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当从医生口中听到儿子的双腿可能瘫痪时，成都的刘女士决定带着儿子赴海外求医问药—这或许是他最后的希望。
经过两次去日本诊疗，2013年底，双腿严重痛风的儿子慢慢扔掉了拐杖，这令刘女士一家欣喜若狂。
刘女士为儿子做出的选择，只是中国内地近年来掀起的海外求医热中的一个小片段。去瑞士注射羊胎素、去日本精密体检、去美国治癌症……内地的富裕阶层中，赴海外接受医疗项目渐成潮流。
但并不是每一个抱着美好愿望的患者都能像刘女士的儿子一样幸运，海外求医远没有“看病+旅游”这么简单—除了付出可能高出内地数倍乃至数十倍的费用，更大的可能性是巨大的花费却不一定能换回满意的结果。
成都商报记者历时一个多月进行调查，试图还原内地“海外求医”群体的真实生态。
成都商报记者 任翔 杨舸
A现象
一线生机在蓬莱
求医问药赴海外
经济高速发展下富裕人群日益壮大，让内地居民出境不再局限于旅游、购物、求学。近年来，选择赴海外就医的内地居民正逐渐增多。
儿子面临瘫痪
她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5月中旬的一天，刘女士对成都商报记者说，她正计划带着全家人进行一次真正的海外旅行。“前几次出去都忙着照顾儿子看病，根本没时间玩。”
刘女士的儿子吴明（化名），严重痛风患者。多年来，一家人辗转内地多家大型医院就诊，依然没能好转，发展至需要依靠拐杖和轮椅出行。
2012年3月，当从某大型医院的主治医生口中听说儿子可能站不起来时，刘女士决定带着儿子赴海外求医。“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内地的医生治不好，万一海外的医生可以治呢？儿子这么年轻，我们总得抓住哪怕一丝的希望。”
当月，在成都一家旅行社的帮助和联络下，刘女士一家人奔赴日本。刘女士称，在东京女子医院，第一次专家会诊花了1个多小时。会诊结束后，医生表示吴明的腿仍有希望，随后开具药方，让他们带上药回家。这么严重的病情不用住院治疗吗？刘女士和家人对日本医生的治疗方案将信将疑。
回国后，吴明一直在家遵医嘱服药，几个月后，症状开始缓解。2012年年中，他再赴日本复查，结果仍是抱了一堆药回家。然而到了2012年底，吴明的病情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可以扔掉拐杖慢慢步行了，这让一家人难掩激动。接下来的2013年全年，吴明一直在家里服药。最近，日本的医生通知他们，今年需要再次接受复查，以判断治疗方案是否需要调整。
刘女士坦言，这两年来带儿子去日本就医，各种花费高达五六十万元人民币，但不同的就医体验和目前看来所取得的诊治效果，让她感到非常满意。就在上次带儿子去日本看病期间，她还将母亲一同带到日本，接受了一次癌症体检，费用大概是6万元人民币。
美国著名医院
内地病人逐渐增多
在常人看来，海外求医涉及签证、交通、食宿以及文化和语言不通等难题，耗时又费力。但在求生，哪怕是缓解一些痛苦的强大希望面前，这些问题在病患及其家属看来都不成为问题。
另一方面，内地整体医疗条件不足，医疗资源不平衡等现实困境，也促使一些富裕人士选择远赴海外求医。
据美国肿瘤学会统计，美国癌症病人在2003年~2009年的5年生存率达68%以上。而中国肿瘤防治办今年1月发布的《中国肿瘤统计年报》显示，中国每年新发癌症病例350万例，因癌症死亡250万例，癌症病人5年生存率仅为25%左右。
《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每年都会评出“全美最佳医院”排行榜，由近万名专家综合美国5000家医院数据而成。2013年最新的榜单显示，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哈佛大学医学院附属麻省总医院、梅奥诊所位列全美前三。这份榜单还分别对16个专业进行了单科排名，例如，位于美国休斯敦市的安德森癌症中心位列癌症专科榜首。
“中国内地患者前来就诊的数量近年来逐渐增多。”5月20日，被评为2013年全美第一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相关负责人对成都商报记者表示，该院在2010财年共接收25例中国内地患者，而到了2012年，这一数字已经超过75例。
比起遥远的欧洲和美国，地理位置更为接近的亚洲医疗发达国家和地区，来自中国内地的患者增长数量更为明显。2014年2月，由韩国保健产业振兴院发布的数据显示，2012年，共32503名内地患者赴韩就医，是2009年时的7倍。2013年，赴韩就医的21.12万外国人中，中国内地患者稳居首位。
B账单
问君医游何时还
畏惧花销不可攀
前往海外医院就诊，在享受先进治疗技术和舒适就医体验同时，内地患者可能要面对10倍甚至更高的花费。海外就医目前注定只能是少部分富裕人群的选择。
海内外就医 医疗费差价或不止10倍
瑞士静港中心医院，是众多想要留住青春的女士神往之地。据称，这家全球知名的抗衰老机构掌握着“羊胚胎全器官精华素”治疗技术。在这里疗养，不仅可以享受最顶尖的医疗技术，还可以欣赏日内瓦湖风光，并远眺阿尔卑斯山。高超的美容技术，顶级的风景，自然也需要不菲的支出。记者从内地多家中介公司和旅行社查询发现，目前前往瑞士注射羊胎素的医疗旅游产品，行程约一周，人均费用10万~30万元人民币不等。
与美容相比，真正的病患治疗在海外花费更为惊人。以心脏病为例，约翰·霍普金斯医院费用评估部门工作人员告诉成都商报记者，如果不包含药物，整个治疗费用约2万~1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约12万~60万元；如果需要心脏支架或搭桥手术，费用则更为高昂。在2013年综合实力位居全美第二的哈佛大学医学院附属麻省总医院，同类病情治疗费用与之相近。
大名鼎鼎的美国梅奥诊所相关人员向成都商报记者表示，在第一次约诊之前，国际患者需要支付1.3万~1.5万美元押金，多退少补；若需手术治疗，则会产生更高费用。在梅奥诊所，一次心脏支架手术费用在8万美元左右，类似的手术在美国普通的医疗机构平均花费约为5万美元。与之对应的是，成都一家大型三甲医院内，包含一个国产支架的手术费用为3万~4万元人民币。
以甲状腺肿瘤为例，成都某三甲医院的平均治疗费用在1.5万~2万元人民币；而在美国顶尖医院，这一费用会高出10倍以上。再以普及程度非常高的体检为例，目前内地一家旅行社对前往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体检医疗旅游产品，报价10万元人民币起。即使除去“游”这一部分的费用，花在体检本身上的费用也占到总费用的50%以上。而在成都的众多三甲医院，类似的全身体检项目，你可能只需要不到1/10的费用。
海外生活费 月均5万元人民币
海外就医费用高昂的主要原因是患者无法享受当地的医疗社会保险，绝大多数因重病赴海外治疗的患者面对高昂费用时，基本全靠自费。此外，患者还要面临庞大的生活开销。
在发达国家和地区的医院没有“陪床”这一说法，这意味着陪伴家属不可能像在内地医院一样，交点钱搭个床就行了。如果国际患者需要长时间接受治疗，家属大多只能选择一个月起租的公寓。以美国为例，不同城市的生活费用差距较大，美国癌症专科领先的安德森癌症中心位于休斯敦，哈佛大学医学院附属麻省总医院则位于波士顿。在波士顿，如果选择麻省总医院附近的一室一厅的公寓，月租金在4000~5000美元（约2.4万~3万元人民币）；两室一厅的公寓，月租金则在6000美元（约3.6万元人民币）左右。
成都商报记者从美国数家医院了解到，一般情况下，国际患者在美停留一个月，住宿和餐饮这两项主要支出约8000美元，接近5万元人民币。而在欧洲，这一笔支出不会低于美国的标准。
C产业
海外医院留西厢
境内旅社做红娘
日渐增多的内地赴海外求医群体，自然成为医疗发达国家和地区医疗机构争夺的对象。当你拨通美国安德森癌症中心的咨询电话，可以直接以“你好”开头……
美国顶尖医院中文服务成标配
胡润2013年财富报告显示，截至2012年年底，中国内地共有105万名千万富豪和超过6万名亿万富豪。报告显示，超过1/4的内地富豪表示不满意自己的健康状况。而对全球顶尖医疗机构来说，这或许就意味着“大把的钞票”。
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相关负责人对成都商报记者表示，他们“非常欢迎中国患者”。为此该院建立了国际中心，用于协助国际病人在该院的事宜。国际病人入院前，医院可协助其交通和住宿安排；入院期间则可享受全程免费翻译服务。
记者调查发现，类似的“国际中心”和免费翻译服务，几乎成了美国几家顶级医院的标配。在安德森癌症中心的官网上，设立了中文网页，而当你从成都拨打该医院的咨询电话时，可以用“你好”开头，对方会很快以中文作答。
众多海外医院争抢中国内地病人背后，也暴露出当地政府对医疗旅游产业的战略布局。有咨询机构统计显示，全球医疗旅游的游客数量已从2006年的2000万人次，增至2012年的4000万人次，行业年产值已达到1000亿美元规模。
旅行社与海外医疗机构合作升温
比起海外医疗机构近年才升温的“热情”，内地从事咨询服务的中介机构超前了一步。记者了解到，目前在北上广及很多沿海城市，专门从事海外医疗咨询服务的中介机构已形成规模。
成都商报记者日前联系上北京一家专门从事海外医疗咨询服务的中介公司。该公司提供的资料显示，其成立于2011年，目前已和包括美国、英国部分顶尖医院签订战略合作协议。如果一位内地患者想前往海外就医，该公司将帮助患者进行病情材料准备、病历资料搜集与医学翻译、影像资料扫描传输、权威专家介绍与预约、全程医学翻译陪同、海外食宿交通等服务。这些服务的收费同样不菲—一次性收取7万~9万元不等。
“我们主要服务的是重病患者。”该中介相关负责人提供的数据显示，他们服务的患者中80%是癌症病人，其他大都是严重心脏病和神经系统疾病患者。这些患者中，超过95%以上赴美就医为自费，癌症患者平均花费15万美元，一般需要在美停留一个月。而在上海、广州、深圳等沿海城市，记者发现类似的海外医疗中介机构也不在少数，服务内容和流程大同小异。
成都类似的中介机构起步要晚一些。“有顾客主动上门来询问，我们才意识到这将是一个新兴产业。”成都光大国际旅行社欧美出境部经理程荣告诉记者，2012年，一位客户上门询问能否帮忙办理海外医疗服务。受此启发，该公司在2013年开始陆续推出一些国际医疗服务，目前已和新加坡、日本、瑞士、美国的4家医院展开合作，至今大约帮助了16名成都市民赴海外就医。鉴于海外医疗高昂的费用，该公司目前仍采取针对高端的“私人订制”模式开展业务。例如，某位客户打算前往日本做一次抗癌体检，另有一位家人陪同，该旅行社就根据这一家两口的时间和要求制定一套出行计划，并提前预约好医院。
2013年，凯撒旅游也推出了针对高端的海外医疗体检路线。据该公司相关负责人介绍，这些线路目前主要包括赴韩国、日本和新加坡的精密体检旅游产品，尤其日本的PET（正电子发射型计算机断层显像）肿瘤诊断比较受欢迎。同年，众信国际旅行社也在成都推出医疗游产品。“针对小众的高端消费，人数不断增长，咨询者也越来越多。”众信成都分公司总经理陈小青表示，公司目前只推出以体检、疗养为主的海外医疗旅游产品。由于此类产品的花费普通人很难承受，因此顾客虽呈增长趋势，但数量也只是从“几个人”增至“10余人”，再到“20余人”，难言质的突破。
尽管如此，业内均对海外医疗旅游市场一致看好。一位成都旅游界人士预测，未来数年内，无论是单纯的海外医疗中介，还是将旅游和医疗结合起来的医疗旅游产品，将在成都遍地开花。
D思考
墙里开花一样香
何必异域奔波忙
海外的医院，是否就比内地的医院先进？海外的医生，是否就比内地的高明？海外求医之路，是否都会像刘女士的儿子一样幸运？
内地顶尖医生
实践经验领先国际同行
四川省肿瘤医院，是西南地区肿瘤领域的权威之一。这里的很多医生都具有海外从医的经历，或定期前往海外的医院进修。
去年7月，省肿瘤医院头颈肿瘤外科主任李超完成了在美国安德森癌症中心的一年进修。在他看来，在科研能力、团队协作、资金投入、就医环境等方面，像安德森癌症中心这样在全美排名靠前的专科医疗机构，的确位居世界顶尖水平。同时，内科、放疗、康复等领域也是这些海外顶尖医院比较明显的长项。但综合实力领先，并不意味着内地医院就没有领先之处。
李超表示，巨大的患者数量，让内地医生能接触到更多病例。久而久之培养出来的实践操作能力，让内地顶尖医生在手术类治疗方面的水平，不逊于国际顶尖的医生。在治病救人的原则性问题上，海内外顶尖医疗机构差距甚微，因为先进的医疗规范在全球都是一致的。因此，他并不建议内地患者动辄前往海外求医。
李超认为，内地医院相比海外顶尖医院最大的差距在于人性化关怀。以口腔癌患者治疗为例，很多口腔癌患者都需要切除部分口腔和牙床组织。在海外顶尖医院中，肿瘤医生和口腔医生常常同台协作，肿瘤医生切除口腔组织后，口腔医生立即取用患者自身骨头或组织，对受损口腔或牙床进行再造，再进行种植牙恢复。这样，患者在治疗病患的同时，也能像正常人那样咀嚼。相比之下，内地医院也能切除患者的肿瘤组织，挽救患者的生命，但在多学科协作、尽量减少对患者生活的影响上，做不到海外顶尖医院那么完善，在人性化关怀上有所欠缺。
在美国凯斯西储大学医学院工作13年，去年刚刚回蓉的肿瘤科医生徐川，也向记者表达了类似的看法。徐川认为，如果要让他举例有什么疑难杂症在内地无法救治，必须到海外求医的话，他一时还真想不出来。国际医学交流日益频繁，国际上领先的技术和理念源源不断传至内地，先进的医疗仪器如今几乎都能第一时间被内地医院采购。因此，如果从单纯的治病救人来看，他同样不建议内地患者动辄飞赴海外寻医，因为在很多实践类操作上，内地的好医生是国际领先的。
徐川分析说，在团队协作方面的缺陷、就诊工作量的悬殊，导致了内地患者普遍感觉内地医生没有海外医生人性化。以乳腺癌为例，在美国医院中，医生会先对患癌部位开刀，再用仪器对伤口附近进行小范围化疗，尽多杀死癌细胞，最后再切除中心癌组织，这种方案就能进一步减少对患者乳房组织的切除，提高患者今后的生活质量。当然，如今内地医生也会顾及女性患者的生活质量而采取“保乳治疗”，尽量保留女性患者乳房组织。不过美式治疗方案的确定并非某个医生灵光一闪，而是经过背后庞大的科研团队长期研发、理论探讨、动物实验等步骤，证实是安全有效的。相比之下，这种治疗方案在内地还未开展起来。
“治疗细节、综合配套、多学科协作、人性化关怀”—在记者和成都多位拥有海内外从医经历肿瘤医生的探讨中，这些医疗差距的关键词不断出现。
同时，多位受访的医生坦言，在肿瘤领域，很多先进的强效药都是由欧美等医疗发达国家先行研发生产，再经过多年的动物、人体实验，方能正式进入内地。“如果必须靠海外新出的某种新药救命，那么可以去试试。”
高端私立医院将成趋势
经济发展背景下的富裕人群不断壮大，以及对于高端一对一、人性化医疗服务的需求，是导致近年来内地居民赴海外就医人数逐渐增多的重要根源。可以预见的是，随着我国医疗体制改革的逐步推进，高端私立医院的涌现将是未来一大趋势。
过去，我国只允许举办中外合资、合作的医疗机构。2010年11月，国务院58号文提出，逐步取消对境外资本的股权比例限制，逐步放开境外资本在我国设立独资医疗机构试点。
2013年12月，《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外商独资医疗机构管理暂行办法》落地，规定上海自贸区内外商独资医疗机构的最低投资总额为2000万元人民币，经营期限20年，40个工作日内即可完成申请办理。
作为四川省头颈肿瘤专业创始人之一，陈建超教授在接受成都商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现在很多人千里迢迢到海外寻医，以后国际顶尖医院纷纷在内地开分院，大家就没必要再出去。”
据陈建超预测，随着内地居民对高端医疗需求的增长，越来越多的高端私立医院将成趋势，其中不乏国际顶尖医院开设的分院或合作机构。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内地居民在家门口就能享受到国际顶尖的医疗服务，不用再千里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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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国积极发展医疗旅游
日本：2010年，成立了专门的国际观光医疗学会，负责协调和引导日本所有位于观光地的大学及医疗机构、观光设施，将观光旅游与医疗服务紧密结合，为外国游客提供 “观光+医疗”的全套服务。凭借在癌症体检上面的领先优势，近年吸引很多中国人前赴进行PET-CT体检。
韩国：通过美容整形产业不断吸引国际游客。出台特殊的医疗签证制度，在医疗范围上，涵盖美容整形、肿瘤治疗、毛发移植和体检等领域，在签证方面，可根据医生诊断书延长在韩停留时间。
泰国：依靠丰富的旅游资源和外部整形、康复疗养等独特的医疗技术吸引国外游客。2011年赴泰国接受健康医疗服务的外国游客人数达224万人次。
墨西哥：主打牙科、眼科，普遍手术价格比美国便宜8成。近年来，很多不堪医疗费重负的美国人甚至专门前往墨西哥看病。
德国：采用网络营销手段，建立官方医疗旅游网站宣传推广。
印度：国家旅游局和医院、旅行社联手，推出包含瑜伽等在内的医疗旅游。
约旦：擅长不孕不育治疗，发展成本国特色旅游产品。
记者手记
海外求医
患者需要理性
地球正逐步演变成“小村庄”，便捷的交通，让更多内地患者得以赴海外寻医问药。多了一份希望，这是好事。
救死扶伤从来不分国界。国际医学交流已经非常频繁，先进的医疗规范指南全球通用，内地很多优秀的医生被持续派往海外学习进修。在内地的医院里，我们也总能见到第一时间被引进的先进医疗器械。因此，在承认海内外医疗水平与就医体验等存在一定差距的同时，我们更要勇敢地迎头赶上。
从某些方面说，庞大的患者数量，让内地优秀的医生在实践中练就了一身更加卓越的实践操作能力。所以，除去海外高昂的医疗费用不说，究竟有没有必要出国寻医—这是每位患者需要理性思考的问题。
正如多位接受采访的医生所言，从科研水平和医疗器械的“硬实力”来说，海内外顶尖医疗机构的差距正逐渐缩小；从人性化关怀等“软实力”来说，内地医疗机构还需努力追赶。
既然患者渴望更加人性化的就医体验，那么，我们的医疗机构就应做出这种改变，公立综合医院、社区医院、高端私立医院……各种类型的医疗机构，都应百花齐放。
陈建超教授在接受采访时向记者吐露了这样一句感言：“如果要给医生打分，很多100分的医生的确更多出现在海外顶尖医院；可从整体来看，我认为90分的‘好医生’还是内地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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