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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9·11”事件而引发的一起性质恶劣、涉案人数众多的金融欺诈案件，日前被美国纽约市司法机构曝光。据纽约曼哈顿区检察官罗伯特·摩根索8月5日介绍，“9·11”恐怖袭击事件发生后，有人借曼哈顿区一家金融机构自动提款机系统出错之际，大发“国难财”，在短短两个月内非法提取了总额达1500万美元的钞票。该案总共涉嫌4000余人，其中不乏银行雇员、警务人员和政府公务员。目前警方已经逮捕了故意作案、涉案金额巨大的60多人。有关官员说，被逮捕的人将面临巨额盗窃罪的起诉，这一罪名最高可被判处7年监禁。
银行善意留“漏洞”
遭到疯狂“洗劫”的ATM自动提款机属于纽约市政信用联合会。据报道，纽约市政信用联合会共有30万储户，其中大多数人是纽约和联邦政府工作人员以及医疗行业等非营利性机构的雇员。
2001年9月11日，纽约世贸中心大楼遭受毁灭性的恐怖袭击后，位于附近科特兰特大街的一座建筑也受到了严重的破坏。由于长时间线路故障、电源不通等问题，纽约市政信用联合会在该建筑内的电脑系统出现了严重故障。联合会的管理者很快便发现，电脑网络发生的故障使他们无法准确地监控在自动提款机上进行的提款、转账等交易。
然而考虑到当时整个纽约市正沉静在一片空前的悲痛之中，为了能最大限度地帮助身心受到严重创伤的市民，纽约市政信用联合会高层决定暂不冻结自动提款机业务，而是允许每位储户每天提取500美元现金。这是一个过于大胆的决定，因为当时电脑系统根本无法核对每位储户所提取的现金数目是否不透支，也就是说联合会的利益缺乏最为基本的保护。该联合会首席律师托马斯回忆说：“我们在危难期之所以冒此风险，是因为我们的许多储户都是消防员、警察，而我们觉得在这个时期我们必须采取一些措施来帮助纽约市平静下来。”
利欲熏心趁火打劫
然而，善意并没有得到善报。很快，一些储户“意外”地发现纽约市政信用联合会的ATM机出现了重大漏洞。在窃喜之余，趁火打劫的事情便随即不断发生。这样，当全世界的目光都在关注着世贸大楼的废墟清理现场时，一只只贪婪的黑手开始疯狂地“从自动提款机里偷钱了”。
“这简直是利欲熏心的典型例子”，纽约市检察官摩根索愤怒地批评说。据估计，从“9·11”事件发生的次日开始，在短短两个月内，共有4000多人从自动提款机中取走了超过自己账户存款1000美元的现金，而至少有540人提取的金额达到5000美元。另外，超过1700人提取了至少3000美元。
摩根索说，非法取款最多的人取走了2.1万美元。已公布的几件案子听上去令人咋舌不已。有一位54岁的护士从去年9月18日到10月底之间共提款54次，透支总额达到18万美元。一个住宅管理机构的雇员提款十余次，取款超过1万美元，而且还使用信用联合会的提款卡在多家烤肉馆、酒吧和汽车旅馆刷卡付账。一名学校保卫在5个星期里提款80多次，透支1.1万美元。一名医疗中心的雇员则提款91次，总共取走了本不属于自己的存款达1.07万多美元。
据调查，在得到大量非法之财后，这些储户大都采取了非常实用的做法：一花了之。一名男子告诉警方，他已经将从ATM机上提取的现金购买了一辆雪莱轿车，而另一名妇女则称自己买了一辆福特越野车和一辆吉普。还有不少人承认自己已经把钱全部撒到了赌场。
律师表示要惩罚
“任何想从世贸中心获利的人，最终会知道他们的想法是一个多大的错误。”纽约市政信用联合会首席律师托马斯的这句话，绝不是无稽之谈。
去年11月，纽约市政信用联合会电脑系统的故障刚刚修复，调查人员便开始追查非法取款者。好在所有提款者的交易记录都被详细地记录了下来，哪个账户提了多少钱全都一清二楚，据此警方轻而易举便确定了提款人的身份。
然而，警方在与提款者取得联系后，只有极少数人一受到讯问便同意退还非法所得。大部分人却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出了故障的电脑不会准确地记录自己的交易，所以对自己的行为百般进行抵赖。还有一部分人甚至狡辩说：“既然自动取款机能吐出钱，我就可以将钱拿走。”
面对这些利令智昏的“梁上君子”，司法机构的官员态度非常坚决。纽约市警员雷蒙德·凯利说：“有人想利用混乱获利。他们算计着拿走那些不属于他们的金钱，也许可以逍遥一时。但是如果谁认为自己能够趁火打劫、大发横财，那就大错特错了。”而负责整个案件调查工作的检察官摩根索也一口咬定：“任何犯法者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部分储户主动还钱
此前，尽管纽约市政信用联合会已经向透支的储户发出信函，要求他们主动退还非法所得，但大部分人对这一警告并不在意。由于主动退钱的人寥寥无几，纽约警方日前采取了强硬措施，将被列上重点处理名单上的101人逐一捉拿归案。到8月6日，已经有69人被捕。这些人从ATM机上至少都透支了7500美元以上，如果罪名成立，他们最多将面临着7年的监禁。
据报道，被捕的69人中的大部分至今仍执迷不悟，丝毫没有懊悔的意思。相反，他们对检察官将加在他们头上的罪名“巨额盗窃罪”极为不满。一名叫朱迪斯·斯奈德的校务助理说，她已经报告过自己装有信用卡和身份证的钱包被盗了，警方还是抓了她。她要求警方证明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合法的，否则她“发誓要起诉这起非法拘禁”。
但是，这场大规模的逮捕行动还是起到了“杀鸡给猴看”的效果，通过媒体的报道，对许多从ATM机上透支过的储户产生了强烈的震撼。纽约市政信用联合会的工作人员高兴地说，逮捕消息传出后，联合会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了。许多人开始变得理智了起来，决心退回赃款。（文/刘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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