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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日下午，联想集团董事局主席柳传志、东软集团董事长刘积仁、新希望集团董事长刘永好、万通集团董事局主席冯仑、搜狐网络公司CEO张朝阳等嘉宾，在2002年中国企业家领袖年会的专题论坛上接受了北大著名学者张维迎教授的良心“拷问”。
柳传志坦承联想曾赖账
张维迎：遇到过赚钱与应尽的社会义务相矛盾的情况吗？
柳传志：挣钱与道德的冲突，在联想早期有过。1986年前后，替国外的一家服务器公司代理服务器，后来一客户买的服务器出了问题，国外的公司找不到，退货联系没钱，赖了客户两万元钱。过了几年又碰到这个客户，把两万元补上，这才让我安心，后来与客户之间基本没有让我觉得歉疚的事情。另外，在1989、1990年，由于当时的计算机电子元器件基本都是走私的，不用没法活，联想也用，结果查出来被罚了300万。这个事情我是第一次给人讲，不过当时的确是被逼无奈。
刘积仁：东软以前曾做过一个“房地产交易软件”，研发花了300万，卖给了23个省，赚了四五千万。但我自己认为这个软件没啥用，客户花了很多钱，买了一个很不应该买的东西。当时以为只要市场有需求，就可以不管其他，现在觉得应该向当时买了我们软件的客户致歉。
刘永好：20世纪80年代初，我们在新津养鹌鹑蛋。通过科学培育，7分钱的鹌鹑蛋成本降到2分钱，鹌鹑蛋孵出鹌鹑后可卖5角钱。后来当规模发展到有2000万只鹌鹑的时候，发现新津、成都乃至全四川都吃不了，于是决定靠降价来控制规模。5角钱的鹌鹑卖到3角甚至2角，这样都还不能打消农民的养殖热情，于是自毁了15万只自家的鹌鹑，才让大家冷静下来。当时确实对农民的利益有所损害，但从长远来看，这一举动保证了新希望的信誉和品牌。
1994年在江西生产饲料时，产品供不应求，农民排队买，当时的厂长为了追求经济效益，用了水分多的玉米做原料，结果猪吃了饲料不长肉。当年我们在江西赚了500万，但到现在江西希望饲料的销量都要差于其他省份，我们损失了何止5000万。这确实是一个教训，多赚了不该赚的钱，迟早是有报应的。
刘永好自豪为环保做贡献
张维迎：最令你们感到自豪的事是什么？
柳传志：为北京的外地打工仔提供了几十万的教育经费。
刘积仁：为边远地区的兔唇儿童做手术。
刘永好：3天前刚签了一个合同，在青衣江、岷江周边退耕还林，让农民种草养牛，用机械化方式挤奶。可让长江源头不发大水，农民发家致富，市民吃上环保奶、放心奶。
冯仑想搞私人基金会
张维迎：设想一下即将离开人世的时候，你们的钱怎么办？
柳传志：我有没有钱，取决于联想股票值不值钱，所以我要先把联想做好。
刘永好：如果我一天用一万块钱，一年才用365万，到死的时候也花不完我的钱，那我现在还用得着再赚吗？我现在想的是把事业做大，尽到应尽的社会责任，保证员工的基本收益。
张朝阳：这个问题离我太远了吧？
冯仑：如果政策允许成立私人基金会，我会把钱交给信托去执行。总之，钱不会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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