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近日爆料,今年初官场地震中两个相继落马的“老虎”,曾在山西“掰过手腕”。他们一个是2月27日被宣布接受调查的山西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金道铭,另一个,是仕途始于山西、于4月12日宣布被查的中国科协党组书记申维辰。
报道说,不管两人涉嫌什么案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申与金绝非一条战壕里的战友。
仕途迥异
申维辰起步于基层,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老家的一个乡政府当电话员。其后步步高升,45岁时出任山西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50岁担任省委常委、太原市委书记。再之后调入北京,相继在中宣部、中国科协任职。
金道铭走的则是京官空降的道路。金道铭是北京人,曾担任中央纪委办公厅主任,中央纪委驻交通部纪检组长。后外调山西担任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
申、金二人的交集出现在2006年。该年1月,申出任山西省委常委、太原市委书记。7个月后,金也由北京来到太原。
主政太原4年期间,申维辰提出实施“旧城改造、新城建设、古城发掘”的三城联动。此时,一批依附在申身边的商人开始在太原地产界崭露头角。与此同时,几名来自北京的商人也深度介入太原房地产市场。熟悉内情的人明白,这些人是省委常委金道铭的“好朋友”。
蛋糕有限,谁都想分一块,但双方都“大有来头”,谁也不好惹。
“两胡”拿地
申维辰治下的太原房地产市场,“男胡”和“女胡”的名头无比响亮。“男胡”是山西得一文化集团董事长胡树嵬,是申维辰在山西大学的校友、师弟;“女胡”则是山西奥科新得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大股东胡昕,与金道铭关系密切。
胡树嵬以图书批发生意起家,曾因盗版被查处过几次。但申出任省委常委后,胡树嵬的企业成为全省重点文化企业,得到诸多扶持。申出任太原市委书记的2006年,文化商人胡树嵬宣布进军房地产。“得一·剑桥城”是胡树嵬进军太原房地产界的得意之笔,项目开盘即热销,但该项目实际属于无证卖房。此外,胡树嵬还与多家外地知名房企合作,胡负责拿地,之后再加价转让给其他企业。
“女胡”拿地也当仁不让。一些煤炭国企为和金道铭搭上线,借钱给胡昕作项目启动资金。胡昕拿下地后,便用借来的钱搞开发。项目完成后,企业又出钱收购楼盘。胡昕做的几乎是无本生意,最后却收益颇丰。
“申维辰更不好惹”
“在太原做国土工作,稍不留意就会得罪人。”太原一名国土系统的干部介绍,近年来煤改,众多煤老板拿到不菲的退场费后,退出了煤炭行业,眼睛就瞄上了房地产。这些人能量很大,有些把关系都捅到北京了。大家都有关系,就得看谁的关系更硬。
但“申维辰与金道铭两人的面子却无论如何要给”。因为申是太原一把手,得罪了他,在太原官场就算混到头了;而金作风霸道,想修理一个人太容易。
当地官员介绍,申与金从未公开撕破脸,但在私底下较劲。
在申主政太原期间,“女胡”看中的项目有时还不得不“割爱”,所以下面的人盘算一通,“觉得申维辰更不好惹。山西省纪委要大张旗鼓查太原市的干部,总得师出有名。如果申维辰在中间顶着,更不好下手。而申维辰在太原要收拾谁,那是手到擒来。”
待申赴京上任后,“男胡”拿地的风头便有所收敛,甚至还与“女胡”合作项目。
金氏能力不一般
申落马后,所有问题都指向城建领域。金则除插手房地产外,在煤炭领域的“作为”也引人关注。
太原一资深媒体人介绍,当地一直传闻,山西近年来爆发的好些大案,有些处理明显较轻,有些又很重。山西离休老干部刘雷介绍,金“高抬贵手”的能力不一般,不仅是省领导,还在北京工作多年,积累了一些人脉。能在山西压下的,就在山西压下了,山西压不住的,还可以去北京说情。
最能体现金“高抬贵手”能力的是原山西焦煤集团董事长白培中案。2011年,白培中家中遭劫,牵出其违纪行为。官方调查发现,被抢财物中有84万余元财物涉及违纪。但白培中最终只被处以留党察看一年。
知情者称,除白培中案之外,对时任临汾市委常委、纪委书记沈庆华,以及山西金业煤焦集团董事长张新明等事件的处理,也比较“轻”,都是金道铭“能力”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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