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国说,他一定要照顾好母亲 新文化记者 王强 摄 |
3月28日,36岁的李立国终于找到想念已久的家。19岁时,他因与父亲吵架而离家,几年后回家发现,家搬走了。于是,他继续在外流浪。
“我太年轻,爸爸嫌我乱花钱、不懂事,我们就吵了起来。”李立国说,那是1999年,当时他19岁,因为和父亲赌气,他一气之下离开家,到外面去打工。但没有身份证,找不到工作,只能流浪。去年,他通过微博寻亲,被媒体关注,辗转帮他找到了家。
回忆
曾经回过家 但家搬走了
最近几日,家人总是问起他流浪的日子。回忆起那17年,他说:“很幸运,我活了下来。”
他说,自己离开家后,走了几十个城市,最终在南方留下,因为那里的冬天“不遭罪”。
“就和其他流浪者一样,我找桥下、空地睡觉,捡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吃。”他说,从小到大没办过身份证,很难找到工作。
“在外流浪了几年后,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就想回家了。”李立国说,他出生在吉林市昌邑区两家子满族乡,后来全家搬到黑龙江省,他离家前一直在那里生活。当时,他回到家得知,父母已经搬走了,并且没人知道一家人的去向。这个消息给了他一个沉重打击,他心如死灰,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自己。无奈,他又回到了南方。
“我有点绝望,但更多的是愧疚。”李立国说,当时自己气盛,一个人就走了,很对不起家人。
流浪多年 找到了一份工作
流浪的日子,李立国走了很多城市,包括杭州、广州、肇庆、厦门、上海、东莞等地。
“我在肇庆市出过车祸,被送到了医院住了9天。”李立国说,流浪时,他遇到过很多好人,他心里一直记着。
2013年,在别人的担保下,他被介绍到厦门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工作,住进了员工宿舍,每个月有1000多元的收入。
在他童年的记忆里,一直在跟着父母搬家,没有地,靠父母打工为生,他只读到小学3年级就辍了学。“我认的字太少了,离开家后我买了一本字典,没事就到图书馆去学习、看书,那里免费。”他说,平时看到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这样一来,他认识了很多字,又看了很多书,他最喜欢《渴望生活》类似的人物传记。
转机
发微博寻亲 记者帮他找到妈
以前,他也一直没想到如何能找到父母,也是因为不懂如何找。去年,他在微博上看到了很多寻人的信息,朋友还说网上有很多记者,可以帮着寻找家。他试着也在微博上将自己的情况,陆续发布出来。
“我还给一些媒体、记者发私信求助,最终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的记者白宇联系了我。”他说,当时很激动,重新燃起了寻亲的希望。
“今年3月3日,我接到李立国的私信,得知他的情况,按照他提供的家庭信息,我们通过警方在黑龙江找人,但是没有消息。”白宇说,后来经过沟通,李立国回忆起自己曾在吉林市的农村住过,那边还有亲属。他又联系了吉林市公安局,辗转多日,最终找到了李立国的母亲王桂兰的住址。
“一波三折!心也跟着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望,当尘埃落定的时候,我激动得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李立国说,在记者的陪同下,他回到了自己的家,见到了家人。
母亲王桂兰因患病,说话不清晰。但她总是拉着大儿子的手,泪眼汪汪。“我不想再搬家了,不想在外漂了。”她说,这也是她拒绝和儿子一起外出打工的最重要因素。
清明节前夕,在记者白宇和吉林市公安局的帮助下,李立国办理了户口和身份证。“这么多年没有身份证,是找不到工作的重要原因。”李立国说,他终于有了自己的身份信息,很感谢在这个过程中帮过自己的好心人、记者和民警。
家事
二弟和父亲因病去世 捡来的小弟走丢了
李立国的三弟李立峰今年27岁,据他回忆,大哥出走后的第二年,二哥就得了白血病,当时爸爸一边带他到处求医,一边寻找大哥。
“爸爸很想他,时常吃饭时就说起大哥的名字,也试图去附近的城市寻找,但由于家境不好,二哥又得了重病,爸爸只好带着二哥到处看病,借机再寻找大哥。”李立峰说,大哥离家出走的第三年,二哥就病故了。
李立国的二弟去世后,父亲受了很大的打击,又开始搬家,离开伤心地,在连续搬了六七次家后,最终选择回到吉林市昌邑区两家子乡盆窑村居住。
2012年,父亲患病去世。“大哥回家后,我特别高兴。”李立峰说,大哥回来后,他俩准备带着妈妈一起到吉林市找工作打工赚钱,一起照顾妈妈。
李立国说,他还有一个小弟,是个智障孩子。他回忆,1996年,就是在他离家前3年,村里有智障孩子没人管,父母把这孩子领回家养着。当时,家里很贫困,有了这个孩子,家里就更贫困了。
他回家后并未发现小弟,一问才知道,小弟在家里待了8年,后来经常搬家,这孩子就弄丢了,现在也一直没消息。
家里的房子西侧屋顶已经塌陷,“现在我想修房子没有钱,想和弟弟带着母亲到城里打工,但是妈妈不愿离开家。”李立国说,现在初步打算是,先到吉林市里找工作打工赚些钱,然后把房子修好。新文化记者 温月 杨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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