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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嘉教授和同事向鞠永平了解术后的情况。本报记者刘定传/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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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前的父子俩 |
爱能创造奇迹。三天前,上海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肝移植小组以天使之爱,使“捐肝救子”成为现实。
家庭会议父子争相捐肝
两年前,当电焊工的鞠永平被确诊患上肝癌时,他说当时自己有一种被“电击”的感觉,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了。肝癌,癌中之王。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快到了尽头。可是,就这样离去,他心不甘。于是,他托朋友遍访“名医”,可是最终得到的都是摇头。
半个月前,鞠永平看到报纸上有关肝移植的报道后,在中山医院专家门诊找到了樊嘉教授。这位主刀过近2000例肝癌切除手术,又在著名的美国匹茨堡大学专门进修过肝脏移植的外科专家,给了小鞠一个全新的建议,问他是不是想接受肝移植治疗。知道自己日子不多的鞠永平,第一次从樊医生那里听说了“亲属活体供肝肝移植”,只要家里有人能配上型,一个健康肝完全能供两个人享用。
于是,“谁来捐”便成为住在南汇泥城镇的鞠氏一家家庭会议的主题。家中的直系亲属被召集到一起开了一个会。平日里与两个儿子共同语言不多的鞠祥根,首先打破了沉默,说出了一句让全家人都为之动容的话:“我说,我们全家都去体检。谁配上了,谁捐!要是都配得上,我捐!”
检查的结果,是老鞠与他的小儿子鞠仁平都能供肝。小儿子说:“爸爸,我年轻,我来吧。”老父亲说:“不了,我54岁了,要有个三长两短的,也应该我先走啊……”
专家会诊确保手术成功
“亲属活体供肝肝移植”,对于上海来说,是一项全新的技术。复旦大学器官移植中心主任、中山医院常务副院长王玉琦说,要确保手术的成功,中山医院肝移植小组面临的首要难题是:已届供肝者年龄上限的54岁的老鞠,是否能承受得起巨大的手术创伤。
为确保手术的万无一失,在为鞠氏父子作各种移植前准备的同时,该院肝外科、肝内科、血管外科、麻醉科、护理部纷纷进行了专项技能训练。而樊嘉教授等移植小组成员查阅了大量国内外文献,对供体、受体的影像学资料反复比较甄别,在动物实验的基础上,对实际手术中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精心设计、准备了多套手术方案,以备应急。正式移植手术的前两天,院领导还召开了有各科专家参加的集体大讨论,不放过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的蛛丝马迹。
亲属活体供肝移植成功
8月3日上午7:30,鞠祥根首先被送进手术室,麻醉科主任薛张纲教授等为其进行全身麻醉,随后樊嘉教授、王玉琦教授等应用超声刀为其进行“供肝切取”。因为是成人间的移植,医生选择了切除右半肝,而在活体供肝肝移植术中切取右半肝作为供肝属难度最大、技术要求最高的手术。切除、分离、修整,经过10多个小时的细心工作,供体情况良好,切下的825克右半肝完好无损。儿子鞠永平下午1点被送入手术室,吴志全教授、符伟国教授等为其进行“切除病肝”手术。
午夜时分,在手术室门外等候了一天的鞠家老小得知老鞠已在术后复苏室,进入小鞠体内的“移植肝”已有胆汁分泌后,鞠仁平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息:樊教授,辛苦您了!
术后两个小时内,鞠祥根、鞠永平相继醒来。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住在两个病区的父子俩一时还无法相见。
据了解,由于小鞠所患系小肝癌,因此在术后为预防肿瘤转移还将接受化疗。而据樊嘉教授介绍说,通常一个健康成人只需保留整个肝脏体积的25%,就能维持一个人的正常生活。因此,此次亲属活体供肝移植中,供出右半肝对于老鞠今后的健康影响不大。预计,老鞠术后2周便可康复出院。
背景资料
亲属活体供肝肝移植概况
亲属活体供肝肝移植是将患者近系亲属的肝脏取下部分(左外叶、左半肝或右半肝)原位移植给病人。它与普通尸体供肝肝移植相比有如下特点:1、供肝来源广泛,缓解了供肝严重匮乏的困难,它尤其适应我国未建立“脑死亡法”的现状;2、受体在感情上更易接受;3、移植后排斥发生率低;4、因供肝来自活体,可选择最佳的移植手术时机。由于上述特点,通常受体在术后抗排异药物量相对较少,从而降低了肝移植的医疗费用。
首例“亲属活体供肝肝移植术”左叶活体供肝肝移植始于1988年的巴西,是由澳大利亚的Brisbane完成的。为满足成人接受移植者足够的肝脏组织需求,“亲属活体供肝肝移植术”从切取肝左叶发展到技术难度更高的切取肝右叶。全球首例成功的右叶活体肝移植手术1998年是由日本京都大学的Tanaka完成的。我国首例成功的左叶活体肝移植是1995年由西安西京医院在日本京都大学的帮助下完成的;去年,南京医科大学江苏省人民医院成功完成了2例活体右叶肝移植术,今年上半年华西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也相继开展了活体右叶肝移植手术。据悉,我国迄今共实施活体肝移植手术20余例,其中肝右叶切取方法不超过10例。(本报通讯员 秦嗣萃 本报记者 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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