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查权严重缺位 极端“个性”坏了个性车牌这锅汤
2002年8月23日03:09 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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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
据《北京晨报》消息，根据有关部门规定，北京自8月22日暂停发放“2002式车牌”（即所谓“个性化车牌”），恢复“九二式”车牌。叫停的理由据称是“故障”或“技术原因”，但大家都清楚，“SEX001”、USA911”等极端“个性化”车牌在很大程度上坏了这锅汤。此前，批评意见就已不绝于耳。
我个人是赞成暂停的，因为“SEX001”之类有害公序良俗。任何“个性”的表现，如果侵害到公众利益，职能部门理应干预。但现在的问题是，牢虽补而羊已亡，“SEX001”已经合法地行驶上街，任谁都拿它再没奈何。因此不论如何叫停，“个性化车牌”至少将存在10年，直到“SEX001”车辆届时依法报废。况且，由于这个车牌挂在一辆韩国进口吉普上，若法规不变，10年后如果车主拒绝报废，你还是拿它没奈何。
由此看来，行政行为一招不慎，其影响绝非止于叫停之日。这是个教训。
我认为“个性化车牌”本无过，过在审查程序。此前“个性化车牌”的发放，遵行的是即选即中的原则，因此虽然当时就意识到“SEX001”有问题，但基于程序正义的考虑，也只得放行。现在看来，如果程序正义导致事实不正义的结果，那么一定是程序本身出了问题。
这个程序问题，我认为恰恰在于“即选即中”，车管部门实际上等于就此放弃了审查权。而一个自动放弃审查权的行政部门，我认为它是不负责任的，因为审查权是行政权不可或缺的要件之一。试想，工商部门是不是可以采取类似的做法，只要你申请而不经审查就核发营业执照？这当然不可以，因为单看“核发”二字，“核”（审查）还在“发”的前边。同理，如果车管部门对于车牌只发不核，实际上等于把自己降低到街头卖自行车税的档次。
车牌不同于营业执照，但与注册商标有某种类似之处。商标注册要遵守公序良俗，车牌的审批也一样（以前字母打头、随机选号不存在这个问题），但车管部门在制度设计上可能忽略了这一点。其实，只要车管部门别害怕增加工作量，在车牌发放中设置一个延迟审查的程序，应该不会把“SEX001”放出街。再可以看看，这需要增加多大工作量。以目前北京每个月增加4万辆机动车论，则平均每天需要审查1000多个车牌，又以北京拥有好几个车管所的行政能力，不至于无法应付。或有质疑：如何协调车主自由选择权与车管部门审查权之间的矛盾？但我以为，能够引起极大争议的，不过寥寥几个号码，车管部门应该为此付出做解释工作的成本。
而现在，本来只是一个具体的程序问题，却因为程序设置的缺憾而导致整个行政行为暂停，其间付出的成本，特别是政府信用（抛开传统的说法不提，现在强调的是“政策的连续性”）的成本，都是很惊人的。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因小失大”，后来为政者不可不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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