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通讯员 宛敏强 北璎 本报记者 周文丹 陈翔/文 王璐/漫画
“为了骗钱,他竟然布了这么大一场局……”直到现在,宁波北仑的柯先生仍然想不通,那个对自己无比热情的小弟兴师动众地办了场婚礼,难道真是为了骗自己10万元钱?
认识没多久的热情小弟
盛情邀请他参加婚礼
柯先生是宁波北仑人,今年四十岁出头,普通上班族一个。多年辛苦下来,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也多少积攒了一些收入。
2012年下半年时,一次偶然的机会,柯先生认识了方某。方某比他小两岁,长得一脸周正,性格倒是挺活跃,说自己是做小生意的,没聊几句,就以小弟自居,叫起了“大哥”。
方某为人很热情,平时没事就给大哥打打电话,讨教些人生经验,“你经验比我丰富,多提点提点我呗”。方某还教柯先生怎么玩微信。加为好友后,他经常分享一些搞笑视频给这位大哥看。没多久,两人就混熟了。有了这么个知情知趣的小弟,柯先生觉得自己运气蛮好的。
几个月后,方某给柯先生送来了张请柬,说自己过几天要结婚了,请大哥无论如何都要出席婚礼。
柯先生心里其实不太想去,因为毕竟两人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方某一脸诚恳,“大哥,我跟你说实话吧。你看我年纪也不小了,现在才结婚,怪不好意思的。所以我想低调点,没叫多少人。你是我大哥,肯定得到场啊。”
方某的这几句话一说出来,柯先生就有点感动了,不但应邀去参加了婚礼,还送了一个大红包。不过婚礼当天现场确实有点冷清,酒席还不到十桌,整个仪式也比较简单。柯先生心想,这个小弟也不容易啊,以后能帮的就多帮他点儿。
小弟为“老婆”借钱却迟迟不还
法院一查,人家压根没结过婚
万万没想到,柯先生“帮忙”的机会马上就来了。
婚礼结束后没几天,方某就找上门来,支支吾吾地说想借笔钱。他还主动拿出了一份署有妻子名字的某公司工商登记文件。“大哥,我老婆的公司资金有些周转不灵,我想借点钱。”
见柯先生有些犹豫,他叹了口气,“大哥,我知道朋友间最好不要有金钱瓜葛,我也不想把朋友关系变得这么功利,但凡能熬的,我都会自己熬过去。”小弟都说到这份上了,柯先生觉得自己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
方某说,他只要借十万,半年之内一定还。想想钱也不算多,再说人家老婆还开着公司呢,不怕还不出钱,柯先生就点头同意了。
方某当场写了一张借条,约定半年后还款,但没有提供任何担保。柯先生也没说什么。
转眼半年过去了,方某却迟迟不提还钱的事情。柯先生没好意思催,想等着小弟自己提出还钱。
这一等,又是半年过去了。柯先生几次联系方某,他却都避而不见。
想到方某曾提到过住址,柯先生干脆找上门去。没想到,方某的房子是租来的,他已经搬走了。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这老躲着算怎么回事。2014年年初,柯先生来到宁波北仑法院起诉,要求方某还钱。“既然是他老婆的公司要周转借钱,那能把他老婆也作为被告么?”
可法官一查,方某根本就没有登记结婚,这所谓的“老婆”自然也就无法作为被告。
这下柯先生懵了。莫非,这场婚礼就是方某为了借钱做的一个局?
有相同遭遇的不止一人
都曾在婚礼后“被借钱”
案子开庭时,方某没有现身。法院缺席判决支持了柯先生的诉求。
去年下半年,案子进入了执行阶段,可执行法官发现,方某早已踪迹难寻,名下也没有可供执行的财产。
柯先生不甘心,“虽然他跟他‘老婆’没登记过,但两人办了婚宴,总得有个说法吧?”他找上“弟媳”的公司。
在婚礼上见过的方某“老婆”两手一摊。“凡事要讲法律吧,我跟他又不是夫妻,他欠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婚礼是怎么回事?方某“老婆”耸耸肩,“无可奉告,你找他去要说法吧。”
巧的是,当天在方某“老婆”的公司,柯先生还遇上了两个也是来讨债的男人。站在旁边听了会儿,柯先生才发现,这两人跟他的情况一模一样。
“我们跟他也不熟,认识没多久他就请我们去参加婚礼了。他那么热情,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啊。”两人说,之后方某就拿着“老婆”公司的文件,以此为担保来借钱,“然后他人就不见了。”
小弟名下一无所有
案件只能暂时终结
认识后热情地套近乎—邀请对方参加婚礼—婚礼结束后没多久以“老婆”公司的名义借钱—人间蒸发。三个人遭遇的套路一个样,柯先生不得不怀疑,方某这是有预谋的诈骗。
他将自己的推测告诉法官,可是,这一切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且法官查到,方某“老婆”名下的公司,也已入不敷出,基本只剩下了个空壳子。
执行法官也很是无奈,因为方某名下确已无可供执行的财产,案件只能终结。等查到了方某的下落后,柯先生可以向法院申请恢复执行。
“枉我把他当成兄弟,没想到这只是一场戏、一个局!”柯先生摇摇头,只剩下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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