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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成了汉族生意人-记塔城最后一乌克兰裔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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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S.SOHU.COM 2003年02月18日14:07 中国新闻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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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新疆网2月18日电 据新疆经济报报道，2月12日，记者敲开家住塔城市的乌克兰裔老太太娜塔莎家的院门时，她丈夫米哈依勒正在暖暖的春日下注视着在料槽前吃草的两匹马。娜塔莎很热情地把记者让进了屋内。
在外人眼中，娜塔莎一家是目前在塔城居住的唯一一家真正的俄罗斯族家庭。但这不过是外人的错觉罢了，娜塔莎其实并不是俄罗斯族，而是地道的乌克兰人的后裔。娜塔莎1948年出生在伊宁，大约3岁时母亲就去世了。后来随父亲辗转落户于塔城。她说，自己虽然是乌克兰人，但由于自小家境贫寒，父亲除了拼命挣钱养活七个儿女之外，几乎没有时间对孩子们讲家庭历史。因此，她对乌克兰风俗知道得并不多。
另一方面，因为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区别不大，自己又嫁给了俄罗斯人，时间久了，她自己也把自己当成了俄罗斯族人。在新疆生活了五十多年的娜塔莎，并没有像大部分俄罗斯裔中国人那样，有两个名字，她只有一个名字——娜塔莎。她的俄罗斯族丈夫哈依勒，也没有汉族名称。大约是延续了这种习惯。娜塔莎的一儿一女也没有起汉族名字，儿子叫娃列拉，女儿叫安妮娅。
1998年，娜塔莎从塔城地区粮食局退休后，就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这使本来汉语就不甚流利的娜塔莎，只能听懂汉语，而不会汉语对话，哈语和维语也常常混淆使用。娜塔莎不知道，父母是怎样来到中国的。她只记得两个哥哥1962年迁回苏联了，1990年前后，有了哥哥的消息，但哥哥已不在人世。其他几个弟弟妹妹现都在新疆生活，个个过得都不错。
丈夫米哈依勒对父母怎样来到塔城却很清楚，由此，他推测娜塔莎的父母可能也是在那个时期来中国的。1933年，当时的苏联闹饥荒，每日定量根本吃不饱肚子。米哈依勒的父亲带着一家6口人，从西伯利亚辗转哈萨克斯坦后又来到了当时的塔城，1939年，米哈依勒出生了。
文革期间，米哈依勒受到不公正待遇，工作也没了，不过，他从父亲那里学到了一手打猎的本领。而这期间，娜塔莎一家也因身世问题遭遇了很大的困难。1971年，米哈依勒和娜塔莎自由恋爱结婚后，家境依然很艰难。打猪、捕鱼成了这个家庭重要的食品和经济来源之一。
谈起打猎，米哈依勒话多了起来。他打猎从不用枪(没有枪)，赶一架牛车，带上几只猎狗，一把锚子枪，一把匕首就足够了。猎物主要是野猪、兔子、狼、熊等。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他在塔城盆地南湖的芦苇丛中，两小时捕杀了大小8头野猪，结果一牛车都拉不完。而在这段日子里，娜塔莎每天都提心吊胆。米哈依勒小腿上至今还有一道十余厘米的伤疤，这是他在捕杀一头大公猪时，被猪牙挑开留下的记号。打鱼是春天的事，米哈依勒一网曾打出过700多公斤鱼。
1990年，巴克图口岸开放后，俄语人才奇缺，娜塔莎全家的俄语水平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一家四口人全当了生意人的翻译。1991年米哈依勒退休后，自己也做了些口岸小买卖。这两年口岸不景气，生意做不成了，米哈依勒就动起了狩猎、捕鱼的心思，并为打猎养了两匹马。我们在交谈中，米哈依勒不时用俄语与娜塔莎说些我们之间所谈的话题。桌上摆着些油炸食品和被称为“列巴”的大面包，墙上挂着壁毯，茶几上摆放了几本俄文书籍，娜塔莎身上穿着俄罗斯风格的毛夹、裙子，米哈依勒留着漂亮的络腮胡须，头顶上戴着浓郁民族风情的帽子。娜塔莎虽然已经完全俄罗斯化了，但她还记得一些简单的乌克兰常用语。
据娜塔莎介绍，前几年，塔城市还有一位乌克兰老太太，能讲流利的乌克兰语、俄语、哈语、汉语，活到九十多岁才去世。娜塔莎的许多朋友前几年纷纷迁移到澳大利亚去了，娜塔莎退休后深居简出的生活或多或少就是受之影响的结果。娜塔莎的女儿安妮娅前年就结婚了，成了一位很优秀的汉族生意人。
一头金发，长相酷似母亲的儿子娃列拉，前几年，曾参加了电影《鸦片战争》的拍摄，镜框里有娃列拉与谢晋、鲍国安等国内演艺界著名人士的合影，以及一些剧照。谈到那次拍电影的经历，娜塔莎很为自己的儿子自豪。娃列拉是塔城地区唯一一位被选中的演员，导演看中的就是娃列拉纯正的血统。实际上，由于塔城市俄罗斯人口较少，特别是经过多年交流与融合，娜塔莎家也过起了春节。娜塔莎和家人特别喜欢吃饺子，不论是否过节，她家都常常包饺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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