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莫高窟：数字体验控制入洞时间

6月18日中午，敦煌莫高窟407号窟内幽暗而阴冷，乔兆福和他的助手在进行拍摄工作。 本版图片 早报记者 周平浪

　　早报记者 郑志成 发自甘肃敦煌

　　已历经千年风雨的世界文化遗产——敦煌莫高窟，正以“比古代快100倍的速度走向死亡”。除了风沙水害的侵蚀，日均数千游客带来的人为损害，也让莫高窟不堪重负。

　　敦煌研究院院长、学者樊锦诗曾慨叹：莫高窟老化消失的趋势，只能延缓，无法逆转。如果敦煌终将消失，有没有可能，以另一种方式流传后世？

　　上世纪90年代初，敦煌研究院发起以现代技术保护莫高窟的“数字敦煌”项目，迄今已24年。目前已有92个A级洞窟完成高分辨率数字采集与存储，其中的26个洞窟已完成整个洞窟的图像拼接，数字中心仍以每年20个洞窟的进度进行拍摄。

　　与此同时， 莫高窟游览也将做出“革命性转变”。耗资3亿多元、历时4年打造的敦煌莫高窟游客服务中心（下称游客中心），将于8月1日试运行，9月10日正式对外开放。目前中心正在进行最后调试。

　　游客中心除了展示敦煌洞窟数字化成果，主要作用为分流游客。游客在洞窟内的时间由导游控制，缩短为75分钟，“强制”压缩近四成，但参观将变得更合理、有质量，最终减少旅游对洞窟的人为损害。

　　今后参观莫高窟需预约

　　在莫高窟以北15公里的戈壁边缘，一座建筑形似沙丘，与不远处的鸣沙山浑然一体。这就是尚在最后调试阶段的敦煌莫高窟游客中心。

　　2014年6月14日上午9时许，游客中心迎来了它对外开放前的又一批体验游客。在研究院工作了30多年的游客中心主任李萍正在忙碌地指挥，对电影播放设备进行最后的调试。

　　游客中心位于途经敦煌市的314省道南侧，太阳村东侧500米处，距离莫高窟约15公里，占地面积约60亩。中心由游客接待大厅、多媒体展示、数字影院、球幕影院、办公用房、邮局、银行、餐厅、购物区和其他设备用房等构成。2010年4月开工建设，投资3亿多元。

　　李萍介绍，游客中心是正在实施的敦煌莫高窟保护利用工程子项目之一，中心开放后，原来莫高窟的游览模式将发生根本性改变。参观莫高窟将分为前端（游客中心）和后端（莫高窟）的方式，由摆渡车接送游客往返。

　　游客以往现场购票的方式，也将变成必须通过网络、电话等形式预约才能正常参观莫高窟。通过“错峰旅游”、“双向单循环的参观线路”、“洞外先详细讲解、洞内合理压缩游客滞留时间”等措施，有效控制每次进洞人数和日客流量。

　　参观“一票制”方案目前已报送发改委等待批复，若方案通过，票价将由现在的160元上涨到220元（其中游客中心票价60元，莫高窟票价不变）。李萍表示，上涨的票价包括游客中心观看电影、参观以及摆渡车的服务。

　　洞内游览将缩至75分钟

　　据调研发现，来莫高窟旅游86%的游客是“到此一游”，并且大多数游客对莫高窟文化知识缺少基本了解。因此在今后，中心将安排游客在进入莫高窟参观前先观看两部20分钟的主题电影和球幕电影，让游客在短时间内对莫高窟文化的背景知识有一定了解，再乘坐摆渡车前往洞窟实体参观。

　　两部主题电影分别是《千年莫高》和《梦幻敦煌》，实景素材均来于“数字敦煌”采集的3个特级洞窟，这些洞窟平时基本不对游人开放，但今后游客可以通过数字电影一饱眼福。

　　“以后的参观模式是数字化和实体相结合，中心观影是增加游客相关知识背景储备，是为了更好地在洞窟里实景游览，并不会因为前者而取消实体洞窟参观。”

　　据李萍介绍，游客中心开放后，整个莫高窟参观活动用时将由目前的120分钟延长为150分钟到180分钟，而游客在全部洞窟内的时间将压缩到75分钟左右，参观代表性洞窟数量8个。“虽然参观洞窟少了，但获取的信息量却明显增多。”李萍解释说。

　　游览方式的改变，也是为了保护的需要。“旅游旺季，莫高窟日均客流量达6000多人次，游客呼出的二氧化碳以及湿气，都将对洞窟壁画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坏。而且旅游高峰期，由于游人扎堆，参观等待时间也会延长，影响参观的效率和质量。”

　　“游客中心的建成，最主要的作用便是分流游客，尽量减少游客在洞窟内的参观时间，在文物保护和旅游开发之间寻求一个缓冲带，一个平衡。”李萍表示。

　　3D打印塑像月底亮相

　　2014年6月底，“敦煌艺术走出莫高窟数字成果展”将在敦煌研究院兰州分院举办。这是迄今为止数字敦煌项目最大规模一次集中展示。届时游客可免费现场感受莫高窟千年文化。

　　据敦煌研究院数字中心主任吴健介绍，此次“数字敦煌”项目的大部分高科技成果都将做相应展示。莫高窟作为不可移动的文化遗产，凭借“数字敦煌”走出洞窟、走向大众。“数字敦煌”也为文物保护和传播，增添了新的可能性。

　　展览内容也实现了多种形式、媒介的融合。“有洞窟模型展示区，市民可在现场观看3号窟和220号窟两个特级洞窟运用三维空间建立模型并数字输出的成品。两尊按比例缩小、采用3D打印技术拼贴的莫高窟塑像，可让市民近距离接触逼真的塑像真容。”

　　吴健透露，高保真绘画展示区主要展示莫高窟、榆林窟里的一些经典画作，其中最著名的当属那幅采自莫高窟61号窟的《五台山图》，这一长达10米、高2.9米的巨幅画作，“数字敦煌”项目前期用3000多张300DPI高分辨率图片拼贴而成。

　　吴健表示，这次展览也广泛应用了投影仪进行展示，市民可通过虚拟漫游节目，观看莫高窟实景。为了增加现场感，莫高窟当地的天气、客流量、洞窟场景等也通过网络技术实时传递到兰州展览现场，让参观展览的市民能增添现场感和互动感。

　　“以后‘数字敦煌’技术不仅仅局限于游客中心或者展览现场，还将在更多不同的场所进行展示、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