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网和搜狐网都是中国最有影响力的门户网站,两家著名企业在共同的市场上进行商业性竞争,是非常正常和必要的事情,对中国互联网业的健康发展有百利无一害,对受众、客户和消费者而言,也是件好事。在这种形势下,以“政府行为”鼓励其中的某一家垄断某一部分市场,是很危险的举动,既不符合国际化“自由市场”的经济制度,也不符合中国目前的经济体制改革在面对WTO大势时,所迫切强调的“禁止行政机关无谓干预和干扰市场”的精神。
以足球纸质传媒为例,假设没有湖南《体坛周报》和广东《南方体育》在近几年的迅速崛起,广州《足球》报“一言堂”的局面就不会被打破,中国体育报纸的整体报道质量和服务水平,就难以像现在一样越来越进步和升级,整个足球传媒业的人才流动和素质提高也不会进展得如此快速。美国新闻界泰斗普利策曾说:“在相对公平的环境里,媒体的竞争越激烈,公众获知的信息就距离真相越近。”而英国经济学家福斯特早就指出:“一个无赖政府,除了精通于破坏市场竞争,再无其他本领。”
很显然,在“世界杯授权网站”风波中,中国足球协会具有“无赖”嫌疑。它的错误,不完全在于“朝令夕改”“草率行政”“出尔反尔”,而在于它认识不到自己“为什么很无赖”。在文化界有“无知者无畏”一说,这对于它所对应的“软性精神市场”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像中国足协这样随意滥用行政权力而“无知者无赖”,却会造成很大的政权信任危机,打乱多元化市场秩序的平衡,人为地给相关企业造成信誉和效益的直接伤害。
从中国足协操办“世界杯授权网站”一事的过程上看,在一开始,它就犯了“无知加无赖”的错误,施政理念自相矛盾,管理业务和调控市场的能力低下到令人不可思议的程度。它的不学无术和朝三暮四,给参与竞争的新浪和搜狐两家企业都增加了本可节约的经营成本,加剧了双方本可避免的尖锐冲突甚至“仇恨”。中国足协后来的掩耳盗铃和薄情寡义,态度也是很不严肃的,企图彻底推卸自己决策失误的责任,强行让“市场”来承担“不法行政”的不当开支。我们看到,即使它向人“致歉”,也抱着蛮横无礼的军阀作风,反映出这家半官半商的行业管理机构,极度缺乏法律意识,为人很不正派,视行政人格和政府形象如“帮会教父”的封建专制思想。
笔者认为,新浪和搜狐的“世界杯授权网站”之争,要分两部分来看。首先,这是一笔不该出现的“糊涂账”,充分暴露了中国足球协会的“行政儿戏”嘴脸,暴露了他们对涉及此事的所有有关合作者及其商业伙伴的蓄意欺骗和不忠诚,也暴露了他们试图“脚踩两只船”,从中大肆渔利的投机取巧和惟利是图的“官商”面目。其次,中国足球协会粗暴“善后”的做法,过于武断粗野,逻辑上漏洞太多,所作所为同足球场上的“黑哨”没有两样。这种赤裸裸玩弄手腕的行为,使两家当事网站程度不同地受到了被动之极的愚弄。
这出由中国足协导演的闹剧,滑天下之大稽,丑态百出,饴笑百姓,丢尽了政府的脸面,是一次非常深刻的教训。这也提醒了大家,同这样的“行政无赖”和“市场黑哨”打交道,不管是新浪还是搜狐,都必须要打起12万分的精神,否则,一旦它的旧病复发,市场将无有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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