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亚新(化名)
年龄:43岁
职业:家庭主妇
采访时间:1月12日
采访地点:咖啡厅
(亚新在电话里说,她随时都有时间,随时都想找个人说话。问她有什么样的事要说,她又支吾着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她像有很多隐情。
我约了她。她说自己下岗几年,一直在家里闲着,好在儿子马上要考大学了,在家里全心全意地照拂他,也是一种精神寄托。
本来很平静的,可是就是因为太平静了,以至于在发生了一些故事以后,她不知道还能否回到最初的平静。
亚新很惶惑。)
他是老公的好朋友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的。
国胜(化名)和我老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又同住在一个院子里,我和他老婆也是同一批下岗的。那种患难中的感情让我们两家就像一家人。
这种深厚的感情在我老公下岗以后更深了一层。一天,老公回来绷着脸,吃了饭,主动捡了碗筷,我正要开电视的时候,他拉我在沙发上坐下来。他说,单位优化组合,没有哪个部门要他。
一句话把屋里的空气都凝固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一家三口靠他每个月800元的工资过生活就已经紧巴巴了。一夜之间,他也下了岗。老天,你竟不给我一条活路!
一连大半个月的时间,我都没有和他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老公整天就是睡觉,连吃饭都要人喊,整个人都垮了下去。
受他情绪的影响,儿子回到家里也不爱说话,轻手轻脚地做完他的作业,就拉灯睡觉。有时候,家里特别静,静得连空气蠕动的声音都听得见。
老公和儿子是我生活的全部。他们一不说话,我再不说话,嘴巴都要闭臭了。一天,我试探着坐到老公的床前,要不,去找找国胜?
国胜虽然也是一个普通职工,可是路子广,朋友多,而且也很热心快肠。我刚下岗的时候,他跟他爱人找工作时也帮我介绍了几次,可是人家都嫌我们年龄大了。这不怪他,难得他有这份心。
老公把头一昂———他好,你找他去呀!去找,去找!那话,呛得死人。女人心软,委屈的泪水一下子就涌到了眼眶,可是我拼命地止住。
眼泪什么时候救过人呢?何况,就凭他这几句话也不值得我为他流眼泪。我还是去找了国胜。因为他是他最好的朋友。面对生活的难题时,女人有时不得不冲锋在前,特别是对于那些脸皮薄、肩膀“妥”的男人背后的女人。
我享不了福。
他带我到小影院
我一个人去国胜家的时候,也只有国胜一个人在家。国胜有些懊恼地说,她又去打牌了。我赔着笑,极不自然地坐了下来。那会儿,我反而把事先想好的词全忘了。我知道老公是个很要强的人,我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他既不失面子,又能帮他。
还是国胜主动问我,你有什么事吧?我就汤下面地告诉了他老公被优化掉的事。国胜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一碗饭都不好端。一句话把我的嘴堵住了,下一句我该怎么说呢?
我一咬牙,对国胜说,你就不能帮他找点什么事吗?国胜没有什么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正当我觉得自己无功而返,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国胜给我展示出一线的希望,他说,这样吧,你星期六的晚上到我家来一趟。我给你个信。
我说了一堆千恩万谢的话,满怀希望地回了家。回到家里,我并没有急着把这事告诉老公,我想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星期六的晚上,我如期到国胜家的时候,他爱人也在。他爱人给我倒水的时候,国胜说,在家里不好说,示意我们出去谈。我一想他爱人也是个醋坛子,就没往深处想。
国胜把我带到一个黑乎乎的小电影厅。我的心头一紧,脚像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步了。国胜就说,一边看一边聊嘛,你这人真是没情趣。我又想,也许是我多心了呢?同时在心底里下了决心,就算前面是火坑,只要我跳下去能够给老公找一份工作,我也跳了。何况,怎么会是火坑呢?他是老公最好的朋友,我和他爱人还经常在一起搓麻将。
银幕上放映的是什么东西,我看得很模糊。坐下来以后,我的手心就没有停止过出汗。我是第一次到那种地方。一面心里还在揣度着,国胜看起来也不像是常到那种地方去的人啊。
就那样坐了上十分钟,国胜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说,这样吧,让你老公去开出租车,反正他也有驾照,我有个朋友正好要找个挑土的。
我简直有些喜出望外,这么快就找到事了。我连声说,谢谢谢谢。我们家庭妇女,说话的声音一向很高,在那种黑暗的地方,显得格外的大。前排有人站起来回头看。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于是,我起身就要回去。国胜一把拉住我的手,简直是把我按回到座位上,然后用一种央求的口气说,你陪我看完这场好不好?我没有反对。
我们的眼睛继续看着银幕,我这才觉得银幕上的影像很粗糙,根本看不清楚。而且空气中有一种混浊的气息,我不喜欢。但出于礼貌,我没有再挪身。
因爱之名
不知什么时候,国胜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我吓得大气不敢出。在此之前,只有一个男人对我这样过,那就是我老公。
可是我没有反抗,我想他也许是无意的。他的手在我的腿上停留了一会儿,就开始畅快地游移。流氓!我心里叫着,嘴却紧紧地抿着。在那个黑暗的陌生的地方,我的怒火无处可诉。
国胜大概感觉到了我的紧张,他开始说话。他对他的爱人发牢骚,他说,你知道吗,每次她说是打麻将,其实是和张宏(化名)在一起,她当我是瞎子,把我当苕哄。
对他的不满,我毫无办法。我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我只是想哭,觉得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陷入了那么尴尬的境地,被一个熟悉的男人抚触着,却无力拒绝。
我不是不想拒绝,而是想到,老公,想到老公的希望之线就在国胜的手里。我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是坚强女人的脆弱一面。我有胆识背着老公来找国胜,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在黑暗中拒绝他的侵犯。
我在内心里反复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以爱的名义,我只爱我的老公,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我老公的事。
是不是有些掩耳盗铃呢?
好不容易散了场。走出来的时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想到一抬眼,就看到了茹欣(化名),茹欣也住在我们院里。她看到我和国胜在一起,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老公很快有了份收入来源。“挑土”的夜班工作虽然很累,他倒也干得乐呵呵的。第一个月赚的钱,还特地把国胜请到家里喝了一顿。
再见到国胜时,我觉得很恶心,不由自主地爱理不理。老公还说我不热情,倒是国胜很有自知之明,假惺惺地说,没关系,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送走国胜的时候,我以为一切的不快都过去了。没想到,很快关于我和他那一晚看电影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大院。那不是什么正规的影院,是恋人和情侣之间一处谈情说爱的地方罢了。再加上,是我和国胜两个人,于是,越传越暧昧。
终于有一天,传到了老公的耳朵里,他不由分说地把我痛打了一顿。他的拳头雨点一样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想起了那夜国胜在我身上放肆的手———泪如泉涌。
打过以后,老公并没有问原因。我给他解释,他根本不听。他说我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还嚷嚷着要去换一份工作。
老公本身没有文化,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份工作,又要丢?我急得给他下跪。我一边跪在地上,一边说,现在孩子正是用钱的时候,你要是再一失业,我们这个家可怎么过呀!
从他忧郁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那是一个男人的责任。我抓住这个机会告诉了他我和国胜的前因后果。他听了以后,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我们夫妻俩抱头痛哭。
误会解除了,我以为生活终于恢复了原有的平静。没有想到,从此以后,老公对我冷淡了很多,要么是不理,要么也只是疏远的客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我低三下四地求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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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骚扰”的后遗症
人们对性骚扰的结果了解不多,对女人来说,性骚扰确实是件麻烦事,能够干扰甚至严重影响她们的日常生活。
一个女性雇员可因为拒绝性骚扰而遭到降级,调换岗位,甚至解雇。
一些受到教师骚扰的女学生因此而成绩下降,甚至不敢去上课,或者不敢见老师。
女性对性骚扰的印象是吓人、恶心、沮丧。女性受到性骚扰后常常出现精神紧张、头痛、失眠等症状。
没有结婚的女性受到性骚扰后,可能担心今后的夫妻生活,使未来的幸福蒙上一层阴影。已经结婚的女性受到性骚扰时,内疚感极为严重,她们感到对不起丈夫和孩子。她们忍辱负重,但最终也未必能够得到丈夫和孩子的理解和原谅。
被骚扰者面临的另一方面的压力是来自同事,她们经常遭到嘲笑,即使工作认真、勤奋、成绩显著也会被认为是靠性关系而非本人能力,她们与同事的正常相处产生了无形的障碍。甚至个别了解真相者还趁火打劫,加入性骚扰的行列。
生活在下层的女性,当她们为工作不得不接受性骚扰时,往往产生严重的抑郁情绪,经常失眠,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不希望与人接触,经常神情恍惚,记忆力减退,食欲不振,体重减轻,有时甚至悲观失望,想一死了之。即使这种性骚扰自动结束,这种事件的远期影响也不可低估,甚至造成女性终生的不幸。因此对性骚扰的预防与对被骚扰者的及时帮助以及心理辅导都是同样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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