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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厅内，大师遗像被鲜花簇拥。京华时报记者田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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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耀华安慰家属。图/C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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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斗默哀。图/CFP
昨天上午10点，相声“文哏”巨匠苏文茂先生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天津北仓殡仪馆仙苑厅举行。相声界李伯祥、侯耀华、李金斗、王文林、刘洪沂、孟凡贵、李嘉存、苗阜，徒弟刘俊杰、宋德全等，以及数百位群众赶来送苏先生最后一程。告别仪式最后，在主持人李金斗建议下，大家用“掌声”送别这位曾经给观众带去无数欢乐的人民艺术家。
送别现场
告别厅内响起热烈掌声
5月3日中午，86岁高龄的相声表演艺术家苏文茂先生因病在天津去世，引来各界一片惋惜。他的《苏批三国》《文章会》《汾河湾》等源自老相声段子，但自成风格，含蓄隽永，已成为很多观众心中难以忘记的经典。
天津北仓殡仪馆距离市区比较远，但一大早就有不少市民赶来送别苏先生，告别厅外的LED屏幕上显示着“苏文茂先生一路走好”。从8点多开始，李嘉存、侯耀华、李金斗、王文林等相声名家就陆续赶来，苏先生的徒弟刘俊杰、宋德全等在一旁忙着照应。10点前已经有几百人来到殡仪馆，据工作人员介绍，这是近些年来参加告别仪式人最多的一次。
“文哏大师把笑声留给观众，茂繁曲艺承传统铭记心间”这是原天津文联党组书记孙福海为苏先生写的挽联。看到当天自发赶来这么多送别的群众，刘俊杰也很感动，“我师父去世当天就有很多人去家里悼念，有位94岁的老观众说，他几十年前送别了相声大师小蘑菇（常宝堃），今天又来送别小蘑菇的徒弟苏文茂，没别的，就是喜欢他们的艺术。”
在告别厅内，北京曲艺家协会主席李金斗主持了告别仪式，宋德全、侯耀华、李伯祥等先后发言。“您呐，到了天堂之后，那里有许多的相声老前辈，代我们这些人一一问候，让咱们相声界永远成为可持续发展的行业，永远说正能量的相声，永远能为群众服务。老师兄，您走好吧。”当李伯祥老师的发言结束后，现场自发地响起了掌声。李金斗建议大家先别鼓掌，“苏先生一辈子把笑声送给了观众，我们等他儿子苏明杰说完后，大家一块儿鼓掌来送别这位老艺术家。”长子苏明杰泣不成声，他感谢了从各地赶来的朋友，称今后将秉承家风，照顾好家人，让父亲在天之灵安息。
告别仪式最后，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刘俊杰对记者说，在相声界没有说苏先生不好的，“我们师徒几十年，关系这么近，我从来没有从师父嘴里听到过他说别人不好。他对于文哏大师、相声大师这样的称号都不在乎，他就希望能成为一位人民艺术家就知足了。”
业内追忆
侯耀华
他说了一辈子绿色相声
相声大师侯宝林的二儿子侯耀华，过去时常去天津看望这个苏师哥，他对京华时报记者说：“从小能喊我二弟的人，他是其中一个。我父亲特别喜欢文茂老师。1976年地震以后，我跟父亲来天津看望老朋友，在一个胡同里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我父亲让我瞧瞧是不是苏文茂，一看果然是他。父亲就拍了拍他肩膀说，苏大爷、苏大爷，你现在去理发，把胡子剃了，半小时后来见我。文茂老师二话没说，半小时后剃了胡子就来到我父亲身边。”侯耀华解释说，他说这个故事是想说明父亲和苏文茂先生之间的这种感情，“这就是我今天赶来送他最后一程的原因，他一生以文哏著称，说了一辈子干净相声、绿色相声。”
王文林
艺术功力好，人保活
同是“文”字辈的相声名家王文林说：“苏老师跟我父亲（王长友）有交情，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见到苏老师，他常拉着我聊到夜里一两点。”提到苏先生的艺术，王文林说：“文哏的东西不好说，比如有一些段子，别人说就不可乐。最有代表性的是《废品翻身记》，别人说都不好使，这说明他的艺术功力好，这就叫‘人保活’，他这一走也带走了相声艺术很多宝贵的财产，很可惜。”
李金斗
知识性强，值得回味
李金斗对京华时报记者说：“苏先生的相声永远是正能量的，台上的风格不温不火，一点三俗都没有。我们从小学习时，都是去天津拜访苏文茂、刘文亨这样的老先生。启蒙教育很重要，演员要走正路。现在很多相声演员为了追求剧场效果，什么都敢说。苏先生的相声会让人感到很清新，很有知识性，值得回味。”
苗阜
《满腹经纶》受其影响
相声演员苗阜前一天夜里就从西安赶来送苏先生，他说：“前两天，德全哥还劝我太远了就别来了，我说咋也得来，眼看着老先生一个个故去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们这一代必须把相声撑起来，有多少先贤在天上看着我们呢。”苗阜表示，自己的很多段子，像《满腹经纶》等都受到苏先生影响。
徒弟追忆
相声说得要有文化
刘俊杰是苏文茂最喜爱的徒弟之一，问到苏先生生前有什么嘱托，他说:“这三四年师父身体一直不太好，他在床上断断续续地跟我念叨，要好好说相声，多说好相声，要多说一些有文化的相声。现在很多相声节目让他们给和弄了，你们可别跟着和弄。”
师父不自称“文哏大师”
刘俊杰回忆，师父一生不说自己是文哏大师，自称是在追求“文哏”，“他选择文哏，就走上了一条很艰辛的道路，按现在来说这是一种高级相声，包袱宁缺毋滥，要有文化含量。他那时候常说，相声你得给人一点教育啊，一点启迪啊，要不然你就用高超的技巧逗人笑。但是现在的很多相声演完了，观众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就不是好节目，也不是好演员，都是廉价的笑声。”
苏文茂先生的《批三国》最为知名，可是徒弟们却不敢说这段。刘俊杰说：“他的《批三国》，那么多相声演员，没有一个说的，行里话叫拿不动。这段儿太深入人心了，谁都知道里面的包袱，一些老包袱他说还能响。他在台上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文人，能让观众相信他能《批三国》。”
私下里不爱开玩笑
私下里，苏文茂不太爱开玩笑，一聊到相声很较真。他曾对刘俊杰说：“宠物跟艺术家有区别，要是拿自己当宠物，这就不行了。相声演员的人品、性格，无时无刻都表现在台上。”
刘俊杰回忆，师父告诫他们要根据自身特点说相声，不能死学，“他这一辈子不容易，常教育我们说，相声是个性很强的艺术，风格不一定按我的来，比如我语速慢，你们语速快，也不是那性格，只要保证相声原汁原味，守这种品味就行了。”刘俊杰透露，预计14号左右，在天津的鼓楼茶馆里，同行们会举办一场相声大会，来纪念苏文茂先生。
京华时报特派天津记者田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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