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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是北京一群年轻、漂亮、有相当经济实力的单身女人小团体的名字。其含义是“北京、大龄女青年、处于没有老公和固定男友还‘荒’着的状态”。 “北大荒”里共有几十个多在30岁上下的女孩子，她们多在名校受过高等教育，或有海外教育背景，目前都从事着很时尚的工作，如电视制作人、公关顾问、演员、服装设计师，或经营具有文化品位的餐厅。而且，她们的收入不菲，能让她们过着“想过的生活”。所以，“北大荒”的女孩子形容自己为“女钻石王老五”。 “北大荒”成立已有一年半多。“我们的层次较高，属于各自领域很上面儿的圈子，这层人很少，又彼此相通，工作、聚会大家常会碰面，慢慢地就自然走在了一起。”“北大荒”的一位发起人说，“我们这类人在社会中所占比例很少，又引人注目，但是在我们的生活圈中，我们并不觉得自己特殊，而且和任何人没有区别。因此，我们并不是以什么条件来论什么人可以进这个圈子，只是别的圈子确实很难理解我们这个圈子的状态和所思所想，自然很难和我们走在一起。” 有女友也有男友 “其实成立单身女子俱乐部，并不是为自己标榜单身，只是碰巧我们目前的状态是单身”。“北大荒”的女孩们各自也都有很好的异性朋友圈子，她们称之为“很好的哥们儿”，而且聚会时她们也不排斥男性的参加。 “偶尔，我们也会谈及性观念，可笔墨不多也不会刻意讨论”。一位被访者坦言：性是双方自愿且享受的一件事，成熟男女生活中不可能没有。所以，单身对“北大荒”们而言，并非无奈，而是期望的状态。“我们不是真的嫁不出去，只是不肯委曲求全。对于事业，你付出几分就能知道自己得到多少，可以一直向前努力，但是感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只能去碰、去等”。 单身对她们而言，也并非是一种孤独，而只是为自由的一种付出。“得到意味着失去，我们现在失去的是有人疼爱、有人照顾、有人依靠，得到的是我们想要的自由生活，将来我们得到一个男人臂膀的时候，也会失去一些东西”。 不依赖男人是快乐之源 “其实收入高也是相对的，只是我们的收入绝对能满足我们想要过的生活。而且，我们的收入都是靠自己努力一分钱一分钱地挣出来的，绝不是靠男人而活着的那类女人”。“北大荒”们这样解释自己的富有，而这也是她们能如此快乐单身的重要原因：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而且经济实力的获得是靠自己而非男人。 “我们常常分不清什么是生活什么是工作，虽然不是正点上下班，但是我们实际工作时间极多，有时我们要从早上到晚上一直忙碌，只剩下一点点睡觉的时间。”一位美丽的成员很自豪地说，“虽然我们很多人完全有条件走捷径，但是我们却都是靠自己努力而不靠男人活着的。”所以，经济地位的提高使她们获得社会地位的提高，无需依赖他人也就无需委曲求全，这群女孩子因此过得更加快乐。 离婚女性有个“俱乐部” “离婚俱乐部”是民间对方舟家庭中心的“俗称”，因为其前身是方舟单身家庭中心，聚合在此的会员多是离异的单身女性。 “方舟”的会员很多是因丈夫有外遇而离异的女性，虽然文化程度各异，但大部分是已经有了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婚姻史的中年女性，她们曾经一直把全心扑在家庭上，却突遭丈夫变心。面对突然改变的生活，她们无所适从，因此找到“方舟”寻求慰藉和帮助。 “初见她们，多是泪流满面的模样，其心态也多仇恨对方，认为自己是受害者，满怀压抑与无助。其实很多人第一次来时，只是想问问‘男人是不是都是坏东西’。甚至很多人还不能面对离婚的事实，一些人已离婚多年，而同事却都不知道。这样的心理状态使她们生活得非常抑郁。”一位“方舟”的工作人员说。 到“方舟”后她们发现，这里多是和自己境遇一样的同一类人。彼此惺惺相惜，使她们虽然生活背景不同，却能聚合在一起相互倾诉、宣泄、帮助。 勇敢承认我已离婚 “但是，‘方舟’不是女人讨伐男人的场所，而是帮助她们正确地看待婚姻”。所以，“方舟”教给这些离异女性的理念是，单亲家庭只是家庭的形式之一，并无特殊，而真正完美的婚姻也并不存在。 “方舟”会员们的聚会一般固定在“方舟”的办公地点，其交往也多在专业人员指导下按步骤进行。新会员要先参加封闭式小组的心理治疗活动，比如对着空椅子宣泄自己的悲愤，对着水晶球憧憬自己的未来。老会员则多进行小组讨论，比如讨论一本书或是如何教育子女的话题，她们最感兴趣的讨论是关于情感的。而把自己的遭遇坦然向小组成员诉说，也是所有会员必经的程序。 “方舟”曾加入进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会员。这位女性是因为爱上有妇之夫而离婚的，但是男方却没有和她结婚，面对情感的困惑，她也走进了“方舟”，走进了这个大多数是因“第三者”而遭离弃女性的圈子之中。“面对这样的会员，其他会员没有仇视情绪，反而特别渴望和她交流，希望从她的经历中，了解‘婚外情’对丈夫究竟有何吸引力，思考妻子该如何经营美满的家庭”。这让工作人员感到非常欣慰：显然这些女性已经认识到了婚姻破裂和双方有关，并懂得该努力探讨如何营造幸福的婚姻。 可见，即使表面看上去很平静生活的每一个离婚者，其实都需要这样的团体给予他们帮助，不仅是心理上的，也是知识上的。 房客身份不同寻常 坐落于燕莎附近的一家宾馆在其地下室悄然经营着一家京城罕有的极为“纯正”的单身女子公寓：全部是单身女房客，并禁止男性登门拜访。 “住在单身女子公寓的几乎都在娱乐场所工作。”知情者都心照不宣。 女子公寓的设施自然适合这些女孩子的需要：房间里有电话方便联系，有保险箱保存首饰等贵重物品；公共盥洗室24小时热水；全套被褥，还有人打扫卫生。 一位女孩还说“常听说娱乐场所服务员下班后被尾随到住处抢劫的消息，所以这一行格外重视安全。而女子公寓24小时有保安将一切男客拒之门外”。公寓里有近40间客房，每间房3张床，按房间的阴阳面不同，床价也略有高低，每床每月平均700多元。因此女子公寓在“行内”名气大、口碑好，不住在这里的人也说住在这里，既有安全感，也能显示自己的生存环境不错。所以，从1996年底成立至今，一直不为局外人所知地悄然经营。 公寓里没有隐私 女子公寓成立之初并非针对娱乐场所的女孩，而是定位于在三环沿线，尤其是在燕莎、国贸附近工作的外埠留京、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 最初，确实有一些大学毕业生住进公寓，但由于公寓周围有很多娱乐场所的女孩，因此这些女孩也纷纷搬了进来。 两类女孩作息时间大不同。在公司上班的女孩是早起早睡，而在娱乐场所的女孩多在凌晨3点陆续下班回来，掀起一阵喧嚣：更衣、洗澡，彼此询问挣了多少钱，偶尔也有相互漫骂和醉酒的声音。一直到四五点以后，大家才逐渐入睡。到下午3点她们才会睡醒，公寓里于是又热闹起来：吃饭、打扮、准备上班。 两种女孩的隔阂还有很多。娱乐场所的女孩不爱穿衣服，热了就只穿条底裤，在屋里甚至楼道里走来走去，让另一类女孩觉得不舒服。而娱乐场的女孩也很看不惯在公司里上班的女孩：“其实大家都是挣钱工作。她们不也得并非情愿地陪客户或上司喝酒，甚至忍受骚扰。和我们的区别只在于不挣这一份钱，或者挣得很少。” 还有一个区别是，在公司工作的女孩慢慢会交上男朋友，她们也就更需要保持隐私的天地，而越来越觉得在这像大学宿舍的公寓里，生活有诸多不便。 最后，这里只剩下了一类女孩，互相知根知底，彼此相处也都觉得随意和平等。 多元与宽容让单身女人坦然 “单身女子部落”在以前多是摆脱单身的一个幌子，其实质是为了“不单身”，一些“部落”不过是婚姻介绍所，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单身女子联合成部落，其目的却是为了安然于一段或长或短的单身状态。各方学者认为，这无不显示着社会的多元化、宽容度以及日臻完善的社会保障与法治体系。 针对越来越多像“北大荒”们一样生活的年轻知识女性，中华女子学院一位妇女问题专家说，过去，人们对单身女人存在偏见，而且各类已婚女人的生活也大多相似，面对社会压力和单一的生活状态，大部分女人急于走向婚姻。而现在，进入不同的婚姻会有不同的生活，社会对各种情感状态也越来越宽容；同时，经济的进步、社会分工越来越细致，也为单身提供了各种物质和精神帮助，比如原来都是由家中男人担当的电工、家装、水管维修等工作，如今都由家政公司或物业公司承担，女人无需男人也能“独自在家”生活得很方便，另一方面，网络交流及各种文化活动也使单身的生活不再单调，尤其是越来越健全的社会保障法治体系的建立，让这些单身女人能无忧无虑地过活，不必有尽早养儿防老的紧迫感。 而对于离异妇女积极生活的单身现象，一位社会学者认为，婚姻法、妇女权益保障法等，是离异妇女得以努力快乐的保障。 “方舟”的工作人员也介绍说，其实一些会员的经济状况不错，在离异时，不同程度地获得了男方的经济补偿。虽然她们更需要的是情感、是心理帮助，但是如果没有经济支持，她们的日子就更加难以正常生活。所以，法律对妇女权益的平等保障是这些经历情感挫折女性快乐的基础。 而对于单身女子公寓现象，一位法学者感慨：这是法律的平等 及实事求是原则的最好例证。虽然，这些女孩身份特殊，也许当中的一些人在其他场合从事着法律禁止的事情，但是她们却能在女子公寓里安然生活，是因为她们在这里确实没有任何违法行为，而且也没有她们在其他场合违法的证据，所以，我们就只能“容忍”她们在这里生活，而不能仅仅因为猜测就查封这个合法经营、也没有犯罪事件发生的场所。而另一位社会学者则从中得出了“同质居住”最适宜的结论。 “单身女子公寓是‘同质居住’最典型的事例，所以这里最终只剩下了一类女孩，而且她们因此居住得更为可心”。人们应该接受背景相同的人最适宜在一起居住的观念，这并非是一种歧视，而是符合人际交往规律的。“同质居住”不仅使配套设施规划更为简单，也有利于营造一种融合的人文关系。陈晓 张宏江 李术专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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