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围城：散烧煤才是排放黑洞 污染是煤电十倍

　　雾霾再次来袭，12月8日，北京启动自有空气重污染应急预案以来的首个红色预警。

　　频发的雾霾使得燃煤电厂一直饱受舆论炮轰，而隐藏在燃煤电厂背后的散烧煤却被忽视了。其实，占煤炭使用量“半壁江山”的散烧煤的使用效率远低于大型火电厂，并且其燃烧污染物的排放标准远低于火力厂，目前还没有得到有效治理。英国《经济学人》杂志称，中国的散烧煤还处于“狄更斯时代”。

　　所谓的散烧煤，主要指的是工业锅炉用煤和生活散烧用煤。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煤炭的利用集中度较低。公开资料显示，2014年，中国煤炭产量达38.7亿吨，约占全球一半，但煤炭的利用集中度却不足50%。全球平均煤炭利用集中度在60%左右，欧美日等发达国家可以达到90%以上。

　　与煤炭利用集中度低对应的是，散烧煤炭的利用方式无论来自企业还是家庭，绝大多数没有采取除尘、脱硫、脱硝等环保措施。

　　中国电力企业联合会秘书长王志轩此前也称，燃煤所造成的污染中，“电煤不是问题，散煤才是问题”。

　　和电煤相比，散烧煤的污染物排放量大面广；单体容量小，平均容量在8t/h（吨/小时）左右，10t/h以下燃煤小锅炉的数量为42万台，占总数的2/3；排放贴近地面，对环境质量影响很大；锅炉的技术、主辅机不匹配，运行效率低。

　　国家发改委能源研究所的数据显示，目前中国尚在使用的工业燃煤小锅炉超过70万台，这些小锅炉一般是小的水泥厂、玻璃厂、钢厂等所拥有，在环保设备的使用方面基本少有资金支持。据计算，工业锅炉排放的烟尘和二氧化硫分别占到全国总排放量的41.6%和22.2%。

　　上述70万台工业锅炉一年散烧约18亿吨煤，而散烧一吨煤排放的污染物是电厂等大型锅炉处理后的10倍以上。也就是说，散烧18亿吨煤的排放量相当于180亿吨以上电厂用煤燃烧产生的污染。

　　工业锅炉之所以产生这么多污染物，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污染物的排放标准低。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整理了目前火电厂和工业锅炉主要污染物的排放限值，对比下来，不难发现，这些主要污染物排放限值的相差少则几倍，多则十几倍。比如，对于二氧化硫的排放限值，小锅炉就是火电厂的18倍。

　　（备注：图表中的小型锅炉是指2001年1月1日起建成使用的10t/h以下锅炉在一类区的污染区排放限值；图表中的中型锅炉是指10t/h以上锅炉在重点地区的大气污染物特别排放限值；图表中的火电是指目前重点地区的火力发电厂锅炉的大气污染特别排放限值。此前的标准中，对于10t/h以下的锅炉在一类区的氮氧化物的排放限值没有限制。）

　　另外，由于散烧煤的“散”，环保部门的监管也一直是难题，要对数以万计的各种锅炉实施监控，力不从心。

　　除了工业锅炉外，对于散烧煤的另一个大户——居民用煤也是造成空气污染的来源之一。上海外三电厂总经理冯伟忠此前曾对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称，因为中国的居民生活用煤没有系统的脱硫、脱硝、除尘，5000万吨家庭用煤的大气污染物排放总量将约等于10亿吨煤电产生的污染物。

　　其中，更为关键的是，由于劣质煤性价比，居民使用的煤炭中很大部分是一些高硫、高灰分的劣质，而这些劣质煤经过燃烧所产生的污染物则就更多。

　　目前，国家在重视火电厂燃煤排放的同时，也开始对重视散煤的治理，“大气十条”即国务院《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第一条第一项就是要综合整治燃煤锅炉。此外，今年4月，国家能源局在印发的《煤炭清洁高效利用行动计划（20152020年）》中，强调了加大民用散煤清洁化治理力度，减少煤炭分散直接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