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9日，对义乌大陈78岁的楼大爷来说是个黑色的日子。这天上午，他到镇上理发，不料中午准备回家时，在楂林街头的一公交站台处，被一名壮汉狂揍。一分钟不到，头部与腹部就至少挨踢16脚，至今仍躺在重症病房。
【飞来横祸】
老人准备回家却倒在街头
楼大爷平时经常乘坐公交车到镇上玩。当天上午7时30分，他吃完早饭后到镇上理发，结果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上午11时30分许，楼大爷理完发准备回家吃午饭。在楂林溪后路与八坑线路口的公交站牌处，他遇到了一名中年男子，两人不知为何推搡起来。这名壮汉将楼大爷推倒在地，对其拳打脚踢，楼大爷自然不是壮汉的对手，被打后倒地不起。
楼先生是楼大爷的弟弟，上午11时多，楼先生在家中吃午饭，突然接到电话说他哥哥被人打了，倒在楂林街头，他赶紧和家人赶往现场。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很多泥，头上有不少血。”看到这一幕，楼先生很是愤怒。谁会对老人下如此重手？从附近围观群众中，他们知道了打人者，并被告知已有人报警，警方正赶来。
【警方行动】
施暴者手持砍刀躲在家中
“上午11时43分，我们接到110指令，称溪后路与楂东公路路口有人被打。”义乌市公安局大陈派出所民警季警官与同事立马赶往现场。“老人已经被人移到了树荫下，头上都是血。”季警官马上和楼先生一起将楼大爷送往最近的大陈中心卫生院，考虑到老人的伤势，民警还打电话向120求助。
据调查，市民叶先生是第一个报警的目击者，当时他与3名工人路过溪东路口，看到一辆白色货车边上一名中年男子对着地上的老人猛踢。叶先生跑上前阻止，并打电话报警。知情者称，打人者是大陈镇芦柴村的陈某。
随后，季警官马上前去陈某的家中寻找，无果。“邻居说陈某每天都是早上外出，傍晚回家。”于是，到了傍晚6时许，季警官跟同事再次前往。起初敲门时，躲在家中的陈某一直不开门。僵持了几分钟后，大门打开了，陈某手持一把砍柴刀站在房内。季警官见状，一边稳住陈某，一边叫同事带上防爆工具前来支援。几分钟后，陈某被警方控制，并带回派出所。
【监控回放】
一分钟内头腹部挨踢16脚
在审讯室，陈某交代了事件的全过程：“我坐在路边，那个老头来问我话，他问的东西我都不知道，问多了我就觉得很烦。后来，我们不小心被汽车碰到倒在地上，他压在我身上，我想把脚拿出来而已。”
“陈某一直不承认自己动手打过人，还答非所问。”办案民警说，好在路口有治安监控，完整地记录下了陈某打人的全过程。昨天下午，记者在大陈派出所看到了陈某施暴的监控画面：
上午11时40分许，楼大爷出现在公交站台附近，站在一辆白色货车与另一辆货车之间，两车相聚1米左右。30秒后，头戴黑色鸭舌帽的陈某靠了过来，两人开始接触，并逐渐升级为推搡。11时41分30秒，陈某将楼大爷推到在地，并用双手扭他，楼大爷试图摆脱，未能成功。11时42分17秒，陈某对着老人的肚子连踩9脚。由于两车的遮挡，路上的行人并没有及时看到并制止。接着，陈某又分别朝老人的颈部及腹部分别狠狠地踩了3脚，此时，老人已躺在地上无法动弹。11时43分许，报警人叶先生跑过来将陈某拉开并报警。随后，陈某穿过人行道离开。
【最新进展】
村民称陈某精神有问题
昨天上午，记者在义乌稠州医院重症监护室内见到了楼大爷。“老人送到医院时，已出现失血性休克，医生会诊后，马上给他做了手术。”经诊断，楼大爷右侧额颞枕部硬膜下血肿；外伤性蛛网膜下腔出血；闭合性腹部损伤(腹腔积液)；另外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其中术中还切除了部分损伤的小肠。发稿前，医生告诉记者：“楼大爷已清醒，但不能说脱离了生命危险，仍需在ICU观察。”
对于陈某的行为，楼大爷的家人很气愤。他们表示老人在被打之前跟陈某没有任何瓜葛，“陈某精神不正常，但没想到会做出这么恶劣的事。”
据了解，陈某今年47岁，至今未婚，一人独住在一间老房子内，是村里的低保户。村民说，陈某本来是正常的，后来因故受刺激精神好像出现了问题，“他经常戴一顶帽子，穿一件外套，在大陈、苏溪等路边溜达，早出晚归。”
办案民警表示，陈某是否真的患有精神疾病，要鉴定后才能知晓。
【事件追问】
谁为精神病患者暴力买单
在采访中，楼大爷的家人不停地询问：“如果陈某真的精神上有问题，我们该向谁索赔？”对此，记者采访了浙江纵伸律师事务所的金京华律师。“如果陈某无精神疾病，楼大爷的伤势在轻伤以上，那很明确，陈某将被追究刑事责任。”金京华说，如果陈某确实有精神疾病，那就要根据司法鉴定来定论。
“如果精神病患者是在正常的精神状态下实施危害行为的，应当负刑事责任；如果是在‘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状态下实施犯罪的’，那么‘应当负刑事责任，但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如果确认是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那就只能‘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在必要的时候，由政府强制医疗’。”金京华说，至于民事责任也分两种，如果是完全民事行人能力人，那本人就是承担主体；如果是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则由监护人承担责任。
昨天下午，记者从义乌市人民法院了解到，精神病患者的暴力行为在义乌偶有发生。警方也提醒：独自一人在外行走时，发现身边有反应异常人员时要注意，尽量与其保持距离，遇到危险时应及时求助并报警。当然，假如身边有精神病患者，大家在自我保护的同时，也绝对不应嘲笑或歧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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