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曼哈顿投票站 华裔老人随意勾选

　　图文｜张梦圆

　　1845年，美国联邦国会将11月第一个星期一后的星期二定为全国大选日。当时的美国人口以农民为主，11月收割季节已经结束，寒冬也尚未到来。而周日多数人要去教堂做礼拜，选民周一从家出发前往投票站，但由于彼时交通不发达，因此只能将选举日定在第二天。　　

纽约曼哈顿炮台公园附近一间投票站

　　两百多年过去，美国已今非昔比，便捷的交通和通讯方式解决了选举过程中的种种不便，但周二选举的传统还是延续了下来。

　　11月8日这天，我来到了纽约非常“大都会”的地方——曼哈顿下城，参观设立在炮台公园城市学校的投票站。这里接近世界金融中心华尔街，街道上穿梭着西装革履的金融“金领”，几百米开外就是原世贸中心遗址“原爆点”，不远处的炮台公园可以眺望自由女神像。　　

投票站设立在在一所小学的室内篮球场

　　我们获得纽约选举局的许可才得以进入投票站，一般来说，投票站内禁止媒体进入，不允许选民拍照，甚至和自己的选票来张亲密自拍也不可以。前段时间，美国流行天王贾斯汀·汀布莱克在自己的社交网络上发了一张和选票的自拍，为此招来不少麻烦，甚至有网友说他会有因此入狱的可能，贾斯汀最后不得已删掉了这张自拍。

　　投票站内的工作人员也非常不喜欢扛着相机的我，一个劲地把我往角落赶，尽管我已经获得了拍照的许可。我一端起相机，咨询处的工作人员就立马用纸张遮住脸，还严肃地警告我不许拍选民拿着选票的场景。　　

投票站内提供西班牙语和中文翻译服务

　　投票站设立在小学的室内篮球场内，门口是咨询处和翻译服务提供处。我在翻译处见到了两位中国面孔的女士，一位是惠特妮·王，她出生在美国，是第二代华裔；一位是南希·翟，来自苏州。她们两位都是公职人员而非志愿者。

　　南希告诉我，他们从今早5点就开始工作，可能要到晚上10点左右才能收工，午饭和晚餐将各有一小时的休息时间。政府今天付给她们每人200美元，还管餐费。要成为投票站的翻译服务人员需要经过培训，但政府也会为此出钱。

　　但南希说，来这个投票站的人大多都掌握流利的英语，似乎并不太用得着她。纽约选民需要到指定投票站投票，而这个投票站涵盖的区域并非华裔聚集的地区，尽管几个街区之外就是曼哈顿下城颇有名气的一个中国城。南希主要帮助那些年老的行动不便的华裔选民完成投票流程，但谈到所接触到的华裔选民，她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情。　　

在投票机前投票的上班族

　　“他们对美国大选了解得太少了。”南希摇摇头。她今天上午帮助了一位完全不会讲英语的华裔老人填选票，他不知道希拉里和特朗普分别是谁，更别提区分“下方选票”（Down Ballot）中的参议员和众议员。但南希不能向他解释关于候选人的信息，因为她是没有党派立场的公职人员。这位华裔在选票上随意勾选了一个名字，南希偷瞥了一眼，“居然选了特朗普”。

　　上午还有一位华裔在用投票机读取选票卡的时候出了问题，南希赶过去一看，呵，原来他把希拉里和特朗普的名字都涂黑了。南希只能告诉他选总统必须二选一，并帮他重新填了张新选票。

　　炮台公园的投票站并没有排长队，选民完成投票前后不会不超过十分钟。我在投票站外和完成投票的律师马丁聊了聊，他直言自己把选票投给了希拉里，因为“不想重蹈德国人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