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 施晓亮/文并图
就在周庄因为过度商业化而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踢出“申遗”名单、引起社会各界关注之时,浙江诸葛八卦村经过十多年扎实有效的保护建设,被专家们普遍看好,认为该村已经具备“申遗”的实力,全部准备工作可望在2年之内完成。
诸葛村是诸葛亮后裔最大的聚居地,元代中后期建村,600多年来虽岁月迁移,总体格局末有大变,堪称我国古建筑史上一大奇观。
蜀汉丞相诸葛亮以创制八阵图闻名天下,史书载,他曾于彝陵鱼腹浦布下石阵,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吓退陆逊数万精兵,后来杜甫有诗赞曰:“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然而,八阵图究竟图样如何,却一直是个史界之迷。
国家文物局古建筑专家罗哲文十年前考察诸葛村后确认,这个村的古建筑群平面布局正是按照诸葛亮的八阵图设计的。
1月20日我们在村中小住一天,漫步古村,深为这个中国独一无二的“八卦”建筑格局所叹服:整个村落地形如锅,中间低平,四周渐高,以中心的一口池塘——极似八卦阴阳鱼的钟池为核心,四周环绕着大公堂、村民民居等近百座明清建筑,高低错落有致,几条小巷呈放射状从钟池向外辐射分布,整个布局如一张蜘蛛网,形成了内八卦;村外八座小山似连非连,形似八卦的八个方位形成天然的外八卦。整个村落布局呈九宫八卦之形,与相传的八阵图暗合。村中古建群体基本保持原状。无论是宗祠还是民居,皆雕梁画栋,重檐歇山顶,百态千姿,风格优美。
尽管也同周庄等古村落一样,面临村民古宅维修与保护的矛盾、面临日益繁荣的旅游商业的冲击,但诸葛八卦村古朴的建筑风格和悠然的生活节奏依然相当完好地保存着。一些由于历史原来造成的不太尽如人意的失误,也正在得到有效的调整。
古村有几个布局合理、风格各异的水塘,为古韵中平生些许灵气。其中上塘在1958年大跃进时曾被填平,上面建了合作社等建筑。1998年,在专家的建议下,村里不惜投入1300多万元,收回上塘土地,重新挖掘修建上塘。
前些年,村中的道路全部水泥硬化,专家指出,这与古村整体风格格格不入,经过慎密研究,去年11月开始,水泥路面被全部打掉,代之以全部人工开采、修凿的石板,此项花费耗资近百万。
出于同样的考虑,纵横于古宅之上的电线电缆也被列入改造计划,年内将全部实现地埋。
伴随着旅游发展而兴建的一些现代建筑,也被确定将在2年之内拆除或改建,而且这些方案已经完全得到了这些饭店、商铺主人的理解。
以上列举的这些工作,是古村落保护建设中常常遇到的难题。资金的困顿、上级部门干涉过多,“拍脑袋”决定保护建设风格的领导个人素质的高低,使一个个历经浩劫保存至今的古村落伤筋动骨,古风不再。而诸葛八卦村与其他古村落的最大不同,就是他们的“村治”模式。
“村治”模式说白了就是村里自己说了算。当然,这需要两个前提:一是村中有足够的财力,不仰乞于人;二是村领导有相当高的素质和心胸,能够尊重专家学者的建议并实施之。
在村中拍摄多年的中国民俗摄影家协会硕学会士徐瑞璋先生对记者:30万建一栋新房子,可能是村里最好的;而30万修一座老房子,可能是村里最差的。诸葛村这么多年严格控制新建房,而投入巨资维修古建筑,这就是素质,这就是心胸。
已近八旬的老先生诸葛达告诉记者,十多年前,中国古建权威陈志华教授本来是到8公里外的新叶村考察的,却阴差阳错来到了诸葛。十年间,诸葛村严格按照专家的意见进行保护建设,很快被确定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和“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旅游业也迅速发展,去年旅游人口已经突破25万人次。而比诸葛村早4年定为“省保”的新叶村,由于村治不力,已经面目全非,鲜有人至。记者驱车赶赴新叶,才知诸葛达老人所言不谬:村中路面泥泞,垃圾遍地,水泥、瓷砖建筑无规则散布于古宅中间,跑遍全村也找不出一个能拍摄古村的角度,实在可惜。
在去年11月召开的“全国古村落保护工作研讨会”上,古建专家、原建设部副部长叶如棠说:“诸葛村是全国保护最好,最完整的古村落”。去年8月在金华召开的“全国区域旅游研讨会”上,来自全国各地的100多位旅游专家学者联名向金华市政府提出“诸葛八卦村应该申请世界人类文化遗产”的建议。
曾经跑遍大半个地球、对古建筑研究大半生的陈志华教授说:诸葛八卦村是浙江金华地区惟一有实力“申遗”的古村落。他已与另外三位古建专家组成专家组,近日进驻该村指导“申遗”工作。
诸葛八卦村钟池,周围的民宅依然保持着数百年前的古风古貌
诸葛村的主人们数百年来就这样平静悠然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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