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赫哲族 赫哲族是中国东北地区历史悠久的民族。其先世可以追朔到先秦。 由于地理条件的限制,帝国主义入侵者的掠夺烧杀和土匪的劫掠杀戮,加上天花、霍乱等传染病流行等原因,人口死亡率很高,解放前夕,仅剩300余人。1949年后,赫哲人获得了新生,物质文化生活迅速改善。1982年,人口增至1476人,1990年增至4245人。早年以插草、结绳、刻木、裂革记事,住“撮罗安口”(尖顶棚)、“阔恩布如安口”(圆顶棚)、“希克免克”(地窨子),用鱼油、松明脂照亮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赫哲人长期以来生活在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三江平原”沿江地带,被称为“林海雪原”的完达山余脉,在“三江平原”蜿蜒伸展。赫哲族属渔猎经济文化类型,从古至今“夏捕鱼作粮,冬捕貂易货”,只有少数人兼营农业生产。 赫哲人有自己的语言,但无文字。近年来,曾有人致力于用国际音标和注音符号记录赫哲语言,但没能流传使用。 赫哲人与鱼有不解之缘,除了吃,还用鱼皮制作衣服、鞋帽、腰带、围裙、腿绷、手套等用品。因此,历史上赫哲人曾被称为“鱼皮部”。 赫哲人注重礼仪,有敬老尊长的良好社会风尚。赫哲人讲究过节,“旧历年”(春节)被视为最大的节日,“什克斯”(除夕)晚上,供奉“别布玛发”——祖宗三代、“五码子”——诸神画像及灶神和火神。 ●记录 最后的赫哲渔人 □文/本刊特派记者 邱长海 特约记者 施晓亮 图/张力 张晓伟 歌者吴宝臣和他的渔歌 “鱼起浮的地方我已去过, 鱼咬讯的地方我也去过, 鱼顶水的地方我更去过, 三个地方的鱼我都得过。 合日——合日——那尼——各热也。 金翅金鳞的鲤鱼我叉过, 鳌花、鳊花、鲫花鱼我捕过, 千斤重的大鳇鱼我擒过, 哲罗、岛子、鲟鱼我钓过, 合日——合日——那尼——各热也。” 青山,落日,渔船,莲花河。吴宝臣站在岸边,一曲赫哲人的“嫁令阔”(民歌),歌声婉转、悠长,伴着河水缓缓流淌,水面上泛着金子一般的波光。不远处,黑龙江水浩浩荡荡,奔腾不息。江北岸,俄罗斯的树木与村落依稀可见。 多年来,40多岁的赫哲汉子吴宝臣习惯了这么歌唱,每当他看到河水,尤其是站在自家渔船上的时候。他的船,就是泊在岸边的那艘小木船,挤在一堆装上了发动机的铁皮船中间,样子破旧也不美观,显得有些寒碜。 赫哲人古称“鱼皮部”,祖辈打渔,船是他们的最重要的生产工具之一,其大小优劣多少显示了主人家的财力与身份。但这在吴宝臣身上并不绝对。因为打渔只是他的第二职业,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同江市街津口赫哲族乡文化站站长。 “国家干部。”吴宝臣跟我们说。其实他这“干部”的日常工作不关国计民生,不管吃喝拉撒,琐碎而清闲。但吴宝臣却认为自己肩上的担子沉重。为啥?说起来还是多年前的事情。就在他参军复员之后,当他喜滋滋地回到家乡,却发现民族传统的东西正被一点点地丢掉,民族歌舞正渐渐离人们的生活而远去。 “这多可惜啊!总该给子孙后代留下点什么吧。”从那时起,他就瞄准了文化站站长的位置。后来如了愿,一干就是近十年。这十年间,吴宝臣潜心钻研“温吉尼”(民族舞蹈)、“伊吗堪”(说唱故事)、“特伦固”(传说故事)以及“嫁令阔”,而“嫁令阔”仅渔歌就有《叉鱼歌》、《织网歌》、《捕大马哈鱼歌》等十几首。吴宝臣经常会给乡亲们来上一段,特别是在“什克斯”(除夕)前后的几天,他总是把歌舞送到老乡们的炕头上。 “你们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于赫哲人有多么重要。”他讲述了他小的时侯,老辈赫哲人常冒着黑龙江畔凛冽的寒风乘着“拖日气”(狗拉的爬犁)绕道数十里去聆听“伊吗堪”的精彩演唱以求一饱耳福,或是整个渔村挤在南北大炕上为听一段“特伦固”而彻夜不眠,那一幕幕,那一天天,是多么令人欢快的时光啊。 今年42岁的吴宝臣把18岁的女儿吴静送进了齐齐哈尔民族师范学歌舞,自己开始开山收徒。9月14日上午,我们在赫哲族乡民族文化村见到他时,他正在指导他的弟子们跳“温吉尼”。他穿着赫哲族“萨满”的服饰,轻扭腰肢欢快起舞。纯熟、地道的民族舞蹈让人误以为他是出自家传。其实不是,他的父亲吴明义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 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的吴明义却是方圆几十里响当当的“渔人”。 渔人吴明义和他的渔事 吴明义的船也泊在莲花河岸边,顺着小道而上,从船头到他家炕头的距离也就是百十来步,一年中半数以上的日子,老人在这两点一线上重复着单调的生活。水、船、鱼成了老人生命中最重要的物事。 老人今年65岁,在村里算得上是最有资历的渔人之一。村子不大,叫街津口渔业村,现有57户,300多人,大都是赫哲族。村里有60只船,大船、小船,木船、铁船,老人一一为我们历数,就像对待村里的乡亲那么熟悉。老人的好记性得益于早年根植在他脑海中的集体主义观念。人老了,但对水的感情却久而弥笃,打渔仍然是他日常生活中最为重要的部分。 黑龙江上,天气十分恶劣,人们出江打渔一般是结伴出行。老人的儿子们也都是好水性,很小的时候就成了老人打渔的好帮手。但要说老人最好的搭档,还要说是他的老伴何桂香。老伴小他一岁,1984年入党,也算得上是村里的“风云人物”。从1956年到1978年,老太太担任了22年的村妇女主任,顾了大家顾小家。在赫乡,早年间女人一般是不上船(捕鱼)的,这规矩到了老太太40岁的时候有了改变。 1979年,村里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原有的渔业生产协作方式被打破。那时侯,老大吴宝臣当兵在外,其他孩子年龄尚小。何桂香老人一思量,毅然随丈夫上了船。就这样,一艘“夫妻船”划了一年又一年,夫妻俩风雨同舟22个漫漫春秋。 近些年,鱼越来越少了。在黑龙江上滩,每天集结着数十只船,多时达到上百只。船多鱼少,大家只好抓阄,然后按号排队,依次下网。一般一只船一天只能打三网,有时运气好,能打上三四十斤,运气不好,拉空网甚至三网全空也是常见的事。“鱼越来越难打了!”老人感叹说,过去出去一趟三五千斤不在话下,现在一年也就打五六百斤。 人们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政府前些年出台了有关规定,捕鱼的季节便多了些限制。一般是每年5月1日江面冰雪融化,开江打渔。之后在“6月10日到7月15日”和“10月1日到20日”两个鱼类的繁殖期封江,从10月20号后可以自由出江。黑龙江上的冬天来得格外得早,打不了多长时间,江面就结冰了。 当然,冬天也可以在冰上下挂子(一种捕鱼工具)捕鱼,可那是年轻人的活,老两口只能坐在自家的火炕上,咬一口泡菜咂一口老酒,总结今年的收成,眼巴巴地瞅着明年开春的日子。 老两口跟小儿子一起过,其他儿女们都很孝顺,物质生活上衣食无忧,精神上也自得其乐。特别是在每年的渔期。作为一个老渔人,老两口还是喜欢出去,打渔已经成了一种消遣,或者是一种感情寄托。 生命一旦过了60岁,在吴明义那里就显得弥足珍贵。老人已经逃过了两次劫难。1995年3月,他眼皮底下起了个大疙瘩,到长春一查,是眼底癌,做了手术。今年3月份,老人又得了食道癌,再次到长春做了手术。眼看着开春的日子近了,老人躺在床上心急如焚,躺了两个月,又起来了,依旧打渔,撒网的姿势与他年轻的时候一般无异。 老人一共有六个子女,个个出息,除了大儿子吴宝臣在镇上,其他都在省里或者市里工作。当然,姐弟六个除了老大吴宝臣还经常打渔外,其他人已没有太多的机会体验那种生活。幼时跟父母打渔的记忆变得模糊,当年学下的本事变得生疏。 这让吴明义这个老渔人多少有些遗憾。他跟子女们的交流越来越少。他说,孩子们根本无法体会他作为一名老渔人,心底的那些感受。 古道热肠,赫哲人不变的血性 在我们到达赫哲乡的第三天,遇到了毕春盛。 毕春盛是个有趣的老头儿。他说之所以主动与我们攀谈,是因为我们这辆贴得花花绿绿的三菱越野车。他是赫哲族第一个汽车司机,说话颇有些水平:“你们为了民族事业,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来,宣传介绍我们赫哲族,我做为一个赫哲老人,心里感到很激动。” 巧得很,毕春盛跟我们准备采访的吴宝臣一家有亲戚。他是吴宝臣母亲的堂弟。他听说我们要找宝臣的父亲吴明义,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活,开上他的机动船拉着我们到吴明义在江心岛上的自留地寻找。江风很大,我们冷得有些打哆嗦,可他仍旧执意在江中停船,非得切西瓜给我们吃。 毕春盛很健谈,他说1972年那场大雪中,他独自一人一个月就套了29只狍子。这个纪录一直没有人打破,再说现在也没有狍子可套了。他更强调说他是个好渔人,最强有力的证据是,今年1月13日凌晨,他跟他的四儿子在街津口下滩区,套着了一只36斤重的鲟鱼。后来他把鱼卖到同江市勤得利鲟鳇鱼孵化站,每斤380元,共卖了13680元。“人家买去是孵化鱼苗,再卖到南方。我没使钩子叉子,一点伤没有,一斤鱼抵一头猪钱!我还卖贱了呢,听说送到抚远每斤要800多块呢!”他有点惋惜。惋惜归惋惜,老人正在装修自家的新房子,这只鱼把装修费全解决了。 听说我们想要见识一下赫哲人的捕鱼生活,毕春盛邀上吴明义夫妇以及吴宝臣,到黑龙江上去打鱼。吴明义开船,老伴撒网,毕春盛载着我们四人,从各个角度拍了个够。一下午撒了两网,打了三四斤鱼,最长的不过一扌乍 长,“够吃了”,毕春盛建议不回家,就在江边吃,“我们赫哲人的船就是家,什么都有,”他指着船上的一个个木格开玩笑地说:“这是厨房(液化气炉具),这是储藏间,这是卧室(船内仓),这是客厅(外仓),这是阳台(仓顶),这是卫生间(船头)......我们世代就是这么过来的,今天你们也体验一下赫哲人原来的生活。”这正合我们的心意。吴明义忙着拾掇鱼,老伴切完土豆丝后又忙着把小鱼切成丁和丝,而吴宝臣盘腿坐在“阳台”上给我们唱起了“伊玛堪”,当我们把江边拣来的漂流木堆成一堆燃起篝火时,一锅“江水炖江鱼”和一大盆“煞生鱼”(生鱼与土豆丝凉拌菜)已经端到了船头。就着浓烈的小烧酒,我们在江边夜色中吃了平生中最香的一顿饭。 此时,我们才知道,这几天毕春盛家正忙着装修新房子,为了陪我们,他把手头的活全扔下了。我们很过意不去。他却说:“有句话叫‘古道热肠’,现在很少听到了,可我们赫哲人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其他有关的人和事 尤春生是一个奇怪的老头儿。他住的地窨子(赫哲人的传统住所)搭建在黑龙江边,周围种满了花草,一种叫作扫帚梅的花开得正泼正艳。9月14日下午2点,老人摇摇晃晃走出地窨子,当着我们的面,旁若无人的小便。同来的同江市委宣传部的同志说起了老人的趣事。老人一天三顿不离酒,一顿三两多,每天中午喝得醉醺醺的,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到下午四五点钟,他就划船出江。一见水,立刻精神十足,恢复了老渔人的麻利与娴熟。他只是在近处转悠,并不走远,打它几网,鱼多少也不计较,够晚上和明早的下酒菜就成。 据说,老人有儿有女,并都过着殷实的生活。他们几次劝父亲回去与他们同住,老人就是不肯。有时候好歹听了一次劝,可呆在儿女家里,久了,老人就不言语,闷闷不乐。儿女们怕憋出病来,也只好由他。于是,江边的地窨子里总是飘出些浓浓的酒香。 9月15日下午3点在莲花河上,我们坐着吴明义老人的船去打渔,看到了一个像极了尤春生的老人。老人船头摇橹,老太船尾撒网,斑斑白发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很好看。那份悠闲,那份浪漫,让我们好生羡慕。北京青年报记者部主任张力感慨说:“百年修得同船渡。” 我们与他打招呼,老人亦礼貌地回应。这让我们产生了些误会,以为是尤春生。昨天的醉汉与今天矫健的渔人判若两人。正感慨的时候,吴宝臣告诉我们,这位老人叫何景山,是个老革命,参加过抗美援朝,后来带着妻子回到家乡,恬静地过上了渔人的生活。组织上几次找到他,可老人都是一笑推之,那些东西在他心里荡不起丝毫涟漪。就这样,几十年过去了,生活颇有些“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 这只是赫哲渔人生活的一种形式,悠闲并不是它的全部。这些年鱼越来越难打了,一些有头脑的年轻人开始探索其他的致富途径。近些年,街津口成了旅游区,每年纷至沓来的游客带动了相关产业的发展。于是,各具特色的小餐馆、小旅馆雨后春笋般地出现在小镇上。他们中间便多了些创业的汗水和生活的艰辛。 赫乡风情 □邱长海 “特伦固”——起源的传说 下面是吴宝臣为我们讲的一个关于赫哲族的“特伦固”:一个妇女有三个孩子。两个钻进林子没有回来,第三个去寻找,也一去不归。冬去春来,妇女在江岸上啼哭。忽然来了一只熊,跳上去问:“哭啥?”女人把经过说了。“别哭,我让你再生几个。回家收拾收拾屋子,我就来。”女人回到家,熊找上门来。后来她果然生了好些娃娃。女人对他们说:“好好过日子吧,你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哈拉(氏族)了。我还得去跟熊过。记住3年之内不能打熊!不然我会被你们杀死。” 孩子们忍了两年,第三年到底还是猎熊去了。他们在一个水泡子跟前见到一头熊,打死后扒膛时一看,胸口还长着一对大奶子。 传说告诉我们,人跟熊的结合产生了一个新的“哈拉”(氏族),熊是它的先祖。 “塔拉卡”——待客的上菜 赫哲人的主食是各种鲜鱼、腌鱼、鱼干和各种干、鲜兽肉。吃法多种多样,最具特色的是“塔拉卡”——刹生鱼,这是用来招待客人的上菜,有“不吃‘塔拉卡’就不算到街津口”之说。9月15日晚上,在黑龙江边,我们燃起一堆篝火,何桂香老妈妈用刚从江里打到的鲜鱼为我们做了一大盆“塔拉卡”。所谓“塔拉卡”是用鲤、鲟、鳇等生鱼片加配调料制成的清香爽口的佳肴。 此外,“它斯恨”(炒鱼毛,类似鱼松)和“稍鲁”(烤鱼),也是风味独特的美味。 “拖日气”——狗拉雪橇 赫哲人几乎家家养狗,主要用来拉雪橇。“拖日气”速度很快,在雪地上奔驰如飞,日行可达200余里,载重三四百斤。狗用鱼肉喂养,异常健壮。头狗经过训练,能服从驾驭人发出的行、止、转弯等命令。“拖日气”形状像船,在里面铺上柳条,可坐人或载物,史书称之为“陆行乘舟”。赫哲人因善使狗,在历史上又被称为“使犬部”。 ●思考 被冷落的“赫哲” □施晓亮 今年是赫哲族定居55周年。半个多世纪来,赫哲人无论从生活方式还是生产方式上,都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山中无野兽了,河里的鱼也越来越少了,在政府的引导下,赫哲人都走向了农耕之路。当地的汉族人说,他们(赫哲人)跟我们一样,只是多了个“赫哲”的名字。 在我们看来,“赫哲”二字就是一块牌子,一块含金量极高的金字招牌。用北京青年报记者部主任张力的话来说,赫哲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端着的是金饭碗。 张力不是个爱逛商店乱花钱的人,但前一个月随“中华环保世纪行”采访时,每到一地他都要买一堆东西,一路走,一路往回寄。那都是些带有当地民族文化气息的商品,就像张力身上穿着的那件黑色T恤,式样一般,但前胸一段排列成“山”形的东巴文非常吸引人的目光,这是他在云南丽江购买的,东巴文是纳西族的文字,因为有了这些文化符号,本来10元的T恤要价50元游客也抢着买。“每到一地,我都要买一些能证明我‘到此一游’的东西,自己留作纪念或是送亲朋好友。”在赫哲乡,张力失望了,转遍全镇,只在邮政所看到一套赫哲风情明信片,只有六套了,张力全都买下来。“你们为什么不多准备点这样的商品?” 更令张力失望的是,他前不久在凤凰卫视关于赫哲族的节目中看到的那个会做鱼皮衣服的妇女不在家,到同江串亲戚去了,做鱼皮衣的过程我们是看不到了。乡人介绍说,这个叫赵宝琴的妇女其实是汉族人,她做鱼皮衣的手艺是跟赫哲妇女学的。镇上很多中老年赫哲妇女都会做鱼皮衣,但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做,尽管赵宝琴做的鱼皮衣一套卖到几千元。赵宝琴也不多做,一年做二三套,够给孩子上学的就行了。“没人愿意学,等这茬人都没了,鱼皮衣就失传了。” 张力说,他看到这个电视节目后第一个冲动就是,到赫哲乡,看一看做鱼皮衣的过程,买一套鱼皮衣,做个纪念。他说有这样想法的人很多,那些来花几千块钱买一套鱼皮的人,回去可能就转手卖上万元。他不明白赫哲人为什么看着眼前的钱不赚。“而且,还可以开发相关的产品,比如,可以做仿鱼皮的时装。”而闻听此言的赫哲人如听天书,不以为然。 吴宝臣展现给我们的赫哲族歌舞说唱艺术,肯定不是他的全部技艺,但这已足够让我们感到精彩了。他自己也说这门艺术“青黄不接”,他不知道这帮弟子们会不会一直坚持到底。张力说:“如果把这些民族表演艺术录成光盘,在景区里销售,肯定会很好卖。既有很好的经济效益,又能把民族文化传承下去,再说投资也不大。你想没想过呢?”吴宝臣挠挠头,有些为难地说:“我人微言轻,做得太出格了,恐怕不太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