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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张国庆 果断第一 在过去几年里，西方对俄罗斯处理车臣问题的做法颇多指责，并要求俄罗斯政府通过和谈解决车臣问题，其中包括接受车臣分裂分子的部分条件，而恐怖组织也正利用了这一点制造了莫斯科人质事件，希望通过内外压力迫使普京政府妥协，从而实现车臣独立的战略目标。 对此，普京有着清楚的认识，他保持了必要的冷静，很快便下了决心，宣布“决不向恐怖分子妥协”，并迅速采取有效措施，解除危机。事实上，从一开始，普京就做好了要用武力解决人质危机的各项准备。 这似乎与西方传统思维并不吻合，但事实证明却是行之有效的做法。对普京来说，拖延便意味着巨大的危险。针对克里姆林宫所作的民意调查也向普京发出了警告：如果人质危机久拖不决，普京在人质事件发生后的几小时内获得的广泛支持或许就会荡然无存，而普京几年来培养起来的民意基础也将受到损害。普京别无选择。 在决定武力解决之后，普京采用了麻痹敌人、出其不意的策略，而这也正是普京在克格勃生涯中和柔道场上常用的手法。曾执教普京１５年的柔道教练阿那托利·拉克林回忆说，普京的搏斗作风带有明显的甘愿冒风险和让人感到出其不意的特点，“他可能从两个方向摔倒对手，就像一些拳击手知道如何利用他的左右手那样。” 不仅如此，普京在危机中也表现出大无畏的决策勇气和拼死一搏的决心，而这来源于他儿时的“斗争经历”。据普京的同学和老师回忆说，孩提时的普京外表脆弱，但内心坚强，从来不害怕挑战比自己强大的对手，从不畏惧任何挑战。在普京加入克格勃后，他吃惊地发现，上司教给他的格斗哲学，跟他自己在街头巷斗中总结的并没有什么两样，“除非迫不得已，绝对不要惹麻烦，但如果事情发生了，你必须视作没有退路一样，斗到底。” 随机应变、反应快捷可谓克里姆林宫危机管理制胜的要点。由于危急情况的产生具有突变性和紧迫性，许多既定的原则和立场都必须与现实相妥协或对应，在处理危机时，必须针对具体问题，随时修正和充实危机处理对策。在这方面，普京可谓身手敏捷，能迅速权衡得失，作出最有效的反应。 勇于负责 研究过领导心理学的人都清楚，当成功和失败的机会各占一半时，是最难下决心的，因为很少有人敢于对失败负责。而在议会体制培养出的政治家中，敢于负责的人并不很多，除了态度暧昧外，西方传统政治生活中的另一方面特色是妥协，政治家们不喜欢作决断，并总是推迟作决断，除非被逼无奈。只要有可能，一个政治家就尽量作一个妥协的决断，一个不会冒犯任何人或有损任何利益的决断。 但普京却完全不同，他敢于作决策，也勇于负责任，这一方面与俄罗斯的政治传统有关，另一方面则与普京的个人经历特别是在克格勃时的经历有关。而正是这一点，他深受俄罗斯人的喜爱，也得到了叶利钦的青睐。 事实上，俄罗斯人在经历了苏联解体、经济崩溃、国际地位下降、国内民族危机等一系列重大事件之后，迫切需要一位强有力的领导人。在等待和寻找了许久之后，俄罗斯人和叶利钦都几乎同时发现了一块“新大陆”，在普京身上，人们见到了一个年轻、自信的人，他不但未被任何东西玷污，而且不怕承担责任，他展现的品质正是人们很想在国家领导人身上见到的那些品质，而且人们已经渴望很久了——那就是决心和强硬态度。 俄罗斯人喜欢他的强硬态度，喜欢他的雷厉风行，喜欢他坚决的话语和坚定的目光。而叶利钦之所以最终选中普京，一个极其重要的理由便是普京比其他人更强硬、更尖刻、更坚定，他在实现一个目的时非常准确和坚决。 当车臣再次发生叛乱时，普京采取了重拳出击的做法；当莫斯科和其他城市中发生的爆炸把人们吓坏时，普京责无旁贷地成为了保卫者，他满怀信心地表示，要严惩犯罪分子，并很快严厉而无情地行动起来。在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和挑战中，普京表现出不怕威胁的坚毅，他对问题不是害怕，而是着手去把它们解决，他不垂头丧气，不唉声叹气，见困难不抱怨，而是去干，把一切搞好。 事实证明，普京受欢迎与年轻、英俊无关，而在于个性和活力。女人喜欢有个性的男人，男人也佩服有意志力的英雄人物。一般来说，要在需要的场合和需要的时间出现才有魅力，而俄罗斯人认为，普京恰好是这样的人，“和俄罗斯政府一贯的做法不一样，他开始履行诺言。”普京的出现不仅带来了政治力量的团结气象，也带给俄罗斯人民以自信和希望。 在他领导国家的３年中，他个人和政府始终保持着居高不下的支持率，民意测验显示，７０％俄罗斯人无理由地喜欢普京，并打算在下届总统大选中再次支持他，此外，５９％的俄罗斯人对他的任何行动从来都没有失望过。最新的舆论调查也显示，８５％以上的俄罗斯公民赞同普京在莫斯科人质事件期间采取的行动。 普京的活力也讨人喜欢。尽管普京经常每天睡得很晚，但却从来都起得很早。洗漱完毕后，普京先在熹微的晨光下做３０分钟运动操，然后再练上一阵子柔道，接下来，还要再游泳２０分钟。在一个多小时的锻炼之后，他即驱车去克里姆林宫上班。也许正是由于普京注意锻炼身体，他才能在一天里始终保持着旺盛的精力，而他身上的充沛精力和勃勃生机也暗示和激励了俄罗斯人，使他们在普京的身上看到了彼得大帝、伊万三世、亚历山大二世等伟大先人的影子，也看到了自己的明媚未来。 新的起点 截至１０月３０日，俄罗斯官方公布的人质死亡人数是１１９人，而面对来自部分西方媒体和人权组织的质疑，普京政府采取了积极的应对措施。 首先，１０月２６日晚，普京在国家电视台发表声明为人质伤亡道歉。２８日，在莫斯科市内各处的电视大屏幕上，都以黑底白字打出了普京发表电视讲话时的一段直接引语：“我们没能解救他们（人质）所有人的生命。请原谅我们。让我们与对于死者的怀念同在。”普京的诚恳态度赢得了人们广泛的赞誉，在大多数俄罗斯人看来，普京与那些逃避责任的政客截然不同，他是一位有胆识、有责任感、有人情味的政治家。 “对死难者的怀念使我们更团结一致”——普京的这句话开始在俄罗斯民间流传，他本人也因此得到了更大程度的信赖和支持，而民意也变得更加倾向于反对车臣独立。与此同时，俄罗斯政府也正式对人质危机中的种种疑虑做出解释，通过公开而不是掩饰化解了可能会对俄罗斯政府不利的传言和误解，透明在这里战胜了躲藏。 但危机的解决并不是车臣问题的终点。１０月２６日，普京便立即下令驻扎在车臣的军队开始对叛匪进行新一轮的剿灭，从而以坚决的行动向车臣叛军传递这样一个强烈信号：俄罗斯对恐怖活动决不手软！２８日，普京又发布命令，责成俄罗斯军方重新拟订打击恐怖主义的作战计划，用以压制恐怖分子“越来越冒险、也更为残忍的”袭击手段。这种明确的态度无疑给了惊魂未定的莫斯科人以积极的心理暗示，政府不会就此罢休，为了俄罗斯人民的利益，普京会把反恐进行到底的。 墙内开花，墙外也香。普京的反恐态度同样赢得了各国的普遍尊重和支持，而顺理成章的，打击车臣分裂主义活动与美国打击基地组织便同样成为了世界反恐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即便是以往经常批评俄罗斯的车臣政策的美国方面也默认了这一点。就这样，普京又一次把一副看起来尴尬难处的滥牌打出了气势，也打出了成果，并进而创造了一个自己、国家和世界反恐事业三赢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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