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改善靠天也靠人
根据广州市环保局的通报，2014年全市环境空气质量达标天数为282天，同比增加22天，达标天数比例为77.5%，同比增加6 .3个百分点。评价空气质量的各项指标中，二氧化硫、二氧化氮、PM 10、PM 2.5相比2013年都出现了下降，下降幅度分别为15.0%、7.7%、6.9%、7.5%.
2013年广州灰霾天65天，省气象台统计显示为此前20年最少的一年。空气质量似乎在持续转好。但有气象专家则认为，主要是因为气象条件所致。
广州市环保局局长杨柳坦陈，“广州市城市空气质量及其变化趋势远没有到我们可以高兴的时候，我是一天都没特别高兴过，因为20 13年的PM 2 .5比2012年还是稍高的。”广州市环保局局长杨柳说，目前的变化虽然有了一个好趋势，但某些年份反弹也很正常。
近年来，广州市针对空气整治打出了控工地扬尘、淘汰黄标车、整治小锅炉、整改燃煤电厂、产业转型升级、清洁能源推广等组合拳。如果漂亮成绩单是靠吹出来的，是否意味着组合拳没啥用？
杨柳并不否认老天帮了大忙。“所谓天道酬勤，但是人要是不努力，老天也帮不了我们。每年台风是有限的，最终还是要靠人努力。”
治空气没有杀手锏
根据广东省下达给广州市的任务，到后年，广州市的PM 2.5浓度要比2012年下降20%.广州还有没有杀手锏来保障完成这一任务？
“没有杀手锏，也没有秘密武器。也就是之前市委市政府说的9个字减煤、控车、降尘、少油烟。”杨柳说，空气整治效果如何就看对这9个字落实的扎实程度和细致程度。“我们去年整治了1016个小锅炉，整掉的会不会又冒出来呢？”
杨柳说，今年他们将继续淘汰7.7万台黄标车（根据之前测算，一台黄标车的排放量相当于12台小汽车）。同时削减60%的可挥发性有机物。
据了解，去年广州市淘汰黄标车和老旧车的任务是7.8万台，但截止到去年12月14日，离完成任务还有一万多台，只完成了任务的85%左右。彼时，广东省全省只完成任务的70 .77%，因此受到了国家环保部的通报批评。
广州市在去年最后15天内超额完成了黄标车的淘汰任务。“这背后的艰辛谁人知呀。”杨柳说，今年7.7万台的任务将比去年的更艰巨，因为这7.7万辆中老旧车占比很少，需要通过政府的工作让车主自愿来提前淘汰报废。
327人盯4万排污企业
谈到污染，人们往往第一时间想到政府监管不力、查处不严。杨柳给了一组数据，广州市环保局以及加上十二区县的环保部门在岗在编的执法人员327人，每年处理投诉案件17000多件，监管43900家排污企业，这还不包括数量更为庞大的无牌无证企业。
杨柳说，执法力量严重不足的矛盾确实很突出，但环境执法只是治标的过程，而污染的问题，涉及土地规划、土地利用等多个领域，需系统分析，有针对性开展系统性治理，而不是简单的增加执法力量。
有企业老总上门求情
今年开始实施的新环保法以及广州市政府工作报告都对政府信息公开做出了要求。信息公开成为原则，不公开的要成为例外。南都记者发现，最近两年，广州市环保局在信息公开方面有突破。
2012年，南都记者曾向广州市环保局申请环境信息公开查询广州石化受查处的情况，最终也没有回复。最近两年来，广州石化、珠江啤酒厂、南方碱业等知名国有企业、央企的处罚情况，均在第一时间公布在互联网上。此外，还实施了环境黑名单制度，对企业环评审批报告，其官方审批意见也挂到网上公布。部分重大项目的决策过程全程向媒体公开。这背后有怎样的故事？有没有受到压力？
“受到压力。”杨柳说，确实有不少大企业的负责人找上门来。“有个企业的老总过来跟我说，这罚也罚了，钱也交了，就能不能不公开了。我就让给一个不公开的合理的理由。结果怎么也给不出来。”
“我们认为阳光是最好的消毒剂，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在阳光下，它有利于我们的行政的进步。我们认准了这个方向，市委市政府也有部署和安排的。”杨柳说。
对话
南都：新环保法这部法律被称之为长了牙齿的法律，目前牙齿有没有发挥作用？
杨柳：法制的完善对社会肯定有作用。新环保法不仅仅只是长了牙齿，还包含了很多内涵，比如对清洁生产、产业升级转型、环保产业、环境监测、信息公开等都有要求，未来将起到一个价值观的引领作用，这个作用会更大。
南都：新环保法同时对执法人员也做出了非常具体的要求，该办不办的、该办没办好的也要追究执法人员责任。牙齿会不会咬到自己？
杨柳：我也听到过同行抱怨，但我认为把工作做好了就不怕问责。我要求他们要懂得用、用得对还要端得平，这个端得平说的就是人人平等，包括执法者和被执法者在法律面前平等的含义。
南都：之前听说广州市环保局也对是否设立环保警察在调研，现在到了什么阶段了？
杨柳：环保警察制度还有一个不断探索的过程，广州也会从更多的方面进行探索，但不是唯一的选项。现在我们对环保警察的研究还是非常基础的研究。南都：最近民间对流溪河下游取消饮用水源二级保护区有很大的意见，您怎么看？
杨柳：我必须要强调，水源保护区的划定是一个非常严谨、严肃、严格的技术工作。大家的目的和出发点是一样的。对饮用水源的保护是一个很严肃的事，一定要保障饮用水源的安全。饮用水源保护区的划分和调整，则有严格行政程序，必须依法依规来做。
采写：南都记者刘军 实习生孙美婷 林致远 摄影：南都记者谭庆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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