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迪尔不幸被枪杀在大街上后,在其葬礼上,他的哥哥悲戚之余说:“我们甚至不知道该去指责谁。” 的确,若想找到行刺的凶手及其幕后指使者的确非常困难,即使卡尔扎伊已经下了最大的决心。因为经历复杂有些传奇色彩的卡迪尔几乎反映了目前阿富汗局势中的各种矛盾和历史恩怨,也是阿富汗目前脆弱的暂时和平的一个重要平衡枢纽。要找出是哪一种矛盾引起这次暗杀简直是一个复杂的工程,但它有可能引发的危机却不容忽视。 首先从卡迪尔副总统的身份上可以看到阿富汗临时政府里的民族矛盾。卡迪尔是占阿富汗人口最多的普什图人,但他却反对以普什图人为主的塔利班,并在与塔利班作战的北方联盟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塔利班倒台后,以塔吉克人为主的北方联盟在临时政府中占据了重要位置,为了保持民族平衡,国际社会在谈判时千方百计劝卡迪尔加入临时政府。随着卡迪尔的遇刺,临时政府内部如何处置民族平衡成了一个新的考验。 其次,作为普什图人参加受到西方人支持的临时政府,卡迪尔在阿富汗重建过程中具有很强的象征意义,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被塔利班视为叛徒。如何既能打击塔利班又能安抚绝大多数普什图人,使阿富汗重建顺利进行,一直是国际社会在小心翼翼地处理的棘手问题。现在,由于卡迪尔身亡,国际社会和普什图人之间的沟通又失去了一个重要渠道。 第三,卡迪尔虽然在北部的潘查希尔谷地从事反塔利班斗争,但他起家于东部地区楠格哈尔省,并在这个地区有相当的威望,在喀布尔,就有人从楠格哈尔坐了5个多小时的车专门来悼念他。该地区和巴基斯坦的白沙瓦交界,原来是阿富汗最重要鸦片种植地之一,卡迪尔巨大的财富据说也和毒品交易有关,美国有些人曾以此为由反对他进入临时政府。不过他任副总统后倒是下了很大决心铲除毒品种植的,而卡尔扎伊若想把临时政府的影响扩大到东部地区,也必须要借助卡迪尔的影响。现在,如何继续在这一地区发展临时政府的影响力,也将受到考验。 卡迪尔的被杀,不仅让人们在猜测凶手是谁的同时再次看到了阿富汗的历史和民族恩怨,而且还打乱了国际社会和阿富汗临时政府重建阿富汗的进程,当前在阿富汗恢复秩序的任务也显得更加困难。 ·钱克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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