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1+1：农民想理财 只能被骗吗？

　　核心内容：

　　河南农民赵作海，20万冤案赔偿因涉嫌非法集资被骗，追讨中摔倒住院。河南西平县浩宸担保公司涉嫌非法集资，3500多农户2亿资金无法兑现，两名农民不堪压力相继自杀。白岩松用“三聚氰胺”形容农村非法集资的危害。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向松祚教授认为存在监管不作为的问题。

　　（导视）

　　解说：

　　他做了三十六年的农村信贷员，如今，却信誉扫地。

　　河南西平县专探乡小武庄村民 武金成：

　　一生连个瞎话都不跟人说，现在到老了，给人家坑了，还害了，你说我咋活的。

　　解说：

　　他是村里二十多年的会计，是什么让他选择自杀？

　　业务员张德喜的 儿子：

　　最让我难过的一句话，我是没办法再活下去了，现在我不死，以后逼也得把我逼死。

　　解说：

　　非法吸储3500多户，涉及资金超过2亿，这本是一家合法的担保公司！

　　西平浩宸担保公司行政人员 吕先生：

　　企业合同是假的，整个这个合同制作就是作假的。

　　《新闻1+1》今日关注：农民想理财，只能被骗吗？

　　评论员 白岩松：

　　您好观众朋友，欢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新闻1+1》。

　　今天我们关注的话题等同于三聚氰胺，三聚氰胺您一定非常熟，但是会说这个话题会像三聚氰胺一样的显著吗？从某种角度来说，它要比三聚氰胺波及的人更多，造成的危害也相当大，只不过不像三聚氰胺那么局部的显得特别明显而已。是什么样的一个话题呢？来，我们先看两张照片，首先这是同一个人的两张照片，这个人也是您的熟人，赵作海，被错判，在监狱里蹲了11年，后来纠错，放出来了，国家赔偿65万，这是2010年5月份的时候，他举着这个65万的支票来拍的一张照片。

　　我们再来看下一张照片，五年后又隔了一个多月不到两月，他躺在了病床上，为什么呢？因为国家赔偿他的这65万，七零八凑最后就剩下了20万，他想理财啊，可这一理财就陷入到了有可能是非法集资的一种陷井之中，他想去讨回自己的钱，摔倒了，然后进了医院。农村类似这样涉嫌非法集资的事情还有很多。

　　河南西平县专探乡小武庄村民 武金成：

　　人家都是用除草剂打的，我这没有个钱，我都是利用老办法，用锄头，有的草要用手去拔，实在是没法见人。

　　解说：

　　白天躲在家里，晚上出来干活，61岁的武金成，为什么会在村里羞于见人呢？作为西平县浩宸担保公司的业务员，武金成本在村里算得上是一个体面人，但从去年12月，浩宸担保公司突然资金链断裂，由武金成经手融资的209万，也一下子出了问题。现在，几乎每天，武金成的家里，都有要账的。

　　河南西平县专探乡小武庄村民 武金成：

　　在我这总共是融资了是209万，牵涉客户是52户。最多的是14万5，最少的是3500块钱，我一生连个瞎话都不跟人家说，现在到老了，给人家坑害了，你说我怎么活。

　　解说：

　　做了36年的邮政储蓄信贷员，在村里德高望重的武金成，现在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人。有村民把他家最值钱的代步车拿走，还有村民把他告上法庭，要求赔钱。他说自己现在已经随身携带着遗书了。

　　武金成说，两年前，村级信贷员被取消，他失了业，但很快被西平县浩宸担保公司聘为业务员，为这家公司融资。村民投１万元，每月拿100元利息，他能拿到20元“工资”，最多的一个月，他拿到了4000多元。

　　村民武盘根因工伤致残已卧床10多年，他甚至把赔付的８万余元连同积蓄共11万，全部交给了武金成。

　　记者：

　　这个钱11万对你们家说意味着是什么？

　　武盘根：

　　这是我拿命换来的全部的钱，他跟我说这是合法的，手法都正规。

　　解说：

　　在武金成眼里，西平浩宸担保公司应该是一家正规的公司，因为它有河南省工信厅颁发的“融资性担保机构经营许可证”。而在村民眼中，有经验的武金成也是一个可靠的人，就这样，就凭一张手写的借条，钱就都交给了浩宸担保公司，而相关的投资合同，却都放在武金成家，在武金成的客户中，很多是老人，这个83岁的老人，就把自己5000元的积蓄，都投了进去。

　　西平县专探乡小武庄村民：

　　难过得很，老了不中用了。

　　记者：

　　您以为钱是给农村信用社了？

　　西平县专探乡小武庄村民：

　　是，银行离得远，来回我跑不动的，他说咋好咋好，早晚要给你。

　　解说：

　　当地政府通报说，河南浩宸担保西平分公司，非法吸储涉及群众3500多户，资金2.03亿，大多数都是农民。

　　西平浩宸公司出事后，至今资金无法兑付。40多个业务员，融资额在数百元万到上千万元不等。今年5月，该公司的业务员张德喜，就不堪压力，选择自杀。

　　西平县浩宸公司业务员 张德喜的儿子：

　　在浩宸公司投资了167万，（我爸）他也是感觉到钱要不回来，要钱无望，心理压力过大，他才走到这一步，我都有轻生的念头那段时间，村里人一概堵住截住，不让去火化。

　　解说：

　　张德喜的儿子说，父亲在村里，当了二十多年的村会计、信贷员，本是一个很受尊敬的人。但去世前，很多债主上门辱骂，他自己经营的超市，也无法经营。张德喜去世前，他给家人留下了遗书。

　　张德喜的儿子：

　　（遗书）放在桌子正中间，比较显眼的位置。最让我难过的一句话，我是没办法再活下去了，我现在不死，逼也得把我逼死。（丧事）都是一切简办，不要骨灰盒，什么都不要。

　　白岩松：

　　我为什么要说这件事是等同于三聚氰胺呢？因为当时农村如果要是穷的话，一直养孩子都用玉米糊，或者说是米汤的话，可能就不会出现奶粉掺杂三聚氰胺的事。但是农民开始慢慢富裕了，哎哟，城里人养孩子用奶粉，那我们也用奶粉，但是他用的可能是相对低端的奶粉，三聚氰胺就加到三鹿奶粉里头去了。

　　过去农民要是穷，谈不上理财这件事，因为手里根本不可能有闲钱，全是白条。但是现在农民手里开始慢慢有一些闲钱了，也开始学城里人想要去理财，但是各种因素决定，他的相关的意识，法律的保护等等都不健全，于是类似这种非法集资的事情就进入了农村，其实目前转折中的农村这样的事多了，不光光是一个钱的事。

　　我们来看他用的方法，上面这家公司先找业务员，他如何吸引农村中的业务员呢？你只要拉来一万块钱存上钱，我就给你20（元），于是有很多业务员就干了，包括刚才自杀的。然后他跟农民说什么呢？你只要到我这放了一万元，我一个月给你100块钱的利息，100块钱，一个月，什么概念？就拿事发的去年来看，一年定期存款年利率，当时银行它是按2.75，平均每个月你能领22.9块钱的利息，一万块钱。可是非法集资等于年利率是12%，然后一个月能拿到100块钱，那对于很多农民来说当然要往这个里头放了。但是呢？它跟过去不一样，银行吸取储户你直接到银行就完了，但是它这呢，公司找业务员，然后到储户，这里又藏着什么样的猫腻？咱一会儿再说，先马上连线一直在采访这件事的央视记者刘楠，刘楠，你好。

　　本台记者 刘楠：

　　岩松好。

　　白岩松：

　　现在事出的这么大，已经有人命了，河南别的地方也有知名的人士躺床上了，比如说赵作海也是类似这样的事情，现在河南西平县最新的进展情况和处理情况到了哪一步？

　　本台记者 刘楠：

　　好的，今天我从西平县公安局了解的最新情况，就是这个案子在西平县公安机关的证据收集和侦查工作已经完毕，现在移交到检察院起诉。这个事情其实从去年年底发生的，到今年5月是有两名公司的农民业务员不堪压力，相继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此后这个事情才得以立案，当地政府也是专门调拨了专款来专办。现在的最大的难度，就在于这个西平县和郑州两地合作取证的问题，因为河南浩宸它的总部是在郑州，所以最后的资产分割还要等郑州的消息。

　　浩宸担保它现在在河南有18个分公司，全部都出现了类似的事情，但是只有西平和郑州两地已经立案，所以说我在西平采访的时候，有很多外地赶来的情况相同的受害者，他们就表示说为什么他们那个地方不立案，现在可以说受损的农民还是在焦急的等待中。

　　白岩松：

　　好，非常感谢刘楠带给我们的一个最新的解读。其实我们之所以关注这件事，记者刘楠用了长时间去采访这件事，第一个，全国类似的事情很多，因为我们现在农村正处在转轨期，农民的手里开始有闲钱了，他开始有理财这样一个的概念了，于是“骗子”，也就应用而生，我为什么要加引号呢？这就涉及到第二个问题，有很多的骗子，你往上看，他的来头居然是合法的。

　　解说：

　　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融资性担保机构经营许可证，在已经停业的西平浩宸担保公司，各种证件清晰可见。在西平县，这家公司已经经营了4年。

　　根据西平县通报，河南浩宸投资担保有限公司西平分公司，自2011年３月份成立以来，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然后转账到总公司，因总公司投资不当等原因造成资金链断裂。

　　去年12月，西平浩宸担保公司出事后，很多之前合同都没看过的农民发现，合同上显示的投资企业项目，有些是假的。

　　西平县浩宸担保公司工作人员 吕先生：

　　整个这个合同制作就是假的，实际最初的投资，就是跟房地产在一块，后来挖东墙补西墙，一切合同是假的，房地产低迷卖不动，垮就垮在房地产这一块。

　　解说：

　　事实上，西平浩宸担保公司的总部河南浩宸投资担保公司设在郑州，已经成立近6年，是在郑州市中小企业局和河南省工信厅备案、河南省工商行政管理局注册成立的独立法人企业，浩宸集团董事会主席张栋惠是当地的明星人物，多次被媒体报道，被称作“铿锵玫瑰”。

　　郑州郑东新区管委会给记者提供的资料显示，浩宸公司利用投资担保、股权投资、短期拆借等名义进行非法融资，并采取虚构公司实力、虚构投资项目、虚构投资项目上市的假象，吸收社会不特定人群资金10.6亿元左右。

　　那么，这些弄虚作假的行为，在日常的监管中，能被发现吗？

　　吕先生：

　　每年都年审。

　　记者：

　　什么部门来审？

　　吕先生：

　　省工信厅，河南省浩宸这块，地方是有工信局，还有银监局，还有工商局，还有公安局，八个部委来管这个部门。

　　记者：

　　你是什么时候才知道这个业务本身就是违法的？

　　吕先生：

　　通过群众上访，到深层了解这个事才知道，（这类担保公司）不允许成立分支机构，不允许直接吸储民间资金去贷给企业，只能给银行做担保。

　　解说：

　　有专家指出，现实中各类担保公司的审批、主管部门不同，也存在政出多门的情况。

　　西平县打击和处置非法集资办公室主任 王松：

　　（担保公司）主管单位很多，发改委、工信局、农业局、住建局、民政局、商务局、工商局、人民银行、银监办。

　　记者：

　　你说这些都可以当主管单位是吗？担保公司？

　　王松：

　　它在系统里都有。

　　记者：

　　那像浩宸属于哪个？

　　王松：

　　浩宸属于以前是工信局，现在移交到发改委了，属于发改委部门监管。发改委给它批的范围，咱不知道私下怎么搞的。

　　解说：

　　浩宸公司出事后，曾经答应按照额度在两年内还款完毕。银行也解冻了4720万保证金，但公司在今年1月还了一次1.5%，兑付了1800万，此后就再无音讯，解冻的另外3000万元也不知去向。

　　浩宸公司曾提出，用山东的房产项目抵欠款，客户们前去考察，发现那里都是证件不全的烂尾楼。河南襄县的浩宸客户李女士说，之前浩宸给她的款项凭证，也有很多漏洞。

　　浩宸担保公司客户 李女士：

　　收款方是郑州的航海路支行，但是收款的企业是宁波浩宸，但是最后给我们出资确认书上，确认人盖章的却是上海浩荣股权投资有限公司。

　　张德喜的儿子：

　　这个担保公司它是披着合法的外衣，做的不是合法的事情。基层人民觉察不到这一点，政府应该加大力度，监管这一块，应该认认真真落实，落实审批。

　　白岩松：

　　我们来看一下上面这家公司合不合法，合法呀，它有这个河南省工信厅办法的许可证，但是在这一块请我们去注意，不要去看什么其它业务范围，我们首先要注意它是作为一个担保公司存在。那好了，我们看下一页，国家明确规定担保公司，上面有一条，不能从事什么活动，不能从事第一条就是吸收存款。那到了河南又进一步，不准吸收存款或变相吸收存款，那么刚才我们记者反映这样一个案例，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马上要连线一位专家，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的教授，向松祚，向教授，您好！

　　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教授 向松祚：

　　岩松，你好！

　　白岩松：

　　你看这家公司是合法的，但是它也知道国家包括河南省相关规定，它不能吸收存款，但是没直接去面对储户啊，他弄了一个中间业务员的概念，这样是不是可以逃避责任？

　　向松祚：

　　根据我们国家非法集资罪的判断，似乎看起来这家公司没有非法集资罪，所以这家公司确实它采用的手法比较隐蔽，或者说比较高明，现在骗子真的是魔高一丈，这个手法越来越高明了，因为从法律上看不出它直接向公众吸收了存款。我相信，至少从目前的证据来看，这家公司实际上有一个向不特定对象吸收存款的非常庞大的一个网络，包括利用这些农村的德尊望重的过去的一些会计等等这些领导人员来帮助他们吸收存款，同时让他变相地发放这个贷款，正是因为它发放贷款这些项目可能是很差的项目，才导致它的资金链断裂，希望它是希望，但又在逃避责任，但是我认为这个骗子公司，这个责任实际上是逃避不了了。

　　白岩松：

　　也就是说他已经想出了很“聪明”的方法，逃避法律的漏洞，但是您觉得他最终还是逃避不掉的？

　　向松祚：

　　对，因为我们讲非法集资罪有四个特征，其中第一个罪就是利用这种各种非法的手段，就是向不特定的对象吸收社会资金，那么它这个手段其实是非常隐蔽的，因为它没有直接跟这些储户，跟农民户去签订合约，但是它的事实构成了非法集资，所以我认为它这个非法集资的罪是很难以逃脱的。

　　白岩松：

　　好，非常感谢向教授，一会儿我们继续去探讨，为什么要继续去探讨呢？因为如果仅仅是一个孤案的话，你还可以说它是一个新生的事物，你只要把它打掉就好了，可是这样类似的事情，其实并不少，包括我们节目一开始说的赵作海所面临的问题，可能也是陷入到了非法集资的陷井之中，而在全国类似的事情也不少。

　　解说：

　　如今，在西平县很多金融机构门口，都会看到打击非法集资的宣传板。当地加大排查力度，很多有问题的投资担保公司也已经关闭。从2014年5月份，西平县还成立了防范和打击非法集资领导小组。

　　西平县打击和处置非法集资办公室主任 王松：

　　搞非法集资活动的时候，他们都是私下里搞，如果我们知道的话，当时就查封了，一般情况下是很隐蔽，再一个有的是私下建立的账目。

　　解说：

　　针对农民的风险防范，西平县还印制了各种“远离非法集资”的小册子，一些乡镇还开始通过智能音箱，向村民们普及常识。

　　不仅是西平县，在河南，很多地方的担保公司也陆续爆出了问题。今年2月，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就报道了河南平顶山最大的亿通投资担保公司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一事。

　　一年来，河南已经多次召开打击和处置非法集资工作会议，各地相继成立了打击非法集资办公室。金融公司集中的郑州如意湖街道办，如今打击处理非法集资小组正进行排查工作。

　　央视记者 刘楠：河南浩宸集团总部所在的郑州如意湖街道是当地有名的商务区，最近打击非法集资的工作也非常的突显，我们看这是最近成立的打击非法集资小组专门的排查情况表，在这里有一千多家投资类企业，其中现在排查出的高风险投资企业有58家，搬走联系不上的有一半，大概是642家，工商执照注销的26家，虚假注册的24家，重复注册的64家。

　　解说：

　　郑州郑东新区如意湖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说，从今年上半年开始，几乎每天都有人上门反映投资受骗的情况，如今，他们1名干部要负责6家问题公司的协调和处理工作。

　　郑州如意湖街道办打击非法集资小组负责人：

　　为啥难度大？现在投进去的那些资金，要不回来的原因是，肯定把这资金投资到其他地方了，因为我们办事处的职责有限，我们只能采取调解的方式，我们给好多公司打电话都不接。

　　解说：

　　不仅河南，最近一年，各地担保公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的情况也屡屡发生。

　　媒体报道，今年1月，河北唐山海容担保公司涉嫌非法集资，涉案资金5亿多元，老板跑路。今年5月，山东济宁四联担保公司涉嫌非法集资，涉案金额近2亿元。

　　白岩松：

　　我们先来看两组数字，一个是包括着城市，也包括着乡村，非法集资2014年，全国公安机关立案8000多起，涉案金额超过千亿元，我们再来看，关于非法集资目前已经涉及了全国，其他都不用看了，31个省份。

　　好了，接下来我们继续连线向松祚教授，向教授你好！你看，农民带孩子开始不喝奶了，不喝米糊了，于是有人往这个奶粉里头加了三聚氰胺，农民开始有闲钱了，这骗子马上又跟到了，你发现作假者和骗子，更能比我们提前感受到农村所存在的“商机”，面对这种面向农民的非法集资，您的对策是什么？

　　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教授 向松祚：

　　就是刚才这个小片所讲，现在农村的高利贷非法的借贷，应该说是非常普遍的。刚才片子里所讲的案例只是冰山的一角，我个人其实多次讲过，就说中国民间的高利贷非法集资是中国金融风险极其巨大的隐患，这个里面主要的问题是我们监管的不作为，我们不是没有规定，我们规定太多，而且我们众多的规定动不动就是五个部门，七个部门，八个部门，乃至于十几个部门，但是这些部门，文件发下去了，结果没有人来管，比如说以河南这个案件来讲，它关于融资性担保公司规定有八个部门，八个部门谁来管呢？每个部门都想去管“出生”，因为出生可能是有寻租的空间，因为你来找我要批这个公司，批这个东西，那我就有寻租的可能。但是实际上批完以后，有谁真正去监管，所以这是我们现在面临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很多是有法不依，有规不依，甚至是刻意的不去执行法规，而且是刻意地去隐瞒，我觉得这个里面的东西是非常严重的。

　　白岩松：

　　所以一方面简政放权，另一方面要依法治国，但是记者比较敏感的把这个问题带上了，可能有很多人过去没意识到，现在意识到了，该怎么办？

　　向松祚：

　　该怎么办，非常简单，就是你现在要把责权利要统一，你要归属到某一个部门，只能是一个部门他去管，特别是金融危机后，全世界人在检讨这个问题，你管的部门太多以后，都不负责任，最后谁都没有责任，吃亏的是谁？吃亏的是普通的可怜的中小投资人，现在这些吃亏的人已经到普通的非常贫穷的农民身上了，我看到这个消息以后，我是非常非常愤怒的，当然也非常失望，我们现在必须把这些法规更加明确，就是一个部门去管，我现在看到这个案例非常奇怪，为什么融资性担保公司却用工信厅去批准，这是奇怪的一个现象。

　　白岩松：

　　好了，时间的因素，向教授就先说到这了，同时我们也该带一些希望，记者把问题反映出来了，去迅速地解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