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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犯郭宝荣
嫌犯孙永耀
爆炸现场
这是在公安部挂了号的大案，公安部、陕西省、西安市领导多次批示；公安部派专家组协助破案。西安警方130余名民警夜以继日开展侦破，34天之后，终于成功破案——— 舞厅爆炸引起震惊 2002年9月17日，西安市北郊龙首商厦地下室传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正在营业的春天大舞厅发生爆炸，造成16人受伤，其中3人重伤。 当晚8时47分，西安市公安局指挥中心接到第一个报警电话。警方迅速赶到现场，并确认这是一起爆炸案件。案发后，省、市领导赶到现场，指挥有关部门抢救伤员、组织破案。 事后不久，西安市公安局宣传处就不断接到国内外媒体的电话，询问有关此次爆炸的情况。春天大舞厅发生爆炸的消息在西安更是迅速流传，一时被传得玄而又玄。 案发当晚，公安部长贾春旺获悉此案后，立即作出重要批示。公安部刑侦局副局长傅振华率专家组一行7人，于9月18日乘机赶到西安。西安市公安局由刑侦局和未央分局组成的130余人的“9·17”专案组很快成立，公安局副局长王安群出任专案组组长和案件第一负责人，在此期间几乎全西安市的民警都投入到了这起案件的协查中。 爆炸前的蛛丝马迹 春天大舞厅是一家大众化舞厅，每晚7时30分营业，7时45分播放第一首舞曲。舞曲分明曲和暗曲两种：明曲多为较快节奏，舞池光线明亮；暗曲不开灯。据当场的舞客和工作人员回忆，爆炸发生在第八支明曲当中。 据此，专案组从舞厅开门到爆炸分成了几个时段。第七曲为暗曲，时间为8时32分到8时40分22秒，警方推断疑犯就是利用这个时段准备点炸药。当时，有个姓余的客人走进舞厅西北角坐下，发现了一个双肩挎包。这时，一小伙走过来说是他的，还点着打火机看包是否被动过。其后，小伙坐下来，向余某要烟抽。看这小伙神情古怪，余某与他交谈几句后不再理他，下到舞池跳舞。另一客人贾某又坐到了这里。舞曲进行中，贾某闻到一股糊味，扭头发现身后一中年男子座位下的一个挎包正冒烟。这时，对面一个小伙站起，与贾某对视一眼后匆匆离开。贾某喊来老板查看，查看期间爆炸发生了。经回忆，两人所见小伙特征完全一样。此前，还有一位女舞客也注意到了这个小伙，见他坐在舞池南面一个座位上，不断地翻看包里的东西。 该小伙被确定为重大犯罪嫌疑人。但专案组从当晚出现在春天大舞厅的110名客人中，没有找到他，还有一对中年男女专案组未找到，经核对特征，有人看到他们是一起进入舞厅的，而炸药就放在这名中年男子座位下。这3人成了破案关键。 歹徒为什么要制造这起爆炸案呢？此人在这里有无特定的报复对象？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除了这家舞厅之外，春天大舞厅老板还在玉祥门、铁路小区开过两家同名舞厅。专案组从经济、情感、同行竞争等方面多方走访，调查了三处春天大舞厅的68名保安和服务员的家庭和社会关系，对经常出入春天大舞厅的社会闲杂人员67人及86名常客也进行了细致调查，虽查出不少问题，但均与爆炸案无关。 “坐在炸弹上”的男子打来电话 10月21日凌晨，一个电话打到了公安未央分局，称要找该爆炸案的专案负责人。分局刑警大队长宋阳听电话后，马上带民警赶到拨打电话的李某家中，一见李某，宋阳就断定他就是爆炸后失踪的中年男子。 李某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现身呢？这与和他一起进舞厅的女子郭宝荣有直接关系。郭宝荣是西安北方制药厂的工人，大约10年前开始与李某有了不正当男女关系。8年前，李某与妻子离婚，借给郭宝荣8000元钱开办小卖部，但还有丈夫和其他情人的郭并未与李某结婚，且对李某渐失“兴趣”。两年前，李某复婚。经济紧张的李某开始讨要借给郭的8000元钱，而郭却认为那是李某送给她的，因无借条，李某无法讨回这笔钱。两人关系变得紧张起来。 9月17日傍晚，郭宝荣忽约李某到春天大舞厅去跳舞，这是近来少有的事情，李某乐颠颠地去了。跳舞中间，郭声称要上厕所，离开了座位。爆炸案发生后，受了轻伤的李某没找到郭，到外面拨打手机时，郭说她在岗家寨，等李某赶到岗家寨却没见到人，再打电话时，郭又说她在经济技术开发区。两人见面后，郭叮咛李某不要把一起去春天大舞厅的事告诉别人。由于怕妻子知道，李某自然依从，但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心想郭宝荣上厕所的时间很可疑，且爆炸后郭为何会跑到北郊去也让他想不明白，最关键的是，炸药包竟然是放在他的座位下，这让他想起来都后怕。 虽有种种怀疑，但因不能肯定，同时害怕别人知道自己和郭宝荣一起去过舞厅，又想要回8000元钱，李某将怀疑一直藏在心里。 10月18日，李某又去找郭宝荣要钱时，在郭屋里碰上一个小伙子，郭对那小伙明显比对他亲热，这让李某心里不舒服。讨要8000元钱时，李某与郭又发生了冲突，对骂后推推搡搡。没想到那个小伙竟然报了警，李某被民警拉到派出所。说起事情缘由，民警告诉他没有借条，又无证人，这钱恐怕很难要回。 感觉处处受气的李某再也无法忍受，终于向专案组打电话报警。听李某描述了在郭宝荣处见过的那个小伙的特征后，宋阳知道破案就在眼前。为稳妥起见，民警又连夜走访了郭宝荣正上夜班的丈夫和北方制药厂的有关人员，确认郭宝荣与同厂青年孙永耀关系暧昧，孙永耀的特征正与春天大舞厅爆炸后失踪的小伙子特征相符。 10月21日凌晨3时10分，民警来到郭宝荣家，打开房门后，郭宝荣与孙永耀正赤身睡在床上。经隔离突击审查，3时14分，郭宝荣交代了犯罪事实。3时35分，孙永耀也交代了作案经过。 与情妇合谋欲炸死情敌 22岁的孙永耀老家在河南省濮阳县庆祖镇朗寨村，1998年入伍，2001年复员后到陕西潼关县东桐峪金矿从事爆破工作。今年7月，他来到金矿与西安未央锅巴厂合办的北方制药厂，与郭宝荣在同一车间。由于郭时常从经济等方面帮助孙，两人有了不正当关系。多次听郭宝荣诉说李某对她进行纠缠后，孙提议将李某炸死，二人开始反复商量作案方案。 9月15日，孙永耀返回潼关金矿，以矿区工人王某的名义领出炸药、雷管等爆炸物品。9月16日返回西安后，孙将炸药、雷管做成一大一小两个炸药包。9月17日晚7时许，郭宝荣按计划将李某约到春天大舞厅，在一角落处坐下。孙永耀随后背着两个炸药包来到舞厅。晚8时40分，郭借口上厕所离开，藏在暗处的孙随即将制作好的小炸药包偷偷放到李某的座位下点燃后逃离。由于他用了一米长的导火索，需要燃烧约90秒钟，在燃烧过程中被发现，李某才保住了性命。 爆炸发生之后，郭宝荣与孙永耀坐出租车跑到北门附近，将那个大一点的炸药包扔进护城河。这时，郭宝荣接到了李某的电话，便让孙永耀一个人离开，她去稳住李某。 后记虽然始终没能获准采访孙永耀与郭宝荣，但记者在不同场合数次见过二人。落入法网后，二人反应截然不同。孙永耀始终神情呆滞，眼神中偶尔闪出绝望，年轻的他是否已后悔为了一个行为不端的女人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而郭宝荣却始终显得平静，在10月24日召开的公捕大会上，被两名民警押解着的她自如地望着观众，甚至还几次开口要求整理头发和衣服，也许是她早已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胡杰本报记者刘安／文长泰王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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