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松山日军慰安妇裸照。(图片来源:资料图) |
图为在腾冲发现的裸体慰安妇照片,照片中的女主人公为朴永心。 |
这是在腾冲发现的裸体慰安妇照片,照片中左为朴永心。 |
这是在云南抓获的日军慰安妇。 |
核心提示:
多次被糟蹋,那时我总觉得身体不好受,浑身酸软。后来,我发觉自己怀孕了,就挺着大肚子东跑西藏,有时藏进山寮里,一住就是好多天,带的东西吃完了,就找山上能吃的东西吃,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溜回家。有时也到远亲家藏一段时间。1941年10月,小孩出世了,是个男孩,在山上,孩子生下就死了。
本文摘自《真相:慰安妇调查纪实分享》,作者:陈庆港,出版:江苏文艺出版社
带进山里的食物都吃完了,最近一次偷偷回家取食物已是在10天前,杨阿布记不清自己在山里已经生活了多少日子了。
雨还在下着,杨阿布缩在自己用芭蕉叶和椰树干搭成的茅寮里瑟瑟发抖。雨水顺着芭蕉叶的缝隙流下来。
这几天,孩子在肚子里不停地挣扎着,这让杨阿布有点紧张,她不知道这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她此时很想有家人在身旁。
杨阿布在山上是为了躲过日本人的追赶,她的肚子里有了日本人的孩子,日本人要杀死她。杨阿布还是个没有结婚的姑娘,她是在遭到日本兵的多次强奸后怀上孩子的。
杨阿布要等孩子出世后,才能回家。而离孩子出世的日期,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杨阿布住的茅寮的周围,能吃的东西都已经被她找来吃完了。
一想到自己将在这野山里一个人生孩子,杨阿布就非常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到时该如何来应对这个孩子的出世。
杨阿布终于忍不住要去找东西吃的欲望,她一手托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一手撑着地面,慢慢地站起身。这时外面的雨似乎变得小了点。
杨阿布腆着大肚子,在细雨里,披着一片芭蕉叶,在莽莽的山林里,寻找着可以充饥的东西。除了采到几株蘑菇外,她没有找到新的可以吃的东西。在回茅寮时,她决定去茅寮边上的泉水旁喝上几口水。
泉边,石上长满了一层薄薄的绿绒绒的青苔。杨阿布在从一块石头上往另一块石头上跨的时候,脚下一滑,她就重重地跌坐在了石头上。
肚子里一下子便刀铰般的痛,她看到血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和着雨水一起淌。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忍着痛,坐在那块石头上一动也不敢动。
她觉得自己的下身有东西向外挤。
她慢慢躺在了那块被雨水浸透着的滑滑的石头上。
……孩子出来了,她抬起头,再用两只肘撑在身后,她看到了一个沾满了血的紫色的东西,在自己的两腿之间,在雨中……她知道,这就是孩子,就是那个在她肚子里整整9个月了的孩子,就是为了他,自己在深山里藏着,过着不像人的生活……
她用牙咬断了孩子的脐带。
她把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孩子没有哭,也没有睁开眼。她脱下自己的褂子,把他包裹了起来。
她说不出自己心里现在是种什么样的情绪,她像刚刚走出了一场噩梦般的轻松,她像终于了断了一段孽缘般爽快,她曾经无数次地想咒死肚子里的这个东西,试用许多方法想把这个东西驱离自己的身体,然而当他被自己抱在怀里的这一刻,自己却又对他有了几分依恋……她用手轻轻地触摸着他的满是皱纹的脸。
血从杨阿布的身体里还在不停地向外流着,像一条红色的溪流,和雨水一起汇集到泉水里。
她决定回家,现在自己可以回家了,现在自己必须回家。
她抱着孩子,离开那个茅寮,在雨中,向山下,向山下的家里走去,她的身后有一条血的溪流……
面色煞白的杨阿布直到深夜才回到家,当她敲开家门时,就一头倒在了开门的妈妈的怀里。
杨阿布第二天被家人转移到了邻村的亲戚家静养,而她生下的孩子,在她被送走后,被家人掩埋在了离家不远的一片椰树林中。
其实,杨阿布刚刚到家时,怀里的孩子就已经没了气,也有人怀疑孩子一出生便已离开了人世。
这是62年前的事。
现在,杨阿布就坐在我身边的床上,她的目光透过窗子,可以看到窗外茂密的椰树林。谁也不知道,窗外的这片椰树林里,曾经埋藏过她多少心酸往事?
家人都去干活了,杨阿布的小屋里便只剩下她和我两个人。小屋很低矮,屋外下着雨,屋里弥漫着淡淡的霉变腐烂的味道。
在盯着窗外的那片椰树林很长一段时间后,杨阿布开始盯着我看,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盯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就突然地将双手伸向我,伸向她眼前的空中,在那里不停地挥舞着、抓着,嘴里说着我听不明白的话。杨阿布的耳朵已经听不见声音,所以她嘴里发出的声音特别大。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非常紧张地站起身。她看着我,更加使劲地挥舞着双手,向前抓着,嘴里发出更大的嚷嚷声。她似乎是在向我描述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杨阿布不止一次地对着我重复这样的动作和声音。在这间黑暗而又充满着霉味的窄小房间里,我有点毛骨悚然。
杨阿布的家人回来后,我便立刻有些夸张地向他们报告这件事情。老人的儿子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吃惊,他说妈妈那是在向你讲述她的梦境,她在告诉你梦里有许多日本兵来抓她,她对家里的所有人都讲过这个梦。
杨阿布的家人还告诉我,因为害怕做梦,老人就不敢闭眼睛,不敢睡觉。后来杨阿布就要求儿子给她一把刀,儿子没有办法,就真的给了她一把刀。每天睡觉之前,老人都要使劲地磨这把刀,只有手里握着锋利的刀,她才能睡觉。
我和老人说话,要经过老人的儿子来翻译,这很麻烦,甚至绝对残忍。老人由于耳聋,说话的声音很大,而我的每句问话,老人的儿子都要用喊叫的形式才能转达给老人,这使得他们母子俩看上去像是在吵架。
老人断断续续的讲述,以及常常突然长时间的沉默,使这次谈话用了特别长的时间。
在日本人的飞机轰炸保亭县城后的第二年春天,大批的日军就占领了保亭县。许多人外出逃难,杨阿布的家人和其他一些没来得及跑的老百姓只好留下来当顺民。
日军侵占县城后,马上在各处建立了据点,驻扎上部队。
杨阿布:巡逻队骑着马进了村,当时我在家里和邻居家的一个妹在织布。巡逻队进村后,骑着马乱闯,有两个日军就闯进了我家,看见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姑娘,一个日军就抓住邻居家的小妹,拉出去了,另一个日军是翻译,就把我抱住。我拼命挣脱了他往外跑,翻译就在我后面追着不放,追到村边时,他就捡了一块石头朝着我砸过来,正好砸中我的腰,我痛得跑不动了,他就把我抓住,拖到村边的山坡上,这是我第一次被日本人强奸。
几天以后,家里没有粮食吃了,我去毛弄村姑妈家讨玉米。从姑妈家拿着几斤玉米往家里走,谁知道在田边又遇上了巡逻队那几个骑兵,强奸过我的那个翻译也在里面。翻译认出了我,就下马拦住了我的去路不让我走,硬把我抱到田边空地上,又一次强奸了我。
第二天,我在地里挖番茨,快到中午时,突然又来了一队骑兵,有一个人从背后抱住我,把我拖到村前小河边的树丛里,光天白日的,他们一起把我强奸了。
一次,村里一个姑娘要出嫁,她是我的好朋友,请我去。因为我会唱歌,村里女孩子出嫁都喜欢请我去。婚礼结束了我回家,路过县维持会,遇上几个日军,他们把我拉到维持会的一间小房子里,轮奸了我。当时维持会长知道这事,他也不敢出声。
多次被糟蹋,那时我总觉得身体不好受,浑身酸软。后来,我发觉自己怀孕了,就挺着大肚子东跑西藏,有时藏进山寮里,一住就是好多天,带的东西吃完了,就找山上能吃的东西吃,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溜回家。有时也到远亲家藏一段时间。1941年10月,小孩出世了,是个男孩,在山上,孩子生下就死了。
后来我家搬到什东村居住。什东村甲长是族里大哥,叫杨老浪。杨老浪胆小怕事,日军见我长得漂亮,几次下村找不到,就命令甲长杨老浪把我亲自送到扎奈,他们威胁说如果不把我送去,就要杀村里的人。杨老浪害怕了,只好把我找回来带到扎奈,交给日军。
在扎奈劳工队,日常劳动是插秧、耕地、锄草还有收割。扎奈的日军不让我回家,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他们想什么时候来检查就什么时候来检查,三五成群的,只要他们看中的姑娘都逃不过。像我一样遭罪的姑娘还有好几位,有个姑娘被拉去几次,不久就想法逃跑了。我不能跑,我怕我跑了村里人会遭殃,就只好忍下去,我被他们糟蹋的时间最长,次数也最多。
在扎奈,起初是几个常见到的日军找我,时间长了,脸孔常常变换,但不管是什么样子的,都是一样。每次吃“预防丸”,他们都要看我吃完了才走开。
有时家人请保长甲长求情,日军才允许我回家探望一下父母,不过时间很短。
1945年秋,日军投降,杨阿布回到家乡。后嫁到什曼村。
杨阿布:被糟蹋厉害了,身子坏了,几十年吃药不少,总也不好,也不能生孩子。
现在,杨阿布与丈夫和养子一家住在一起,杨阿布的日常生活由丈夫照顾。杨阿布坐在床上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话,这些话家人都听过无数遍了,有时就要她不要再说了,但她还是要说,反反复复的就那么些内容。家人没有办法阻止她,就只好充耳不闻,随她说。杨阿布说的内容是:每天晚上,她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一批批日本人来追她……
杨阿布:……他们跑得快,眼里发绿光,像狗一样,一群,四爪着地,追我……我跑不过他们,我用刀杀,杀不死他们,怎么杀也不死,死也死不光……追上了,用嘴叼着,你撕我咬的,肠子都掏出来了,从下边,他们把我肠子都掏出来了,还有小孩子也掏出来了……到处躲,到处藏,躲哪里藏哪里他们都找得到,你到哪里他们就在哪里往外冒,天上,云上,树上,河里,地里,石头里,头发里……往外冒……跑,疼啊……
杨阿布讲述着这个缠绕了她几十年的恶魔般的梦,手里紧紧握着那把明晃晃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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