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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9·11”事件中，撞上世界贸易大厦北楼的美国航空班机座舱长是位华裔女性，名叫邓月薇。她在罹难前还不畏危险地争取最后一刻，及时向地面管制中心通报劫机消息。美国广播公司（ABC）全国电视网向全体美国人民披露了邓月薇这段被埋藏十个月的英勇事迹。
■躲起来打通报电话
邓月薇（Betty Ann Ong）的二姐邓月芳表示，邓月薇的飞机在撞上世贸大厦前，共有两名机组人员向地面通报，而邓月薇和地面这段对话，让美国官方获知“国内民航班机被劫”，进而促使官方决定关闭所有机场，勒令所有航班停飞。即使还是阻止不了另外三架飞机出事，至少邓月薇这段录音有助于辨识劫机者，并了解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段最后的对话录音将是法庭上的重要证据，通话内容至今仍不能对外公布。数月前，在邓家要求下，专门责负调查“9·11”事件的联邦调查局特工曾安排他们一家人在旧金山机场听取邓月薇生前的最后一段谈话录音。
邓月薇的母亲余金爱透露，当时她女儿在飞机上是躲起来打这个通报电话的，女儿报告机上有几个歹徒劫机，飞机已由波士顿转飞到纽约，劫机者已将两名服务员和一名旅客用利刃割伤，包括割破喉咙。
邓月芳表示，在听录音带之前，她开始还有点害怕，不知道会听到什么不忍听的话语。一听之下，发现妹妹表现无比镇定。听到如今已天人永隔的妹妹熟悉的声音，邓月芳不免哭出声来。她认为，有这样勇敢的姐妹，让她感到无比自豪。
■传统华人家庭成长的女儿
邓月芳指出：“当空中小姐是妹妹梦寐以求的志向，乘客的利益总是她的第一优先。”邓月薇自小便表现出对飞行的兴趣，她最初是从一家航空公司PSA的行李部开始做起，后来转到Delta航空公司担任票务员，13年前进入美国航空公司担任空中小姐。邓月薇喜欢与人相处，在同事中很有亲和力，加上敬业的表现，使她顺利升至座舱长。而邓月薇服务的主要对象虽是头等舱客人，但她对老人、小孩特别亲切。
邓月薇的父亲邓锦仕是出生在俄亥俄州的第二代华裔，母亲余金爱则是来自中国内地的第一代移民，两人退休前在旧金山华人社区不远的地区开设了家庭式果菜店，45岁未婚的邓月薇是家中四兄妹中年龄最小的。邓月芳描述妹妹像传统华人家庭成长的女儿，重视伦理、尊敬长辈，念中小学时课余时间一定在店里帮忙包装、收钱、招呼客人，自小在父母的店中度过。后来为了工作，邓月薇特地从出生地北加州搬到波士顿定居，“9·11”事件中失事的班机即是从波士顿起飞的。世贸大厦被撞时，邓月薇的大哥邓达民先看到电视，马上打电话向邓月芳查询，邓月芳平日与妹妹最亲近，俩人经常通电话联系，对她的飞勤日程班次了如指掌，她立刻知道妹妹乘上死亡班机，全家顿时陷入震惊痛苦的情绪。82岁的老父和76岁的老母痛失爱女，更是悲恸万分。
■没有实现的冲浪
邓月芳表示，她原计划在妹妹飞完波士顿到洛杉矶的航班后，两人见面，商量一下到夏威夷度假的事。在电话中，妹妹显得非常兴奋，她对邓月芳说，她找到一块冲浪板，到时候可以好好地玩几天。可邓月芳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电话竟成了与妹妹的永诀。
邓月薇的遗骸是机组人员中第一个被鉴定出来的。邓月芳说，在世贸大厦废墟中找出来的尸骨并不完整，是靠着DNA比对才找到一部分。她说：“能找到一点点，总比没有好。”去年10月，航空公司大约70名同事从波士顿飞到旧金山参加了纪念邓月薇的活动。现在邓月薇的遗骸暂放在父母家中，准备择期火化安葬，然后和在世贸中心遗址找到的碎片一起埋葬在旧金山的一个陵园里。过去十个月来，美国总统布什和各方纷纷寄来问候卡和表彰奖状，代表邓月薇居住的波士顿选区的麻省联邦参议员肯尼迪也颁赠美国国旗，对邓月薇在“9·11”事件中的英勇表现十分推崇。
“9·11”事件发生后，一些美国个人或机构纷纷设立网站纪念死难者。CNN在纪念专栏中如此评论邓月薇：“她漂亮、可爱、耐心、有爱心、有幽默感，认识她的人都喜欢她。她是美国航空公司第11航班的飞行服务员，在世贸中心遭到袭击的那天，将她的生命英勇地献给了美国。”■文并供图／任秋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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