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点半,张女士发现躺在身边的丈夫崔银没有了呼吸,头天晚上正常入睡,怎么会突然死亡?这让在西安打工的张女士难以接受,丈夫头天晚上曾因感冒到附近一家小诊所挂吊瓶,“应该是打针让丈夫失去生命。”张女士推测说。
>>妻子质疑 头天还好好的,怎么一睡不醒了
41岁的崔银与妻子张女士都是江苏人,夫妇俩在西安的工地上打工,租住在城北石化大道附近的南玉丰村,有两个孩子,大的十多岁,小的三四岁。
5月19日,崔银身患感冒,当晚8时许,他来到距其租住地仅几百米远的一家诊所打了吊瓶,之后回家休息。第二天清晨6点半,张女士发现平常起得比她早的丈夫已没有了生命迹象。随后赶到的120急救人员检查后确认崔银已死亡,下了临床死亡的结论。
在工地打工的丈夫身体比较壮,没有什么大病,头天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么一睡不醒了?这令张女士难以接受。她怀疑丈夫的死亡与前一晚在诊所打的针有关系,她说,丈夫回来后只说花了50多元,但没有告诉她在诊所打了什么针。
张女士立即报了警,公安未央分局汉城派出所民警赶到诊所时发现,崔银就诊的诊所卷闸门紧闭,经营者已不知去向。
>>村民说法 “这个诊所多是晚上开门,白天关张”
昨日上午,记者在南玉丰村找到这家诊所,紧闭的卷闸门已被贴上封条,诊所门外没任何医疗标志。
“老板是个女的,不是我们村的。”该村一名村民说,这个诊所多是晚上开门,白天关张,顾客多为附近外来租住者,平时生意还挺好。而记者注意到该村并不大,距此几百米远的街上就有一家正规诊所。随后,记者来到崔银一家租住的院落,张女士及其亲属不在家。一名村民说:“到这些诊所看病的人大多都是外来务工的,他们赚钱不易,下苦人对自己的身体有些轻视,生了病往往先是扛,扛不住了才会就近找个地方买药打针,他们很少去关注是不是正规诊所,看病到底有没有保障。”
从四川来西安务工的朱师傅说,黑诊所的药和治疗费比正规诊所低,这是他们选择在这里看病的主要原因。
>>调查 当事诊所为黑诊所,曾被三次处理
经调查,民警发现这家诊所是黑诊所,立即封了诊所卷闸门。
昨日,张女士说,他们租住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平日里两个孩子与她和丈夫一起睡。事发当晚,丈夫输完液回家后,为孩子倒好夜间喝的水,就躺下了,谁知就再没醒来。“目前暂无直接证据证明死者的死亡与输液有关。”昨日下午,负责此事的未央区卫生局副局长张志清表示,一般的输液药物过敏都会在当时就发作,但崔银输液后还能正常回家休息,很难说明与输液有关,但也有个别情况下,患者出现反应滞后现象,“这需要家属提出尸检申请,对死者死亡原因做出病理药理检测鉴定后,才能下结论。”
张志清说,他们赶到现场时,诊所经营者已经不见了,经调查,该诊所没有医疗机构执业证照,经营者张某也没有医师资格,属于典型的黑诊所,之前已被未央区卫生局查处过三次,此次又发现其营业,已达到被打击两次以上仍不悔改、移送公安机关的标准,昨日下午,他已将案件移送公安机关。
>>执法尴尬 规定对黑诊所的现场处罚仅20元
张志清说,张某开的这间黑诊所虽遭多次打击,但第一次、第二次其提供的姓名是张某,第三次被查时,又拿出其他人的个人信息,在之前的几次查处中,张某的黑诊所地理位置都不同,再后来甚至连诊所门头都不挂了,“违法者违法成本过低,有些经营者白天关门晚上营业,让执法者的查处行为陷入尴尬境地。”
张志清说,按相关规定,对于黑诊所的现场处罚金额为20元,若开出较大额处罚,应向违法者开具罚单,由违法者到银行缴纳罚款,但黑诊所的经营者往往拒绝签字,或签字后不履行处罚,又另起炉灶。“卫生部门的打击手段缺乏强制性,有时执法人员还会遇到暴力抗法。”张志清说。昨日,崔银的妻子张女士说,希望相关部门能调查清楚丈夫的死因。 本报记者杨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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