济研究部副主任赵萍，她长期关注国内蔬菜价格走势。
赵萍告诉记者，近期北方大棚蔬菜上市量增加，全国18种蔬菜平均批发价明显回落。上周商务部重点监测的全国36个大中城市蔬菜价格比前一周下降了2.7%，其中油菜、西红柿、苦瓜价格降幅分别为8.1%，7.7%，7.5%。
商务部研究院消费经济研究部副主任赵萍：去年叶菜的价格呈现了大幅度上升的态势，因此对于很多菜农来说他们就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扩大种植赚钱的机会。所以很多菜农纷纷扩大了种植面积，就导致今年供给量也明显高于去年，但是又由于早春今年需求量又下降了，所以就出现了像芹菜、卷心菜、大白菜等等供过于求，出现滞销的这样现象。
赵萍告诉记者，对于菜贱伤农的现象，目前国内最常见的情况就是滞销出现之后，政府部门紧急采取措施，组织农超对接、农批对接，还有组织爱心企业到产地去采购等等。而这些都是事后处理的办法，其实预防性举措更为重要。
商务部研究院消费经济研究部副主任赵萍：比较好的办法就是全国种植信息的联网，这样就是所有种植户都可以在网上去查询每年的种植计划，这样就根据市场的种植计划来决定自己种多少是合适。比如说像上海，它就搞了淡季蔬菜的保险，对于在淡季的时候种植蔬菜，如果出现损失可能会给予一定的保险的赔偿。
赵萍告诉我们，在美国和欧盟，当农产品出现滞销现象的时候，政府会鼓励菜农直接还田。然后拿出一部分资金来补贴还田的菜农。这样农产品可以直接变成有机肥，增加来年的产量。
商务部研究院消费经济研究部副主任赵萍：按照一定百分比还田之后，供求关系就会得到明显的改善。
记者：在中国这种措施什么时候能够实施？
赵萍：目前我们还看不到一个时间表，因为对于中国来说，所有农产品生产出来都烂在地里，大家都认为是比较可惜的，无论是政府还是普通的消费者，让农产品还田其实是一个理念的创新，首先解决了这种理念的问题，然后我们才可能看到政策会落在这方面。
【半小时观察】
农产品“卖难”早已不是新话题。每年农产品出现卖难，政府紧急救助，商家、群众买“爱心菜”的新闻都会重复出现。年复一年，“老大难”究竟为啥难？早在2011年，在惠济区莴笋难卖、中牟县芹菜难卖时，郑州市曾出台了一系列相关政策措施，其中就提到要求农业和商务部门通力合作，为菜农种植蔬菜提供服务，指导菜农种菜，以避免重大损失。但是，目前看来，这项工作成效甚微。从全国的层面来看，2011年各地出现卖菜难问题后，农业部就开始建立蔬菜种植信息监测系统，对重点蔬菜种植地区进行定点监测，这个系统一直在建设中，但是，从此后一再出现的卖难现象中，我们不难发现，这个系统很难完全掌握各地的蔬菜种植情况。既然信息不全面、不完整，对菜农种植的指导意义也就不大。要推进这个工作，仍然需要相关部门下大力气，在这个过程中，地方政府也依然应该密切关注市场动态，培养菜农的市场意识，尊重市场规律，别再发生如此惨重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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