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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连环枪击案嫌犯面临死刑 律师将死扛到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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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1月1日07:40 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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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枪手作案后在玻璃上留下的弹孔 图／中国图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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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罕默德（右）和养子马尔沃 图/金浙
10月30日，美国华盛顿连环枪击案两名嫌犯之一的约翰埃伦·穆罕默德在一家联邦法庭第二次出庭受审，这一次他共面临20项指控，其中一项主要指控是在多处场合使用枪支造成人员死伤。其它指控包括破坏州际交通、进行欺诈活动以及在学校附近开枪等。
41岁的穆罕默德出现在法庭上时依然像第一次出庭受审那样戴着脚镣、身着囚服，法庭上有十几名联邦警备人员全副武装手持冲锋枪严阵以待。目前穆罕默德与另一名嫌犯、他年仅17岁的养子约翰李·马尔沃均被关押在马里兰州蒙哥马利县一座戒备森严的监狱当中。马尔沃由于还是未成年人，这次暂时没有受到指控。如果罪名成立，穆罕默德将被判处死刑。美国司法部部长阿什克罗夫特在宣读上述20项指控时表示：“我个人认为，根据这些指控，犯罪嫌疑人完全应该被处以极刑。”不过，穆罕默德的辩护律师表示，只要还有最后一线生机就会力争为他死扛到底。
前妻与儿子支持死刑
穆罕默德的前妻卡罗尔威廉姆斯与儿子林登伯格在穆罕默德的庭审结束之后接受了美国有线新闻网(CNN)的专访。两人都表示如果穆罕默德果真是连环枪案的凶手，那么他们支持对穆罕默德处以死刑。
穆罕默德的儿子林登伯格在接受采访时一直坐在阴影中，他不希望自己的真正面貌暴露在电视节目中。他说：“尽管穆罕默德是我的父亲，但在我的眼中，你播种什么就将收获什么，人们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卡罗尔威廉姆斯表示，她决定与穆罕默德离婚的原因是感到穆罕默德欺骗了她，而两人关系的进一步恶化是关于儿子林登伯格的抚养问题。林登伯格11岁时去华盛顿探望穆罕默德，穆罕默德曾一度威胁不让林登伯格回到路易斯安那母亲的身边。
最后还是律师出面才解决了两人关于儿子抚养问题的争端，卡罗尔·威廉姆斯表示，幸亏是要回了儿子，否则这次连环枪击案穆罕默德的帮手很可能就是他的亲生儿子林登伯格，而不是养子约翰李·马尔沃了。
卡罗尔在谈到前夫时说：“穆罕默德是个控制力很强的人，所有事情必须按照他所安排的方式进行，但穆罕默德痛苦的童年、失败的婚姻和失去对儿子的抚养权都是导致他最终走向连环枪击道路的重要原因。”
林登伯格在谈到与父亲居住时的情况时说：“父亲穆罕默德有时会在夜里大喊大叫，如果有人大力关门，他也会跳起来，这可能是他参加海湾战争的后遗症。”
但卡罗尔威廉姆斯与林登伯格都表示，他们以前从没有听到过穆罕默德过多地谈论枪支的问题，而且穆罕默德也并不显得过于暴力。
卡罗尔最后说，她为那些连环枪击案的受害者而祈祷并向所有的受害者表示道歉。卡罗尔还透露她在穆罕默德被捕之后曾接过一名男子的恐吓电话，威胁要杀死她，这让她感到十分害怕。
辩护并非无从下手
穆罕默德与马尔沃的辩护律师目前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尽管辩护律师可以采取几种策略，包括对究竟是谁开的枪提出质疑、声称穆罕默德在开枪时处于精神错乱状态，或者干脆承认有罪以求得从轻发落，但是目前华盛顿地区对连环枪击案凶手的民愤极大，所以为穆罕默德辩护的难度很高。
一位替穆罕默德辩护的律师指出：“连环枪击案的受害者可能是华盛顿地区的每一个人，那些躲在家里不敢外出或者感到生命受到威胁的人们都是受害者，因此陪审团成员认为在广义上讲很多人都可以被视作是本案的受害者。这就使得穆罕默德目前的处境更加困难。”
华盛顿地区的普通民众对穆罕默德表示了极大的愤怒，但穆罕默德的另一位辩护律师吉姆威达却呼吁人们不要存在偏见，他说：“今天我们只听到了政府对穆罕默德的指控，但我们还没有听到任何针对穆罕默德连环枪击的证据。”
事实是，尽管擅长刑事犯罪辩护的律师最初表示，政府检察官有相当的证据证明穆罕默德就是华盛顿连环枪击案的凶手，但辩护律师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办法推翻对穆罕默德的指控，其中本案最大的漏洞就是没有任何证人亲眼看到穆罕默德开枪。
华盛顿的律师玛丽戴维斯指出：“政府的指控一开始总是看起来无懈可击，但公众只是听到了一面之辞，这些证据还没有经过律师的推理质疑，从常识来讲，没有一个案子是无法辩护的。”
也有一些律师指出：“除非检察官找到了目击证人，否则就无法证明穆罕默德最后扣动了扳机，这将会使一些陪审员产生疑问，作为辩护律师只要不停地问‘目击证人在哪里？’就行了。”
辩护一方的律师表示，只要警方与检察官无法提供明确的证据证明谁在特定的犯罪现场射出了致命的子弹，那么辩护律师就可以有三周的时间令美国司法当局重新确认凶手的身份，因为穆罕默德与马尔沃被抓住时仅持有谋杀武器，没有人证明他们实施了连环枪击。
辩护律师还指出，在抓捕连环枪击疑犯期间警方甚至不能明确说明凶手是男性还是女性，是一人作案还是两人作案，他们查找的是一辆白色小货车，而不是具体特征的某个人。基于上述线索，他们将为穆罕默德辩护到底，直到失去最后一线生机。
另外，为马尔沃的辩护对律师来讲相对更容易一些，首先马尔沃仅有17岁，属未成年罪犯，而且辩护律师还可以指出马尔沃是被迫帮助穆罕默德实施犯罪，只要马尔沃在法庭上显得十分害怕，并强调自己完全是被逼无奈，那么辩护就成功了一半。
两名嫌犯早有血案在身
其实，早在今年2月份，穆罕默德和马尔沃就在华盛顿州枪杀过一名21岁的女子。警方透露，被害女子的家人在穆罕默德被逮捕之后认出了他，于是立即报了警。与此同时，当时曾租房子给穆罕默德和马尔沃居住的房东也证实，他曾经把几支枪借给穆罕默德，但当时他并不清楚穆罕默德要枪干什么用。
枪械专家在对穆罕默德持有的两支步枪和三支手枪进行了弹道研究之后确认，其中一支点45口径的手枪正是穆罕默德和马尔沃在今年2月份用来枪杀上述女子的作案凶器。据称这名女子当时被击中头部，凶手仅开了一枪就将被害人杀死。
巧合的是，这名受害女子的姨母曾经在20世纪90年代在穆罕默德开的公司里当过会计，而且还与穆罕默德的第二任妻子米尔德雷德是好朋友。
与卡罗尔离婚后，穆罕默德与米尔德雷德结了婚。他们共生了三个孩子，但在2000年两人离了婚。米尔德雷德一家现在居住在位于华盛顿特区东南部的马里兰州克林顿县，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正是连环枪击案发生最频繁的地方。
在接受调查时，米尔德雷德回忆说，两年前穆罕默德曾将三个孩子劫走，然后在一年半的时间里都拒绝将孩子归还给她。米尔德雷德当时在状告穆罕默德的诉讼书中说：“他的行为简直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他总是威胁说要毁了我的人生，我都不敢接他的电话，他对我的生活构成了威胁。”
还有一次，穆罕默德强行要进入米尔德雷德的家，她没有办法只好拨911报警。后来米尔德雷德重新得到孩子后就搬了家，以防止再被穆罕默德骚扰。米尔德雷德说，穆罕默德在家里总是摆出一副“大爷”的模样，认为自己是绝对的一家之主，即使离婚后也总是对她颐指气使。
弗州要求率先开始庭审
目前美国司法部尚未就由哪一个州最先对穆罕默德和马尔沃进行庭审做出最终的决定。由于这次的连环枪击案主要发生在马里兰州，因此该州希望能够率先对两名嫌犯进行庭审，但弗吉尼亚州总检察长杰瑞基尔戈勒近日在写给美国司法部部长阿什克罗夫特的信中表示，同样发生了枪击案的弗州理应对“两名罪大恶极的杀人犯”进行首次庭审。
基尔戈勒在信中写道：“弗州的刑法更加完善，对于类似的杀人案件驾轻就熟，根据我们州的法律，两名杀人犯将被判处死刑。”今年7月弗州刚刚颁布了一项反恐怖法，根据这项法律，那些对公众安全构成威胁的犯罪分子都可以被判处死刑，而连环枪击案毫无疑问符合上述标准。
弗州检察院表示，将至少以两项一级谋杀罪的罪名起诉穆罕默德和马尔沃。不过，司法专家指出，由于马尔沃到明年2月份才年满18岁，所以即便被定罪，马尔沃也不会被执行死刑。
最新消息
10月31日的《华盛顿邮报》报道，由于证人们看到现在被捕的两名嫌犯时，他们手中都没有握着步枪，因此警方怀疑还有第三个嫌犯在逃。警方经过弹道测试，确定9月底发生在亚拉巴马州的一起凶杀案中所用的子弹为穆罕默德汽车内的同一支步枪射出。在那起案件中，一酒店老板被杀，一雇员严重受伤。警方是在穆罕默德和马尔沃的提醒下，才匆忙赶到亚拉巴马的。在那里，警察在一本杂志的封面上发现了17岁的马尔沃的指纹。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穆罕默德和他的汽车。亚拉巴马州警察称，有好几位目击证人虽然在作案现场看见了穆罕默德和马尔沃，但他们咬定当时穆罕默德手里握着的是手枪，而马尔沃拿着一本杂志。因此，警方怀疑还有第三者参与了袭击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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