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南:总统先生,在你宣誓就任总统那一天,我想我看到你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布什:唔,是的,我是一个易动感情的人,也可能当时外面天气很冷吧。(众人都笑了)
劳拉:这是一个十分令人激动的时刻,对此毫无疑问。
努南:是的,你看上去很激动。
布什:对。我很激动,但我不曾记得自己落泪。我可能落泪了,这人们不难想像。显而易见,这是一个意义深远的时刻,我望着劳拉,望着女儿们。(此刻,布什将目光移开,盯着别处,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沉浸在个人思绪与记忆当中。他看上去变得温柔、自豪和谦卑,令人肃然起敬。)
努南:你又回到了当时那种表情!
布什:对,我知道!(众人都笑了)
努南:总统先生,当你接过总统职位时,你是否有一种你将面对非常不利历史这种预感?
布什:你问的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我记得我当初曾对切尼说:“我需要一位副总统,当事情变得糟糕时,这位副总统将是一位出色而可靠的顾问。”不是假设事情变得糟糕。我记得我说的是当事情变得糟糕时。当万事顺利时,我们会安然度过,但我所需要的是一位可渡过很多难关的人,他应是建议的一个可靠来源。我是否有种预感,我并不知道。但是,尽管如此,我确实是用这些条件来衡量这位副总统人选的。我觉得切尼将是担任这一职务的最佳人选,历史证明我的这种看法是正确的。
努南:布什夫人,在“9·11”两周年之际,当你回顾那天发生的事情,你的思考方式有没有改变?
劳拉:在许多方面,当天的整个经历已加深了,并且变得更为可怕、更令人恐惧,因为当时这是一件如此难以置信的事件。但是,现在,我们见到了如此多在那天失去亲人的人们。在楼上,我的镜框里装着一张小卡片,那是去年,一位漂亮、面带微笑的女青年家长亲手将此卡片交给了我。一年前最令人感动的一幕是,人们如何真心实意地希望你了解他们所爱的人一些具体事情———他们要么非常有趣,要么是了不起的父母,要么是异常出色的孩子。我们把人们给我们的所有照片都一一加以保存,它们将成为美国国家档案的一部分。但是,我在我的镜框里保留了这张卡片。从许多方面讲,我认为那名女孩代表着所有人,我每天都会看到她。
努南:总统先生,你是怎么想的?
布什:如同劳拉所说的,直到历史一一展现在眼前时,你才会真正意识到那些个人悲剧以及死亡背后的各种故事。所以,“9·11”给予人们的悲伤以及原始情感深度要超过了事发时人们的感受程度。可是,未发生变化的一点是,那些憎恨我们所支持事业的人向我们发出的宣战。我下定决心,领导我国赢得反恐战的胜利,这场战争依然正在继续中,没有改变的一点是我在遭受攻击当天那种感受:美国遭受恐怖袭击,他们将会付出代价。现在,我还是当时的那种感受。
努南:作为21世纪美国一名战时领袖,你是怎样去做的?
布什:喔。我希望你将我描述成是一位和平的缔造者。我不愿使用我们的武力,但是,一旦我们使用武力,其目的是使得这个世界成为一个更加安宁的世界。我相信,现在的世界已变得更加安宁了,但我们依然要做许多事。为了确保有关国家稳定与自由,我们向那里派遣了军队。让我告诉你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改变了战争性质,战争本身就使整个世界变得更为安宁。美国发动并赢得战争的能力使得世界更加安宁。现在,作恶者再也不能披上无辜者的外衣了。2003年,因为美国及其盟友的武力和实力、战略规划以及技术,为取胜而不得不投掷炸弹、毁灭无辜者生命这种战争想法已过时了。所以,我们能消灭作恶者而同时不伤害无辜者。因此,这些作恶者肯定感到害怕,这使我们更有可能赢得反恐战的胜利,从而使得整个世界有可能变得更加安宁。希望我们永远不必再使用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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