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象牙走私刻不容缓 “遗憾犯罪”一样要依法严办
2002年5月12日12:48 东方网-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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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闻所未闻，也许你惊诧不已，但绝非是危言耸听：当你出入我国口岸时，假若携带八九双象牙筷子或相当重量的象牙制品，就会锒铛入狱；倘若带上一根象牙或等量制品，将被判无期徒刑。
“有这么严重吗？”不少人异口同声地诘问。从他们疑惑的目光里，笔者觉得有必要把象牙走私这一话题尽快托出，让更多的人知道：美丽的象牙会给走私者带来终身的悔恨和心痛。
象牙走私认识误区重重
野生动物尤其是珍贵动物，它是大自然的宝贵资源，又是全人类的共同财富。在珍贵动物中，大象因象牙而尤显贵重。
依据1973年在华盛顿签署的《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野象象牙属绝对禁止贸易的物种。世界上先后有150多个国家加入该公约。我国于1981年加入该公约，属该公约第63个签约国。
据有关资料，目前世界上只有两种大象。生活在非洲的非洲象眼下分布在除北非以外的苏丹、津巴布韦、肯尼亚、乌干达、坦桑尼亚、埃塞俄比亚、喀麦隆、扎伊尔、刚果等东非中非和南部非洲国家，总数不超过1000头。生活在亚洲的亚洲象现分布在印度、泰国、马来西亚、缅甸、孟加拉国、斯里兰卡和我国云南，其数量正在急剧减少。
野象和人类都是大自然的精灵，保护野象等濒危野生动物应当是全人类的共同责任。然而，由于象牙是珍贵的传统手工艺品制作原料，象牙工艺品又具有较高的收藏价值和艺术欣赏价值，因此，随着上海口岸近年来国际交往日益频繁，劳务输出、旅游观光、探亲访友等进出境人员增多，象牙走私问题也愈显突出。
2001年8月至今年2月底，上海海关走私犯罪侦查分局共受理各类走私案件98起，其中涉及象牙及制品案件54起，占受案总数55.1％；同期立案侦查各类走私案件42起，其中涉及象牙及制品案件23起，占54.8％。
侦查分局专门查禁象牙走私的部门负责人杨建国、蒋根生介绍了此类案件的共同特征：涉嫌犯罪主体均为自然人，包括劳务输出、驻外经商、旅游观光、归国留学等人员；走私渠道以浦东、虹桥两大国际机场口岸为主，其中80％的主体来自江苏、安徽、浙江、山东等地，上海占20％左右；走私物品有原根象牙及象牙耳环、戒指、手镯、鼻烟壶、筷子、图章、摆件等制品；象牙货源主要来自非洲的尼日利亚、南非、纳米比亚等国家。
在谈及象牙走私案为何居高不下时，杨、蒋两位警官说：走私者在这方面确实存有“误区”。首先是不知道走私象牙犯罪的严重法律后果，有不少人是在我国严厉打击象牙走私相关法律规范颁布实施前离境的，他们最多知道不能明目张胆地携带象牙出入境，在他们看来携带象牙被口岸查获，最重处罚是没收或罚款，根本不会想到会因此吃官司。其次是80％左右的走私者携带的象牙，都是从非洲一些国家的合法交易渠道获取的，有的还持有当地政府出具的许可证，有不少人将走私的象牙视为“土特产”，回国后留作自己珍藏或馈赠至亲好友。再则是国内有些古玩市场、旧货商店还在出售象牙及其制品，造成他们认为国内对象牙“并非禁止买卖”的误解。
手段不同忏悔几近相似
在侦查分局档案室里，笔者在上海口岸查获的“象牙走私第一案”的卷宗中，看到了不同走私者的不同经历和几近相似的忏悔。
2000年9月13日，去非洲劳务输出的中年男子杜某在当地买了20多件象牙制品，总重约3.5公斤。当他乘坐的飞机从虹桥国际机场降落后，急欲回家同妻女相见的他，在海关现场口岸检查时却遇到了“麻烦”。海关关员让他打开行李检查，发现行李中有象牙便将他留置，当缉私警察赶到，杜某还喃喃嘟哝：“我没犯法，你们找我干啥？”警察给他戴上了冰凉的手铐，他才如梦初醒，方知自己带了不该带的东西。这是侦查分局在本市立案侦查的首起象牙走私案。
与杜某相比，刚进国门就被关进班房的何某就显得更加“倒霉”了。何某是浙江温州人，到非洲劳务输出才3年，本身挣钱并不多。回国前，他倾其积蓄在当地买了2根象牙和20多件象牙制品。听当地人说，只要用锡纸将象牙包妥，就可以逃过口岸的仪器检查。他信以为真，抱着万一查获最多被没收的心态，从阿姆斯特丹转机到虹桥国际机场。在口岸检查时，海关关员问他包内所带物品时，他还谎称是香烟、衣服等物品。关员责令他打开皮包后，象牙暴露在检查台上，这时他竟冷冷地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把它没收罢了。”何某当天被宣布刑事拘留，当向他宣布拘留决定时，何某脸色由白泛青，痛不欲生地说：“我真糊涂！”何某成了上海口岸因走私象牙第一个被逮捕的人。
2001年6月5日，市第一中级法院判处了本市首起走私象牙案。被告人严某依法被判6年徒刑。严某是2000年10月从非洲贝宁搭乘8U412航班，由莫斯科转机，5天后到达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的。他托运的行李3天前已先期到达。严某报关时，海关关员让他认领三件行李并要求他填写《进出境旅客行李物品申报单》，严某在申报单上大笔一挥：“工艺品、化妆品、香烟、衣服。”海关例行检查后，行李中25段尚未加工的非洲象牙赫然在目。在被缉私警察审讯时，严某还多次声称，这些象牙是非洲一名酋长送给他的。
“遗憾犯罪”也要依法惩处
象牙走私犯罪在常人眼里，毕竟有别于杀人、强奸、抢劫与暴力犯罪。因此，在不少人眼里，视这种犯罪是“可怜犯罪”或“遗憾犯罪”。对处罚走私象牙犯罪定刑尺度的把握，人们的观点也莫衷一是。
2001年6月13日，我国有关主管部门发布了象牙及其制品价值标准的通知。按照这一通知规定，我国现在认定一根象牙的价值为25万元，象牙制品的单价总量为每千克41667元。根据这一新的价值标准和最高法院2000年9月颁布的有关司法解释，走私价值10万元以下的象牙及其制品就可判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走私价值20万元以上的象牙及其制品即可判处无期徒刑甚至死刑。
今年4月5日，按照象牙新的价值标准和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释，上海有关司法部门专门召开会议，公安、检察和法院等部门达成的一致意见是：濒危动物必须保护，法律法规必须执行。上海将依据我国打击走私象牙犯罪的相关法律规范，对涉案人员依法作出相应处罚。同时，这些部门希望通过新闻媒体，对打击走私象牙犯罪这些实施不久的法津规范作广泛、深入的宣传。
市打击走私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顾洪官告诉笔者：“打击象牙走私等各种走私犯罪是法律赋予司法部门的职责。上海将进一步加大对严禁携带进出境物品的宣传力度。”他希望出入境者不要明知故犯，抱着蒙混过关的心态携带象牙出入境，以免一失足而成千古之恨。
象牙是美丽的，但愿人们别为这种美丽而流泪！
作者:马传荣 於武进 孙建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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