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说吧】书记“闯王”百姓遭殃

　　【今日深评】

　　今天节目的关键字是闯。

　　落马贪官、怀化市原副市长李自成，外号“李闯王”。不仅因为他的名字，还因为他以胆大闻名，号称“没有不敢干的事儿”。包括向企业摊派、插手工程项目、收受贿赂、安插心腹、大搞政绩工程、放纵家人大肆收受红包礼金等等。

　　穷县也出闯王， “连城七兄弟”，福建省连城县的政协主席林家龙与县公安局政委林负功，还有其他县领导、官员，结成七兄弟，葫芦娃组合，形成腐败共同体。

　　“闯王”不少。仇和，云南省委原常委，独断专行，说一不二，是不是一个“闯王”？季建业，南京市原市长，最喜欢搞大拆大建，是不是一个“闯王”？有多少权力不受约束的官员，就有多少敢闯敢干的闯王？心中无畏惧，闯王终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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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节目回顾】百度推广 咋就不算广告？

　　昨天我们说了男童嘉嘉在自闭症儿童康复基地去世的新闻。穿上厚棉袄、每天拉练10到20公里，室外长达5小时。不到4岁的孩子，要经历这样的魔鬼拉练？今天，最新的报道说，孩子死前一天走了19公里。我这个做家长的，说实话，看到这里不寒而栗。另外孩子发烧，老师也没有及时送医院。死因还在调查中。

　　但是关于这个机构，启明今天想多说两句，广州这家叫“天道正气”的自闭症儿童康复基地，3个月学费超过3万元。而记者调查，该康复机构经营范围仅为“营养健康咨询服务”,未在卫生部门备案,没有行医许可，何以能做起自闭症康复治疗的生意?又让我们想起魏则西事件，医疗领域的乱象，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监管不要马后炮，“天道正气”，这机构，名字真好听，但是天道在哪里？正气又在哪里？

　　再快速看两条我们今天关注的新闻。

　　无论是机构，还是人，灵魂不能被金钱扭曲，广东毒保姆的事情前一段轰动社会。保姆何天带涉嫌以肉汤下毒、尼龙绳勒脖等方式，将70岁的雇主何艳珠杀害，理由仅仅是为了提早拿到工钱。在2013年6月至2014年12月间，何天带涉嫌利用做保姆的便利以类似方式杀害另外9位老人，由于缺乏关键证据，检察机关最终只就其中一起提起公诉。5月4日上午，广州中法一审判决何天带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何天带表示不上诉。何天带的麻木背后，媒体也在探访她的人生经历，试图寻找她灵魂扭曲轨迹上的根源，从而给社会一个参照。另外，这个极端事件背后，老年人特别是失能老年人的照顾方面，家庭、家政中介公司及监管部门在安全防范体系中的漏洞，也需要拔烂树、除病根。

　　有时候，政府部门要与企业一起合作，提供更好的监管。又一起网约车悲剧！5月2日晚，深圳一名24岁的女教师搭乘顺风车返回学校，在路上，司机在对女乘客进行抢劫，之后将其残忍杀害，目前嫌疑犯已经被警方抓获，嫌疑人案发车牌照是临时伪造。就在3月底的时候，关于深圳网络约租车驾驶员招录把关不严的问题，深圳市交通运输委员会联合多部门约谈五家网络约车平台，包括滴滴，排查出驾驶员存在吸毒、精神病、违法乱纪等问题，不过，反过来说，很多个人信息只有政府才能掌握，启明建议，政府需要和平台企业合作治理，政府掌握的信息需要及时和平台进行对接，这样平台才能更好的审核把关。

　　进入今天的深度时间，审核、把关、这也是最近魏则西事件中的关键词。

　　发酵了一周，事情的进展真的很出乎人们的意料。你看，网信办会同国家工商总局、国家卫计委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百度进行调查。同时，国家卫计委也和中央军委后勤保障部卫生局、武警部队后勤部卫生局对北京市总队第二医院进行调查，目前这家医院已经全面停诊了。说实话，民众对百度竞价排名广告、对百度的医疗广告乱象、对莆田系医院抱怨久矣，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能够引起这么多部门的联合行动，而且反应速度也这么快。

　　我们看到中央对民众关切的问题越来越重视，这当然是好事。我们也希望这些调查能够有一个明确的结果，让犯了错误的企业也好、医院也好、个人也好能受到应有的惩处。

　　不过另一面，启明也有些担心。来给大家看一个细节。此次百度事件发酵的早期，有位媒体人在自己的公号里写了一篇《死在百度和医院之手的年轻人》，传播很广。今天我看到作者说，她在后台收到无数留言，网友们很担心正在或者曾经就医的医院和医生不靠谱。这位作者问，如果每个人对医院、医生的资质、职业道德产生了怀疑，医患双方怎么相处？

　　这是我的一个担心。因为全国还有那么多的莆田系医院，该怎么办？甚至一些人也由此把问题扩大化，对所有民营医院都产生了不信任。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并非所有的莆田系医院都是坏的，也不是所有的民营医院都是坏的，不能一棍子打死。但是，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存在问题的？这该怎么区分？谁来区分？说实话，要回答这个问题，单单调查一家武警第二医院是远远不够的。

　　另一个担心是关于竞价排名。百度被调查之后，另一家搜索引擎360马上宣布要取消一切医疗广告推广，知错能改也是好事。但今天有媒体报道，去年被证监会、网信办等多部门叫停的场外配资业务，仍然在百度、360等搜索引擎上做竞价排名推广。也就是说，不止百度存在医疗广告竞价排名的问题，其他搜索平台也有。这些平台也不止存在医疗广告的问题，其他的违法广告推广也能遇到。所以，这么多的莆田系医院，这么多的违法、违规搜索广告问题，怎么办？难道要现在这些中央部委，我们的军队机构，挨个查？这不现实。

　　正常来说，我们与百度或者与某家医院产生了纠纷，完全可以走法律通道解决，不应该每次都惊动这么多的中央机构来过问。但关键是，我们能够通过法律渠道解决吗？今天《新京报》报道了一个个案，有个叫田军伟的，因为百度推广里的虚假产品，举报百度五年了，毫无结果，起诉到法院，也一再败诉。一个关键问题是，这种竞价排名推广，到底算不算广告？谁来监管？

　　其实早在百度贩卖贴吧事件中，就有多家公益组织向北京工商局举报，百度利用竞价排名形式发布虚假广告，但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而在其他的一些司法案例中，搜索引擎的这种推广服务，又被视为信息检索服务，不用附带虚假广告的连带责任。你比如《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网络知识产权案件的审理指南》就表示，“搜索引擎服务提供者提供的竞价排名服务，属信息检索服务。”监管部门的不作为和法律上缺乏约束的现实，造成了搜索引擎推广乱象和今天的魏则西悲剧。

　　这两天很多人都在谈谷歌。其实谷歌也曾经有过医疗广告的问题，但是美国司法部、FDA等机构对这些互联网巨头盯得很紧，有次司法机构耗资20万美元调查谷歌违法的证据，最终让谷歌付出了5亿美元的天价罚单。这就是区别。美国的监管机构，一直紧盯着这些巨头可能的违法、违规做法不放，因为他们能量实在太大，一旦违法，伤害也非常巨大。

　　好在，情况也有了一些改变的契机。去年国家工商总局发布的《互联网广告监督管理暂行办法》征求意见稿中，就将“付费搜索结果”列为互联网广告，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将这个问题明确下来，给搜索平台的推广服务套上一个紧箍咒。

　　缺乏法律约束，自然会乱象横生。莆田系医院的问题也在于此。前两天我们也分析了，面向社会、公众开放的医院，卫计委等监管部门，竟然没有监管权力。这种灰色地带的存在，才是造成魏则西被骗的根本原因。

　　明说吧，以这么多中央部门的力量调查个案，成本太高，也不可能成为常态。但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趁此机会，解决个案反映的普遍性问题，建立明确又具有约束效力的规则。这样我们才有可能避免下一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