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拉听到宣判，泪如雨下 |
克拉拉撞死丈夫时开的奔驰车 |
当看见丈夫和情人卿卿我我地走出自己当年举行婚礼的酒店，一个女人会怎么想？她又会怎么做？克拉拉·哈里斯选择了最极端的回应方式——开车轧死了自己的丈夫。2月14日，克拉拉与丈夫结婚11周年的纪念日，美国得克萨斯州法院的陪审团经过一番斗争，最终判处克拉拉20年监禁以及1万美元的罚款。这桩案子所引起的轰动远远超出了事件本身,它将理智与情感这一对古老而深刻的矛盾再一次摆到了公众的面前……
不应开始的开始
２００２年７月２４日，对许多人来说是一个普通而又平静的日子。但对克拉拉·戴维一家来说，这却是个黑暗的日子。就在这一天，克拉拉，这位平常理性、冷静的职业女性做了她平生最冲动的一件事：在休斯敦一家酒店的停车场，她驾着重达１８１４公斤的奔驰车撞向深爱的丈夫……
那一刻……
２５岁的保罗·格雷特·克拉克是当天是酒店前台值班的四名服务人员之一，而格雷格当时正巧和男友从事发现场旁边走过，他们和其他目击者一起，亲眼目睹了惨剧发生。��������
克拉克：
好像在看一场暴力电影
“克拉拉驾着车撞向她的丈夫戴维，推着他的身体向前冲了７到９米，然后不停调头转弯，一遍一遍从她丈夫的身体上压过，我的感觉就像是在看暴力电影。”克拉克回忆起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我觉得时间好像凝固了，在车子冲过去的一刹那，我看到了戴维的脸，他的眼中满是惊恐，那种表情令人终生难忘。”
当车子终于停下来，克拉克说，克拉拉从车子上跑下来，俯身在她丈夫身边，不停地哭泣，嘴里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你没事吧？”
格雷格：
那女孩拼命尖叫
格雷格当时正和她的男友从旁边走过，事故发生后，受过急救训练的她表现得还算冷静。她冲过去，把克拉拉从她丈夫的身体旁边拉开，她说，戴维当时还没有死，正在大喘气，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他的胳膊软绵绵地耷拉在身边，鼻子和口中冒出了鲜血。
格雷格说她立即俯下身去，想帮助戴维人口呼吸，但戴维的的嘴闭得很紧，根本打不开。她努力想掰开他的嘴，结果一只牙掉了出来。
“我意识到自己没法给他太多的帮助，”格雷格说，但她没有放弃，她握住了戴维的手，不停地跟他说话，时间大概有一分钟。“这时我听见有个女孩在身后歇斯底理地尖叫，我跟她说‘闭上你的嘴’，但那女孩哭叫着说要死的这个男人是她的爸爸，那应该是戴维的女儿琳茜。”
格雷格说自己听了这话，就走过去，试图安慰那女孩几句，然后把她带到了旁边站着的一个女人的身边，她说自己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
“我当时还问那个小女孩：‘琳茜，这是谁干的？’”格雷格回忆：“琳茜回答：‘我妈妈，我继母。”
然后格雷格问：“亲爱的，天哪，她是故意的吗？”琳茜回答：“是的。”
那两天……
克拉拉为什么如此残忍地杀死自己的丈夫？在这之前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一点只有她１７岁的继女、戴维的亲生女儿琳茜知道得最清楚，事发前她一直和继母在一起，当车子撞向父亲的时候，她就坐在汽车的前座上。
琳茜：
她是故意的
１７岁的琳茜在法庭作证时，尽管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很冷静，但时不时泪水还是夺眶而出。自父母离婚之后，她每年夏天都会到父亲这儿来住上一段时间，没想到这次来到却面对着永诀，而且是亲眼看着父亲在面前死去。
琳茜说继母是下了决心要父亲的命，因为她看到丈夫和情人手拉手从宾馆里走出来，气疯了。
琳茜说，她不知道父亲和继母的感情什么时候出现问题的，但这次来她发现克拉拉常常不在夫妻共有的那间卧室住，而是喜欢到双胞胎儿子的房间里去。而戴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和他诊所的接待员布里奇斯，一个３９岁的离婚女人开始了亲密关系。
她说，７月１７日，父亲公开向继母承认了自己与布里奇斯的私情，于是事情开始急剧恶化。那天上午，她陪着他们一起到了诊所，继母炒掉了那个布里奇斯。
琳茜说，克拉拉曾和她一起探讨过有关她父亲的事。“我认为有外遇是不对的，可是我仍然爱我的爸爸。我跟爸爸说了：‘不要做这种事，她会不高兴的。’爸爸说他明白这一点，但说我不完全懂得他的心情，因为我不是时时刻刻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他说他会注意一些的。”
她说，父亲决定７月２４日晚约布里奇斯一起吃晚饭并和她摊牌，结束这段外遇。接下的那些日子里，大家都相处和睦。全家还到附近度了一个周末，继母还为全家照了一些漂亮的照片。
但随着７月２４日的临近，继母却变得越来越焦躁。７月２３日，她雇了私人侦探跟踪丈夫，还带着琳茜去饭店看过一个她怀疑她丈夫和他的情妇住过的房间。当戴维诊所里一名工作人员打电话给克拉拉说她的丈夫去了布里奇斯家里时，琳茜又陪着继母去了布里奇斯家里，但没有人在家。之后，在原定的戴维与布里奇斯分手约会的时间，她们母女俩也去了他们要约会的那个餐馆，但意外的是，他们也不在那儿。这时她们接到了私人侦探的电话，说戴维和布里奇斯正在休斯敦一家饭店。
接完电话，克拉拉立即打电话给家里的保姆，让她把戴维的衣服收出来扔到门外，她说所有属于戴维的东西都要扔掉，之后她就开车往那个饭店方向驶去。
到了那里，克拉拉和琳茜就问前台接待员戴维和布里奇斯有没有登记入住，但对方说没有。于是她们就去了停车场，想看看他们的车子有没有停在那里。她们看见了布里奇斯的林肯车，克拉拉顿时变得疯狂。她用钥匙在车子上狠狠地划了几道，并把车子的雨刮给扯了下来。随后她气冲冲地赶回宾馆，琳茜跟在后面。
在酒店大堂，琳茜拨通了父亲的手机。戴维接了电话，说自己正在餐馆吃饭，琳茜于是撒了一个谎，说弟弟病了，要父亲立即回家。几分钟之后，克拉拉也给丈夫打了电话，说了同样的理由，让丈夫回家。
之后，她们俩就在宾馆的门口等着。“克拉拉说她会杀了我爸爸，以泄心头之恨，”琳茜说：“她当时看起来很冷静，我就没有多想。我认为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这时，戴维和布里奇斯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克拉拉扑过去，大声指责布里奇斯，撕扯她的上衣，并扇了她几耳光。混战中，戴维踢了妻子几脚，而琳茜则倒在了地下。
一名服务员跑过来，把布里奇斯扶走了，戴维也跟着出了门。琳茜则和克拉拉一起上了车，琳茜说，她看得出继母情绪十分激动。“她整张脸都红了。”琳茜说：“表情十分可怕，她把车倒了出来，动作非常快。她跟我说：‘我要去撞他！’我尖叫：‘别！’这样反复几次，可是她突然一脚踹向油门，直向父亲冲过去。”
琳茜说，在撞倒父亲之前，继母几乎撞倒那名服务员，他当时和盖尔·布里奇斯站在她的车子旁边。
她说继母死命地撞向父亲，然后又打个转，回去，两次从他身上辗过。
“我当时彻底傻了，只会大叫：‘你会杀了他的！’”琳茜说：“车子轧过父亲的感觉十分恐怖。”
车子停下以后，她说，克拉拉冲下汽车，跪在垂死的戴维身边，大声哭泣：“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她是故意的，”琳茜说：“她知道她在做什么。”
私家侦探：
克拉拉很自责
被克拉拉雇来追踪丈夫及其情人的私人侦探说她能证实琳茜的话，事发前一天，克拉拉带着继女到了这个私人调查所，要求侦探找到证据，证明他的情人跟着他只是为了钱。她说，克拉拉很自责自己没有及时发现丈夫的私情。
克罗地娜·菲利普，３２岁，在蓝月亮私人调查所工作。她回忆说，克拉拉来找他们的时候（即撞死戴维死的前一天），十分“镇定、坦率”，而且看起来非常职业化。她跟克罗地娜说，她相信丈夫的情人跟着他只是为了私利：“他堕入情网，所以看不清这一切。”
“我相信她是真的很爱她丈夫的，”菲利普说：“她认为他是一个好男人，只是不小心掉入了桃色陷阱。她一遍一遍重复自己这个观点。”克拉拉说，她很为自己对丈夫的态度后悔，认为自己花太多的精力去照顾４岁的双胞胎儿子，忽视了丈夫的感情需要，“她认为是她自己打开门让丈夫溜到了这个女人的怀里。”
克拉拉希望蓝月亮能够找到证据，证实布里奇斯只是在利用她的丈夫，最好能进一步证实布里奇斯是个同性恋者的传言。克拉拉为他们写了一张数额为１５４７美元的支票，要求他们进行三天的调查。
那一段风花雪月的事……
很显然，克拉拉是因为丈夫的外遇才怒起杀机，可是熟悉他们的人，包括戴维的母亲都承认，他们曾是十分幸福的一对：收入丰厚，彼此相爱，还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男孩。甜蜜的感觉从哪一刻开始变酸的呢？�
戴维母亲：
他们是天生一对
戴维的母亲米尔德里德在庭上做证说，戴维和克拉拉是天生一对：“他们是注定要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都亲切、友好，对家人十分关心。”她说觉得克拉拉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说起来很奇怪，受害者戴维的家庭成员上庭作证时都站在克拉拉一边。他们说戴维和克拉拉一直都深深相爱：“戴维深爱着他的妻子。１０年来，戴维从来没有说过克拉拉不好，他总是说克拉拉是多么的充满活力、多么的聪明、多么的可爱。克拉拉也深深的爱着戴维。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克拉拉太爱戴维了。”
戴维的弟弟吉拉德也说，克拉拉总是那么真诚、守法，招人喜欢。控方律师玛格尼斯提出了克拉拉曾经谎称孩子病了以此骗丈夫回家、并曾经为寻找丈夫擅闯布里奇斯的房屋、破坏布里奇斯的车等非法行为。吉拉德表示这是不当的行为，但是他坚持认为嫂子是个可爱的人。
事实上回忆起克拉拉和戴维过去的生活时，他们几乎不能相信眼前这场悲剧。戴维夫妇俩聪明、漂亮、富有，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男孩，他们的家几乎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她用奔驰车代步，他的座驾是雪佛莱，他们在利文斯顿湖旁有一栋房子，在科罗拉多州还有别的财产。无论如何，他们之间都不应该发生这样的惨剧。
戴维同事：
是他做错了事
２月１０日是克拉拉４５岁的生日，这天上庭时她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但戴维同事们的证词却让她再次陷入了痛苦。
诊所公关部的戴安娜·施罗尔说，几乎全诊所的员工都怀疑老板和盖尔·布里奇斯有染。“你能感觉到，”施罗尔说：“他们之间腻腻歪歪的，让人感到不舒服。但大家都不敢说什么，免得丢了工作。”
施罗尔说，在布里奇斯没有出现之前，戴维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个专一爱家的好男人。“他很为克拉拉骄傲，”施罗尔说：“他曾经说过，恨不得克隆出６个克拉拉，每个诊所放一个。”而克拉拉对丈夫怀有一种近似狂热的爱情。“他就是她的生活重心，这点非常明显。”
但是随着布里奇斯的到来，一切都改变了。戴维以前闲暇时间都在后面一个小办公室炒股票，但现在却喜欢在前面逛来逛去，和布里奇斯调笑。
“克拉拉不再是最重要的人了，”诊所医生苏珊说：“过去克拉拉只要来电话，他会扑过去接，但现在他会告诉接线生说回头再打给她。”
同事们都为戴维和布里奇斯公开调情感到惊讶，有一次布里奇斯竟然当着戴维女儿琳茜的面，和戴维调笑，令那个小女孩十分难堪，其他工作人员只好私下里安慰她，要她不要太在意。苏珊说，同事们一起出门时，布里奇斯会抢先坐到前排，以便和开车的戴维挤在一起。有两次她还当着大家的面，抚着戴维的胸口。
“我和戴维共事４年了，”苏珊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于是，７月１６日，苏珊把这一切告诉了克拉拉。她说克拉拉对此很关注，“她甚至有点被吓着了。”
但是苏珊承认，她不知道克拉拉面对这种危机时会表现如何，更不知道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没想到这个消息会夺去戴维的生命。
事实上，在悲剧最终发生之前，克拉拉和戴维就可能发生了打斗。他们的室内设计师和朋友玛丽娅·皮金斯表示，在事故发生前几天，她曾看到克拉拉的胳膊、脸上、腿上和肘部有伤痕。
戴维情妇：
他说他的婚姻很脆弱
人们终于等到这个事件最重要的当事人之一盖尔·布里奇斯出庭了。她的证言令所有人大吃一惊，她说，她当时和已婚的戴维发生婚外情时，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因为戴维亲口告诉他，他的婚姻很脆弱。
布里奇斯说，当时戴维跟她说，他的妻子克拉拉和别的男人有染，所以他也可以随便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他不在乎：“我认为她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布里奇斯黑发黑眼睛，身材苗条，出庭当日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裤。认识她的人说，布里奇斯是个不错的人，她生性活跃，喜欢参与社团活动，很有领导才能，也颇招人喜欢。她曾和丈夫斯蒂夫及三个孩子过着神仙般的令人羡慕的生活，但１９９９年４月布里奇斯提出了离婚，她的理由是与丈夫性格不合，但斯蒂夫则说她和另外一个女人茱莉娅有同性恋关系。真相到底如何不得而知，但这一说法令她一时成了新闻人物，所以这次面对媒体她神色淡然。她作证说自己和戴维的私情始于４月５日的一次共餐，是戴维约她的。
她说那以后，她的工资由每月１８００美元涨到了２０００美元，此外每月还能收到５００美元的红利，但她说不知道自己是同类工作人员中唯一一个享受这份待遇的人，“我还以为大家都有份。”
她说自己５月份和戴维第一次发生性关系，他们一起出外采购，就在附近开了房。
此前的证词表明戴维１７日向妻子坦白了一切并导致克拉拉直接解雇布里奇斯发泄她的怒火，但布里奇斯说她并不知道这些，对于遭遇克拉拉她感到很意外。
“我不知道他们夫妇间是怎么说的，”布里奇斯说：“克拉拉告诉我我被炒了，但戴维说没有。”她说直到戴维死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工作。
她声称也不知道戴维和妻子说要在７月２４日的晚餐后和她彻底断绝关系。那天她和戴维一起吃完东西后，布里奇斯说，她还以为和戴维“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她说和戴维一起手拉手走向大堂时，她心里还挺快乐的，没想到克拉拉和琳茜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们了。克拉拉过来就打她，扯她的头发和衣服，但她并没有回击。一个宾馆服务员陪着她去到她的车子那里，戴维跟在后面。
几分钟以后，她说，一辆车子从黑暗中冲出来，擦到了她的车子。尽管克拉拉疯狂地撞向并辗过戴维时布里奇斯就站在几英尺远的地方，但她说自己当时头脑一片空白，对情人的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所有的人都说完了自己的话，终于轮到克拉拉自己讲述这个故事了。这个曾摘取地区选美大赛桂冠的女人回忆起过去的幸福生活仍在微笑，但讲到亲手制造的悲剧时她却有些茫然，她说自己不记得辗过丈夫，所有的事情都像一场梦。
克拉拉：
我当时闭上了眼睛
在审讯的几天内，克拉拉的情绪阴晴不定。这一天她上庭诉说，她讲了自己的婚姻如何从和睦走向了崩溃。
她在一家牙科门诊部工作时认识了戴维，１９９２年２月１４日两人结婚。她说，丈夫曾经是她最好的朋友。“我们彼此深爱着对方，”克拉拉说：“我们两个人都离过婚，经历过感情的波折，知道自己应该珍惜什么。我敢说，没有哪对夫妇比我们俩更适合对方了。”
说到这里，微笑着的克拉拉低下了头，闭上眼。她说，尽管两人的事业越来越成功（他们已经拥有了６家门诊部），但他们的婚姻在几个月前开始紧张起来，这份甜蜜的感情慢慢开始变质发酸了。
她说戴维开始对家庭变得漫不经心，他有时宁愿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都不愿像过去一样，跟孩子们玩或读故事书给他们听，他也开始为小事对她发火。“５月份我没有为家里赚一分钱，但这不能单纯怪我，”她说：“当时是淡季，而且我们正在建一间新医院。”
７月１６日，诊所的苏珊将戴维有外遇一事告诉了克拉拉。克拉拉说那天她和苏珊吃完饭后，晚上１０点才回到家中，开始和丈夫交谈。
“我说自己回来得太晚很抱歉，然后我突然问他：‘你还爱我吗？’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脸上带着狐疑的表情看着我，那是他第一次在这个问题前显得不知所措。”
第二天早上，她进卫生间淋浴时，发现丈夫在发呆。
“我问他怎么了，”克拉拉说：“他看了看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我们俩一起坐在浴缸边上，我问他：‘什么话这么难说？’于是他说了：‘我想你可能知道我有另外一个人了。’”
克拉拉问他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戴维说叫布里奇斯，是一个有着三个孩子的单身母亲。“我问：‘你爱她吗？’他说：‘我不知道。’”克拉拉回忆说：“然后我又问：‘你爱我吗？’他仍然说：‘我不知道。’我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很激动，开始哭起来并狠命摇他。”
克拉拉说后来她警告戴维如果不好好处理此事，两个人最好离婚，戴维说他不会让婚姻破裂的。但是到那时为止，克拉拉说，戴维说他只是和布里奇斯吃过饭，还亲过她的手而已。
可是，克拉拉说，她在厨房看到继女琳茜，琳茜跟她说诊所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父亲跟布里奇斯有一腿。
“我立即跑回到楼上，扇了他两耳光，”克拉拉说：“他牢牢地抓住了我，我就揪住他的头发——他带假发，非常怕我把它抓下来，所以拉开我的胳膊，把我扔到了地上。”
在接下的３６小时内，克拉拉说，她直接去到诊所找到了布里奇斯，当众宣布她被解雇了，然后又和丈夫家的人聚在一起，探讨如何挽救这段婚姻的事。当天她约丈夫见面细谈，想商讨如何解决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我想选择一个钢琴酒吧，认为那里气氛比较浪漫，”克拉拉说：“但是我们两个人都不知道哪里有，最后他开始烦了，不愿意驾着车继续兜圈，最后我们去了机场附近的一个运动吧。”
在那里，她说，丈夫一项一项历数她和布里奇斯相比有哪些好处和不好的地方，而她则在两张餐巾纸上做记录。这两张餐巾纸并没有扔掉，律师将它拿到法庭上作为证据，人们看到一张上面写着克拉拉的名字，另一张上面写布里奇斯的名字。克拉拉是“漂亮、聪明、有教养”，而布里奇斯是“相当漂亮、相当聪明、相当有教养。”
从中可以看出，戴维对情妇布里奇斯的评价更高，克拉拉说当时戴维向她坦言跟布里奇斯在一起更自在，她总是听他的，放手让他去做想做的事。“我想他指的是全家度假的事，”克拉拉说：“我总是喜欢做计划，决定全家去哪里。而布里奇斯无所谓。”
克拉拉说，那天当她看到丈夫并没有履行和情妇分手的诺言，而是和她手牵手甜蜜地步出我们曾经举办婚礼的酒店，布里奇斯的脸上还挂着“蒙娜丽莎”式的笑容时，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她说自己不记得是如何离开酒店的，但当时突然有个念头，要压碎布里奇斯的车。接下来做了些什么，她几乎弄不清了。
“我开车过去，看到有三个人站在车的前门，两个人在前面跑着，我想我看到了戴维吃惊的眼神。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刚好撞向他。我觉得自己当时是闭上了眼睛。这以后，我不知道是谁在开车。所有的事情就像是在梦中一样……一切就像进入了慢动作状态。”
她说，车子在停车场里绕了几圈停下来后，她看到有个像她丈夫模样的男人躺在地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里。我抱起他的头，血液从他的耳朵流出来。我喊着‘戴维，戴维，跟我说话’，他的眼睛半睁着，他的嘴巴半开着。看起来他仿佛在有意识和无意识之间游走着。”
不是结局的结局
２００２年７月２４日，克拉拉撞死了戴维；２００３年２月１４日，法院对该案进行了审理。根据得州法律，克拉拉的行为属于蓄意谋杀，理应判处９９年监禁。但是１２名陪审员经过长达６个小时的激烈辩论，认为克拉拉的情况比较特殊：她是在情绪突然失控的状态下杀害丈夫的。而法律规定，人在“突然失控”时的过激行为是可以从宽发落的。但即便如此，法院还是给予了克拉拉此种情况的最高处罚——２０年监禁，外加１万美元罚款；而那辆“肇事”的奔驰车已被警方没收，并划为了戴维的遗产。法院透露，即使克拉拉获得假释，也至少得在监狱度过１０年铁窗生涯。得知判决结果，克拉拉泪如雨下。
克拉拉的律师不满上述判决，准备继续上诉。他说：“克拉拉是个好医生、好太太、好母亲，她深得所有认识她的人的爱戴和尊重，只因一时冲动才酿成了这场悲剧。她应该得到更多的同情。”琳茜的继父则说：“在这个悲剧中没有胜者，失去最多的是孩子们。”
本版编译 董黎明 盆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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