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之行（上）

　　本报记者 何东平

　　我十分关注的奥地利大选前不久揭晓：社会民主党降为第二大党，身为奥地利社民党副主席、大选前长期担任奥地利国民议会议长的海因茨·菲舍尔博士当选为议会第二议长。

　　闻讯，我蓦然想起，此前我们中国新闻代表团访问奥地利会见菲舍尔时，他对我们说过一句话：“11月24日将进行议会选举，结果无法预测，但与上次结果一定不同。”

　　奥国民议会共有183个席位，上届议会1999年10月产生，各党所占席位是：社民党65席，自由党52席，人民党52席，绿党14席。新一届议会，人民党占79席，社民党、自由党和绿党分别占69席、19席和16席。社民党席位绝对数上升而相对数下降，因此人民党议会党团主席科尔取代菲舍尔当选议长。

　　这就是菲舍尔说的“与上次结果一定不同”。他对自己的位置变化早有预料，因而说这句话时恬淡平静。第二次见面时，他又有一个恬淡平静的举动——向我这个晚辈索要一张名片。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2002年9月30日，中国国庆节前夜，维也纳华灯烁烁，我国驻奥地利大使卢永华主持盛大国庆招待会。宾朋满堂，祝贺声声。菲舍尔议长是奥方级别最高的客人。我们代表团刚从音乐圣地萨尔茨堡驱车赶到，翌晨还要驰访美丽山城格拉茨，行色匆匆，因此没想到能再次见到菲舍尔。只有我，在摩肩接踵的宾客中，与菲舍尔彼此认了出来。他关切地问我：“怎么样，这几天行程顺利吗？”

　　我说：“顺利，奥地利联邦新闻局安排得很精心，每天参观排得满满的。项目很精彩，就是……十天安排了一个月的行程，好东西太多，要慢慢消化。”

　　议长笑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联邦新闻局女官员伊丽莎白·楚克－迈伊霍夫博士。那表情，似赞许又似责怪。

　　菲舍尔是一位幽默随和的长者，《光明日报》驻奥地利记者早在5年前就专访过他。2002年9月25日，他在议会大厦会见中国新闻代表团一行6人——我，中国记协陈涛，甘肃记协王胜利，中国日报沈斌，北京青年报汤海帆，翻译汪莉，让我们围着他一起喝咖啡。他说：我多次访华，非常赞赏中国悠久的文明和今天的发展。中奥两国关系很好。我与中国领导人交往颇多。1974年第一次见到邓小平先生。与江泽民主席，在北京、在维也纳都见过面。同时也结识了先后担任委员长的彭真、乔石、李鹏先生，还认识其他几位领导人。上周，朱镕基总理来访。每次与中国领导人会谈都非常有意思。不光谈国内的情况，还涉及国际大事，每次都十分高兴。菲舍尔模仿中国媒体谈到外国人时常说的一句话，道：“中国人有一天会说：菲舍尔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

　　此刻，菲舍尔告诉我，手头有一些关于中国的照片，他要寄给媒体。他对我说：“请给我一张名片。”

　　我很意外，第一感觉是这种情况很少。我迅速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议长，把全套通讯信息，也把一位中国新闻工作者的尊敬，给予这位当之无愧的“中国人民的老朋友”。

　　人的位置会变化，人与人之间的率真感情永远延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