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就住在这个由木板搭成的“小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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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待孩子的店主夫妇被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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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通报后警方已将男孩解救出来,施虐者已被刑事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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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3日,记者接到报料电话称,东莞虎门一个汽配商铺的店主夫妇残酷虐待其8岁养子,把他关在院子里长达5年之久,不仅不给吃饱饭,而且经常施以毒打。报料人称,他与这间商铺有过往来,听别人讲起此事后,一开始觉得难以置信,当他亲眼目睹了被虐儿童的惨状后,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向本报揭发这对夫妇虐待养子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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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料人:孩子被残酷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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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6日,记者见到报料人。报料人告诉记者,他曾与这家汽配商铺的店主有过短暂交往,知道其店铺已开业三年,雇有两名外地打工仔,店主夫妇也是外地人,有一双正上小学的儿女。他最初没有觉得这一家人有什么特别,但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进入店铺内部,发现了那个遭受残酷虐待的男孩。通过一些知情人,他渐渐了解了事情的部分真相,感到很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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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在报料人的指引下,记者驱车赶往虎门,进行暗访前的摸底。这家名为“六平柴汽配”的店铺位于虎门港龙花园对面的太平路口。这里交通繁忙,周围大部分是汽配店铺。报料人所指的店铺专门经营卡车配件,店铺后面是一个荒草齐肩的院子,平时罕有人迹,院子与店铺间只有一道两米高的的砖墙。砖墙与店铺正房之间又有一道一米多宽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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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访:8岁孩子像四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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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报料人称,被虐待的8龄童便被藏匿在走廊的一扇木板之下,有一道铁门锁住走廊与店铺间的惟一通道。白天铁门从内部闩上,晚间便上锁关住,外人根本无法进入这一隐秘的走廊。因为长期受虐待,那个男孩极其瘦弱,而且不会说话,根本没有逃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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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现场观察和报料人提供的信息,记者拟定了再次暗访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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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8日下午4时30分,记者准备好一架梯子,乘坐一辆卡车,开进汽配商铺后面的院子,车子停住后恰好可以挡住路口行人的视线。然后,记者将梯子架在商铺后墙下,攀上去后发现一个狭窄、阴暗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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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一扇斜倚在墙上的木板前,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男孩低头蹲在一旁,打赤脚,身上的衣服布满污垢,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记者看到男孩脖颈很细,似乎支撑不起沉重的脑袋。记者轻轻向他“嘘”了一声,男孩抬起头来,眼神中全是茫然。记者注意到,男孩的额上有一道深深的抬头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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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看到走廊另一端是一间厨房,一个年轻的红衣妇女在洗碗做饭。她没有注意到记者揿动快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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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记者和卡车司机开车来到店铺正门处,按事先安排装作购买卡车配件。司机在柜台前与店主讨价还价的时候,记者装作尿急的样子要上卫生间,径直向店铺深处走去。店主夫妇忙于做生意,似乎没有注意到闯入的记者。可能因为店主一家刚吃过饭,通往走廊的铁门敞开着,记者直接走进走廊,看到男孩木呆呆地看着记者。这时,做饭的红衣妇女追进走廊,大声质问记者是干什么的。店主夫妇也跑过来。男孩立刻惊慌地逃进木板与墙壁之间的“小屋”里,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记者立刻佯装走错路返回店铺,和已买好配件的司机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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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记者深夜解救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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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目睹被虐儿童的惨状,并掌握了店主夫妇虐待养子的罪证后,记者于5月30日下午将情况通报给虎门镇政府有关部门。虎门镇政府对此问题十分重视,表示一定要将被虐男孩救出虎口,当即调动虎门公安分局、妇联等部门配合记者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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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11时,虎门公安分局和龙眼派出所调集十几名警力,悄悄来到太平路口。警方采纳了记者的意见,兵分两路,一路进入院中,通过梯子翻入走廊,先将被虐男孩保护起来,防止店主临时将其藏匿。另一路把守店铺正门,防止店主夫妇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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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时45分,店铺中最后一盏灯熄灭了,记者马上随同一名干警由梯子进入院中走廊。木板掀开后,男孩蜷缩在里面,茫然地看着记者,手里紧紧抱着一床又脏又腻的床单。在警察的手电光下,记者看到数不清的蚊子在走廊中飞舞。记者赶紧将事先准备好的蛋糕和牛奶递给男孩,他立即抓住蛋糕,迫不及待地塞到自己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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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店主夫妇刚换上睡衣,便被双双戴上了手铐。两个打工仔也接受了警方询问。被押上警车前,记者看到,店主眼里流下了泪水,而老板娘却似乎无动于衷。当天,店主夫妇被带到龙眼派出所进行讯问,昨天,店主夫妇已被刑事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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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男孩花两万元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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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随后便将被虐男孩带到一间宾馆暂时住下,给他洗了澡,5月31日一早便带他到虎门太平医院做了全身体检。检验结果表明,男孩属重度营养不良,其身体发育只相当于四五岁的儿童。记者到街上买了一套六七岁儿童穿的衣服,发现裤子对他而言太大了。男孩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包,医生说是外物打击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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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1日,儿童节前一天。龙眼派出所的叶所长告诉记者,据店主供认,他们夫妇俩以及两个打工仔都是潮阳人,被虐男孩则是普宁人,系通过中间人花了两万元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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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及对男孩施虐的原因,老板娘称是因为这个男孩到处屙屎屙尿。但记者与男孩相伴的十几个小时里,男孩都是主动牵着记者的手要求上卫生间的。龙眼派出所叶所长告诉记者,老板娘的说法不可信,在这个被残酷虐待的儿童背后,可能隐藏着更不可告人的秘密。警方已展开侦查,并全力寻找男孩的亲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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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惊喜地发现,男孩虽然因为极度虚弱而声若蚊蝇,但能够说话,并可以潮汕方言与人交流。从他口中记者得知,他名叫“福儿”,今年8岁,额头上的肿包是“红衣阿姨”用衣架打的。他不想再回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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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虎门镇政府已经将“福儿”暂时安置到虎门敬老院,妇联等单位给“福儿”买来了食品和崭新的衣裤。省有关部门获悉此事后,感到很愤怒,表示将继续关注此事。 本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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