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敬群
很多人,比如英国小说家格雷厄姆·格林,设想过这样一种情形:假如置身于一座孤悬世外的荒岛,我会选择哪几种书作为贴身的良伴。比较起这种可以有所选择的“奢侈”,生活在一个举目红潮、无书可读的时代,无疑更加痛苦。出生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如今大多已经成为社会栋梁的各界中坚们对那个时代应该都有刻骨铭心的记忆。因为饥渴,所以盼望;因为缺失,所以寻找。岁月峥嵘,红尘扰攘,奔走忙碌的我们将当年寻找与盼望的兴奋焦灼尘封在记忆深处。《巴尔扎克与中国小裁缝》是一本唤醒记忆的书,是一本让我们感觉无比亲切的书。 转自搜狐 小说的故事令人难忘: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和阿罗被下放到偏远闭塞的天凤山接受再教育,在那儿遭遇到一只神秘的皮箱和一位美丽的乡村裁缝女。隐身于皮箱之中的是有神力改变一切的人类精神的巫师,巫师的魔棒具有纯美与至善的神奇幻术,在非常时期,为这几个中国青年营建起了“抵御世间几乎所有苦难的避风港”(毛姆语),锻造了他们温柔而善感的心灵,彻底震荡了他们的生活。 转自搜狐 巫师的领头人是那位法国大文豪巴尔扎克,与他同出同入的契友包括维克多·雨果、大仲马、福楼拜、托尔斯泰、陀斯妥耶夫斯基等等不朽者的名字。他们共同导演了一出出由知识与美、青春与激情演绎的阳光灿烂的故事:于絮尔灵魂出窍的梦游写在了“我”的羊皮袄上;姑娘们的水手裤弥散开蓝色海岸的芬芳清香;约翰·克利斯朵夫牵引阿罗和“我”走过刀劈斧削的悬崖;在小说戛然而止的结尾,小裁缝决意要到大城市开创新生活,她毅然决然的行为依据正是巴尔扎克的一句名言:一个女人的美是一件无价之宝。 转自搜狐 戴思杰的这本奇特小书2000年在法国一夜成名,畅销一时,版权迅速售到了二十几个国家。喜欢猎奇的外国人从小说中经常能读出令作者本人吓一大跳的微言大义。比如一个美国批评家说,这本书讲了一个人类最古老的故事:一个男人想改造一个女人,反而被这个女人超越。由于文化的差异与隔膜,小说所叙的禁书年代偷书的故事,他们不会有感同身受的体会。 转自搜狐 也只有在自己的祖国,戴思杰的故事能赢得最广泛的认同,遇到真正的知音。余中先先生在《译后记》中便这样写道:“我喜欢《巴尔扎克与中国小裁缝》的地方,在于作品中的主人公的命运所具有的共性。”作为小说作者与译者的弟弟一辈,我生活在那个文化缺席的年代只有短暂的时间,但我仍然要恭恭敬敬地将老巴尔扎克奉为自己的文学导师,因为《幻灭》、《朱安党人》、《农民》、《高老头》等正是我盲打误撞的文学黑洞历险中最初的发现。 转自搜狐 老巴尔扎克,长长的一把大胡子的巴尔扎克,今天恐怕有些寂寞了吧。 转自搜狐 转自搜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