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商报记者 刘鸿翔/摄
河南商报记者 孙李爽 实习生 程亚龙
为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衣食无忧？57岁的周朝文常自责，自己没本事，让10岁的女儿玲玲如此辛苦。
玲玲却不这么认为，她常在爸爸的菜摊前帮忙，并以此为乐。快过年了，玲玲有个小心愿，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寒风中卖菜的父亲。
卖菜
放学铃一响，玲玲就拎起“书包”，跑向5里外的市场，她要去帮爸爸卖菜
下午5点放学，玲玲提着她的书包—一个塑料袋，“嗖”地跑出教室。同学们和老师都知道，她又要去5里外的市场，帮她爸爸卖菜了。
“不叫你来，你咋又来了？”周朝文看着女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心疼又埋怨。
“来陪你说会儿话。”玲玲把装有作业本的塑料袋往菜摊后的三轮车里一放，转身和爸爸站在一起。
她和爸爸并排站着，身高已到爸爸的肩膀，见有顾客问“土豆多少钱一斤”，她回答得比爸爸迅速，“一块二。”
对方抬头看看她，“哟，这么聪明。”随手捡了4个土豆，玲玲早已向前躬身撑好袋子，装起来，放在电子秤上一称，“2斤2两，嗯……”玲玲皱起眉头，正在心算，一旁的爸爸说：“两块六毛钱，给两块五就行。”
“下次你别算，让我算！”玲玲嘟着嘴埋怨爸爸，虽然数学常考满分，但临场计算，玲玲自己觉得“有点儿差”。
看着女儿越来越懂事，周朝文干活更有劲儿了。凌晨5点，天蒙蒙亮，他就蹬着一辆破三轮车，去10里地以外的批发市场进菜。兜里，揣一个馒头，当早餐。
这些年吃的苦，在他看来，都有回报，“玲玲学习好，经常考双百。”
做饭
10岁的玲玲要比妈妈高一头，妈妈病情比爸爸严重，做饭全靠她帮忙
天色渐暗，温度也越来越低，来买菜的人渐渐少了起来。
玲玲拍拍袖头上的土，也帮爸爸拍了几下，“哧溜”了快要流出的鼻涕，“爸，我先回家了，还要写作业。”
周朝文跺跺冻僵的双脚，点了点头。
回到家，妈妈正在切红薯，把坏的一部分削掉后，一个红薯只剩一小块了。
“吃着有点儿苦。”玲玲说，她不想吃坏红薯，可妈妈不舍得扔。
今年10岁的玲玲要比妈妈高一头，她说，妈妈病情比爸爸严重，腿脚也不灵活，走几步路都头晕。
见妈妈削土豆时手有些抖，玲玲拿过土豆和刀，“你坐那儿歇着，我弄。”
屋里，一张床占了大部分空间。这张床除了用来睡觉，也是玲玲的“书桌”。
很快，土豆削好了，“晚上红薯稀饭，炒土豆。”玲玲大声说。
对话
从5岁时，就自己洗自己的衣服，妈妈觉得女儿太累，她说：“我都长大了。”
因为距离爸爸回家还有一段时间，母女俩并没有急着做饭，她们先吃了馒头充饥。趁着这点时间，玲玲拿出塑料袋里的书本，准备赶紧写作业。
“老师让订正错题。”玲玲翻开数学练习册，每页都有老师的批改，有的是99分，有的是满分，需要修改的很少。不一会儿，错题就订正完了。看到晾衣绳上的湿衣服挤到一起了，玲玲跑过去，拿起竹竿把每一件湿衣服都分开，“这样干得快。”
一旁的妈妈，靠着门框站着，“她10岁了，我几乎没有给她洗过衣服。小时候是她姥姥洗，5岁开始就是她自己洗。”
“累不累？坐那儿歇歇。”妈妈招呼女儿。
“不累啊，我都长大了。”玲玲挂完衣服，像个大人一样回答。
那边，周朝文还守着菜摊。看着过往的人群，生意有些冷清。他说，自己今年57岁了，一定要趁这几年给玲玲攒钱。由于身体不好，每天只能拉几十斤菜，但对他来说已经很吃力，尽管如此，挣的钱仍然难以维持生计。
愿望
玲玲说：姥姥今年给我压岁钱，我就给爸爸买双手套，再买件棉衣
玲玲的懂事，让班主任张老师也很感动，“学习好，还很节省，买不起课辅资料，她就把同学的抄下来一部分。”
没有书包，玲玲用塑料袋代替；台灯坏了，玲玲搬凳子到外面写作业……
问起玲玲有什么愿望，她没有说想有一个漂亮的书包，或者一个台灯。这些，她都没有在意，而爸爸手上那双捡来的破手套，她却记在了心里，
“姥姥今年给我压岁钱，我就给爸爸买双手套，再买件棉衣。”玲玲低着头说，“爸爸从来没买过衣服，身上穿的那件，洗得都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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