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有一家名为“海达电子”的商务公司,对外号称经营专用集成电路。实际上,这个公司背后却是一个涉嫌开设赌场的犯罪团伙。这个团伙人数众多,选择在南京的一些小饭店、足疗店、烟酒店等路边商铺摆放老虎机、捕鱼机等赌博机,并采取与店主分成的方法,把赌场开设到大街小巷,网点达500多家。每台赌博机月盈利最少的都在500元以上,团伙年收入动辄上百万。不久前,这个靠路边店发展连锁赌博经营的团伙被捣毁。警方当场抓获团伙成员及涉赌人员79人,收缴赌博机105台,并查扣大量经营账本等涉案财物。通讯员 宁公宣 现代快报记者 李绍富
调查
在路边店投放赌博机,利润和店主分成
今年以来,南京警方经常接到群众报警,称有人在街边小店赌博。通过对涉赌警情梳理后,警方发现,多数举报赌博的都跟“老虎机”有关。“我们查访发现,摆设赌博机的地点,绝大多数在路边的小超市、餐饮店、彩票点等。”南京市公安局治安支队三大队副大队长戴振威说,早在7月初,警方就开始对路边店摆放的赌博机进行调查。
今年7月的一天中午,民警扮成食客,来到玄武区孝陵卫附近的一家小吃店。
刚进门,就听到一阵“哐啷哐啷”的投币声。一台苹果机摆放在饭店进门左侧的显眼位置,几个男子围坐在赌博机前玩得兴起,下注声、哄闹声不绝于耳。
为了不打草惊蛇,民警以食客的身份,边吃饭边和店老板“闲聊”起来。通过交谈得知,几个月前,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男子带着一本印有“海达电子有限公司”名称的宣传册来店里谈“合作”。他提供的宣传册上印有规格、型号、大小不一的各种苹果机、老虎机、捕鱼机。
饭店老板跟他交流后得知,合作的内容就是,饭店方让“海达公司”在店里放一台“苹果机”,吸引食客参赌。每月底,公司来人和店老板对账,盈利双方对半开。当时对方还说,对业绩好的店铺,公司还会奖励手机、烤箱、按摩椅、液晶电视等。
赌博机投放好就离开,不定期来收钱
经过前期探访,警方断定这些路边店的赌博机,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操控的,于是成立了专案组展开侦查。
专案组成立后,警方派出多名侦查员秘密核查多处被举报场所。在查处过程中,侦查员收集了每一处涉案场所的信息,目的就是要挖出摆放赌博机的幕后黑手。
据专案组民警介绍,路边店一旦跟所谓的“海达电子有限公司”合作谈拢后,很快就有“业务员”送“老虎机”来,现场安装,并指导使用。确保能投入正常的运营后,对方仅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就走了。此后,不定期会有“对账员”到摆放赌博机的小店,来对账提钱。
如此一来,嫌疑人行踪诡异、违法犯罪证据难固定。警方只能细心查证每一个线索,尽可能多地获取犯罪嫌疑人的涉案证据。7月底,警方终于摸清了这一团伙中多名“对账员”的活动规律。
“公司”内设有“业务开发组”和“收账维修组”
8月7日下午,一组侦查员对“收账员”进行了跟踪调查。在秦淮区大明路一处居民小区,侦查员发现,先后有11人分别骑乘同一式样的摩托车,进了一处院落,他们手中都拿着本子。
据参与侦查的玄武公安分局治安大队副大队长陈勇介绍,“后来得知,这是团伙中的‘对账组’每五天到‘头目’家交一次账。”警方循线追踪,经过层层调查,犯罪团伙逐渐浮出水面。警方很快查明,这是一个以邹某、陈某为骨干涉嫌开设赌场的犯罪团伙。
据警方介绍,该团伙由邹某伙同湖北籍同乡陈某、谢某等人组成,他们分工明确,组织严密,设立了业务开发组和收账维修组。其中,业务开发组负责联系赌博机投放点,开拓市场;收账组则负责与店铺老板对账、收账、维修机器、解决纠纷。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所谓的公司,各种规章制度都很严格。员工条例中,明确所有员工,对公司的办公地点,对外都必须保密。同时,对开拓市场贡献大的员工,张榜表扬,并现金奖励。对业务落后的员工,还组织专门的培训。
通过2个多月的侦查,专案组终于摸清了该团伙30余处赌博机摆放点的详细情况。
抓捕
300名警力突袭,收缴赌博机105台
9月中旬,专案组在侦查中得知,这个团伙的“业务组”租借了一处办公地点,成立了一家公司,名为“南京嘉雅投资有限公司”,对外称“海达公司”。每天上午12名“业务员”都要在公司开“晨会”。会上,主要是个人汇报前一天的“销售业绩”。会后,这些人便“撒”下去开拓市场。
随着调查的不断深入,专案组民警很快找到了隐藏在秦淮区白下路上的这家“嘉雅公司”。
10月15日早晨6时,专案组获得准确信息,团伙成员正在公司开晨会。于是,南京警方紧急调集了治安支队、玄武公安分局等单位的300名警力,按照既定的行动方案实施统一收网抓捕。
当天早晨7时许,警方分成10个抓捕小组,对嘉雅公司、团伙成员集中住宿地、38处赌博机投放点及机器仓库开展了抓捕。10个小组、300名警力悄悄潜入指定地点。每个行动小组都有一份地图,根据前期侦查,地图上标出了每一个摆放有赌博机的场所,并注明具体名称。一张抓捕大网就此迅速铺开。
随着指令一下,民警首先将邹某、陈某及多名管理人员成功抓获。随后,民警开展第二阶段收网行动,各组民警,按照地图对38处目标场所进行冲击。
当天,共抓获以邹某、陈某为首的32名业务员、收账员以及店铺老板、涉赌人员47人。同时,警方还在仓库内查获105台赌博机和大量账本等涉案财物。
招供
500多家网点,团伙年获利上百万
面经民警审问,犯罪嫌疑人邹某等人对其涉嫌开设赌场的行为供认不讳。
“他们这伙人短短一年时间,在玄武、秦淮、鼓楼、建邺、雨花台及江宁区等多地路边小饭店、棋牌室、烟酒店、足疗店、发廊等经营场所,推销摆放苹果机、捕鱼机等赌博游戏机,投放点达500多家。”据玄武公安分局副局长梅中亚介绍,“为拓宽‘生意’,这伙人除了给小店老板一半的提成外,还许诺一旦收益好,还会给予苹果手机、电烤箱甚至是液晶电视等奖励。
虽然这个团伙摆设的赌博机,每台盈利的数目不多,但由于摆放的点很多,犯罪团伙一年就能获利上百万元。而一些小饭店、小超市经营者法律意识淡薄,为犯罪团伙提供场地成了帮凶。
目前,这个犯罪团伙主要成员中,已有31人被南京警方依法刑事拘留,1人取保候审,案件仍在进一步侦办中。警方提醒广大市民,赌博不但害人害己,还涉嫌违法犯罪,请远离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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