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周刊》 前段时间一个人因杂志公务出差到上海,飞回广州的飞机上,同排ABC 3位都是“孤身旅客”,而且都没什么Mood搭话的样子,于是,飞机还没起飞的时候,3个人几乎是争先恐后地拿起靠背上的航班杂志来看。 尽管看的都是国内远未成气候的航班杂志,但这种阅读的气氛仍然让身为杂志人的我同感荣幸。 我倒乐意把航班杂志称为“空中杂志”,它与“空中小姐”一样对航空公司的形象与内涵建设同样重要,同样是给乘客养眼的。近期经常见诸报章的“航空公司与乘客”之间的争端,你要正点我要误机,一时显得鸡犬不宁,事实上,我相信只要乘客上机后能发现一本让他彻底放松、彻底舒服的空中杂志的话,对所谓“真假误机”的怀疑恐怕都会立马抛诸脑后。 去年与《新周刊》同获Ozzie最佳封面奖的《HEMISPHERES》就是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的空中杂志,以一本免费杂志的身份参与竞逐杂志设计界的权威大奖,它们的成绩实在让我们商业杂志汗颜。他们最新一期(9月)封面便使用了巴西艺术家Iran do Espírito Santo的作品:那是浅蓝色的天空中非常和谐地放置着15只黑色的鸟,材料很平常,给人的却是一种能够与心交互的透彻感,杂志评价此为“平凡与不可思议间”的杰作。事实上,《HEMISPHERES》每期坚持使用优秀艺术家的精妙作品作为封面,决不考虑过多的繁杂标题与刻意的话题策划,越是简约便越是细致,这些做法深得空中杂志之精髓。 是的,这是身处三万英尺高空的阅读场内的读物,不可触目惊心让乘客心跳加速;不可太刻意太专业太深刻,颠簸中的头脑从来就不会想东西;不可庸俗八卦,读者可都是精英阶层(当然现在珠三角农民越来越把飞机公车化了,但他们也需要熏陶);不可没有旅游地理题材,读者大多是空中飞人或游客;不可太随意粗糙,这些读者的挑剔眼光如同他们对空姐的三围的要求一样严格;不可太密集,否则头脑缺氧,飞机也飞不过太密的云层;不可下半身下流,飞机需要平稳飞行…… 对那些有志于编织杂志理想的杂志人来说,空中杂志无疑是块美妙的阵地。就连《WALLPAPER*》的编辑总监Tyler Brule亦应邀参与瑞士航空公司杂志《SWISS MAGAZINE》的重新包装。众所周知,这家航空公司去年年底因飞机失事曾遭全面停顿,今年4月才解冻复航。作为重新建立瑞航形象的一部分,瑞航的空中杂志经全新包装后,万象更新,甚至令不少杂志行家都赞不绝口:“终于找到一本能让我从头看到尾的Inflight Magazine了。” 从法国回来的同事带回一本法国航空公司的《AIR FRANCE》杂志(7月号),同样精美得可以。其中花了60多页滋滋悠悠地做了南美特辑,国家地理得来又不乏人文视野,走的完全是精英读者之路。杂志还有巴黎戴高乐机场的立体结构图和法航的全球航线地图,加上法国城市的吃喝玩乐索引,实用性、功能性亦下足功夫。 比较外国航空公司对空中杂志的经营态度,国内的航空公司实在要多花点心思,当然它与航空公司的实力息息相关。只是,如果我们留心到,东方航空的空中杂志《东方航空》能在“中国杂志广告收入榜”上进入前20名,空中杂志绝对是个赚钱机器,而且它能成为航空公司的盈利雪球中的重要一部分。 对读者来说,如果一本空中杂志拿在手上的时间能比你戴着安全带的时间还要长,那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本美妙的空中杂志。 另一方面,对航空公司来说,如果他们发现每次飞行之后总会丢失大量的空中杂志的话,这其实完全值得他们暗自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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