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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妻游戏与隐私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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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0月30日02:36 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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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客
广州有人玩换妻游戏,这新闻成了近日街谈巷议中比较热门的话题。“新闻”人物不是一般人所说的社会上的“小混混”,而是一位银行职员,毕业于某大学经济系。他太太也不是一般人眼里的“金丝鸟”,而是在广州做房地产生意,“很有女人味”。此人已经有过两次换妻上床的成功经验。他先在网上预约,然后在与赴约者见面时大谈心得体会。10月21日《羊城晚报》报道说,这位银行职员认为换妻上床“有新鲜感、刺激感,而彼此之间又不需付费”。他说“他的妻子很放得开,他和妻子感情也非常好”。现代人“思想”竟然“解放”到这种程度,真是匪夷所思。
紧接着看到的消息更加令人不安。一些女孩跑去找那位曾经热衷于鼓吹隐私的作家,要求出售自己的婚外恋、一夜性、或者暗恋之类的隐私,她们甚至认为这种出售或者说在媒体上赤裸自己也是“都市时尚”的一部分。乃至于10月22日《中国青年报》那篇非常积德的文章说,那位曾经热衷于鼓吹隐私的作家已经被当代女孩的隐私“吓着了”,于是“有一种惋惜,甚至退缩和痛悔”。她曾经被当作反传统的美女作家,她也很高兴自己“女性新潮生活方式的展示者”的身份。但她渐渐发现其中的极大弊病,“这种社会时尚在迷惑着一些人像坐着有着迷人装饰的花车驶向山涧”。她已经开始对这种“当代的醉生梦死”表现出本能的反感,但是,那些聚集在她“绝对隐私”的旗帜之下的“新新人类女孩”却认定“人生就是吃饭、玩、与男人在一起”。从某种意义说,《中国青年报》那篇文章表达出来的信息,足够让某些曾经热衷于鼓吹放纵的人忏悔一辈子。
这两条消息本来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的意思。可是两者异曲同工地反映出来的以享乐主义为标识的社会风气,实在值得人们深长思之。换妻,据说是为了追求“新鲜感、刺激感”,甚至是为了追求“和谐的性生活”;随便人工流产的女孩子据说并不认为“那是个生命,而认为是身体里的一个垃圾”。这的确是“当代的醉生梦死”的具体表现之一。
哈佛大学社会学系的学者看到这些个例,当然会大加赏识。如果有人愿意把这种个例做成“当代中国人的心理标本”,我看也不失研究意义。问题是这种研究的方式方法,以及对这种研究的态度和评价,既不应该误导涉世未深的青年,更不能污染今天的社会风气。有的作家或者记者,对社会时尚自己尚且认识不清,甚至认为所谓时尚就是“新潮、开放、潇洒”,就是“反叛传统和禁忌”,就是放纵、享乐、感官刺激之类,那么,他的那些洋洋洒洒的写作对受众产生的种种影响,并不能为他自己所左右,总有一天会使作家或者记者自己的良心不安起来。至于某些媒体专注于媚俗和猎奇,以自己的浅薄迎合庸俗趣味的读者,更是新闻界当前有目共睹的一大弊端。自从有人打出“绝对隐私”的旗帜之后,许多小报争先恐后把有关婚外情的一些本来不堪启齿的肮脏故事搬上版面,或者杜撰或者写真,几乎渲染到了极致,目的只是为了“满足某些读者”,寻求自己的卖点。如果说这类“隐私新闻”能够满足有些人窥探别人隐私的好奇心的话,那么,更多的则只能让绝大多数读者感到无聊和恶心。
现在,那位曾经热衷于鼓吹隐私的作家终于对记者说,“这难道就是我们所期待的社会变革和进步吗?”与此同时,广州有人却玩起了换妻游戏。历史就是这样螺旋式发展。那些曾经或者正在引领某种“时尚”的人,总有一天会忽然发现自己原来站在享乐主义的悬崖边上,而悬崖下面的沉渣,却不断变幻成新的“时尚”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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