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律师的努力,延安一死囚在临刑前,接到最高人民法院暂缓执行死刑的急令。如果这个急令再晚4分钟,人头就要落地了。延安上演了“我们常从古戏里看到的‘刀下留人’的一幕”。
■马上评论·评延安枪下救人事件
自古中国的司法就不缺少传奇,“刀下留人”的故事才得以在民间留传,才如此清晰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奇迹的背后包含着太多使人悲戚无助的冤屈、让人心魂撼动的正气以及可能是冥冥天定的正义,我们才感动,事迹才留传,精神才不朽。
延安郊外某刑场令我心悬的一幕(如果其报道是客观和细致的),让我记住了朱占平律师、李武清法官这些尽职尽责、正直仗义、秉公护法而令人尊敬的名字。
那心悬的一幕,在我脑海中烙印下刑事犯的父亲及其亲属这些面似相识、饱经冤苦但其心不死、其志弥坚同样令人敬佩的百姓面庞。报道中不多的着墨,表明这些普通的百姓没有委曲求全,没有逆来顺受,没有失去希望,一直在求助,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坚持。和同样出自黄土地的秋菊讨要说法一样,再卑微的生命也敢于向不公抗争,再难的境地敢于向刀下要人。相信公道和正义之所在,不光是百姓对生命的基本诉求,更孕育着民众法治意识的觉醒,这是社会的进步、法治的希望。
所有的感动很快就随夺眶而出的眼泪一起消失。我不断地在“品味”其中的细节,掂量其中的疑惑。
想法一,不仅在朱占平律师看来,在我等非法律专业人士看来,对这一引发“刀下留人”的案件作出正确判断,实在不应该说太难。一审死罪,二审何以还定死罪?非如此,才能为一个故事铺垫出惊心动魄的前奏吗?要么案中蹊跷,另有它情;要么法官无能,草菅人命。前者不好讨论,若是后者,当事人实在难辞其咎。所幸的是最高人民法院最近作出决定,清理整顿目前的法官队伍,让人拍手叫好,这样的措施应多些再多些,严些更严些,让执掌共和国法律天平的人们都能像李武清法官那样,目光如炬,明辨是非。
想法二,我无意批评警卫的严格执纪(相反应值得表扬),却想提醒其中非得借口买《法院公报》才能“变通”走入机关大门的事实;也无意批评朱律师前一日递交申诉材料时,看到机关搬家场面而未能头脑机敏地主动询问新办公联系电话,受理材料的刑庭女法官也未细致地告知电话已变更等细节,但我要严肃批评机关通信保障工作的滞后:国家机关任何小的工作失误,都可能导致严重后果;任何一根与社会民众相联系的“神经”,都至关重要!假如正因为值班电话不通耽误短暂的4分钟,一个农民家庭将失去一条生命,社会将失去一次申张正义的机会。这不由地使我联想起时下兴起的各种政府官员热线、投诉专线和求助电话等,真心希望能时时、线线通畅,成为真正的民生热线。
没有巧合,就没有奇迹。但这一事件的细节带给我太多的紧张和困惑。庆幸的同时,我想,一个法治日益健全的社会,“刀下留人”的事发生得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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