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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盲人按摩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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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S.SOHU.COM 2003年01月25日09: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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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01月25日
在对南京人夜生活进行调查采访时,多次听到“足疗”、“芳香按摩”之类的词语,不少南京人已经习惯了保健型的休闲,难怪大街小巷都能见到足部保健、SPA的招牌,晚间,这些店子依旧亮着灯。我们注意到,在此类保健型店家中,相当一部分从业人员是盲人,不由想到,当夜晚的灯火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这些盲人师傅走在回家路上是否觉得孤单?他们将夜晚用于工作,是否体会过身边的热闹灯火?
昨晚7点,推开石鼓路72号一家保健中心的玻璃门。上下班时常路过这里,夜色沉寂的晚上,门里飘出的丝竹民乐让人觉得安宁。从来没有进去瞧过,因此竟连名称也叫不上。推门而入,又听见熟悉的乐声,既陌生又熟悉,终于在内墙上看见了店名:我爱健康盲人保健推拿足疗中心。
解释了采访意图,静候15分钟,在服务员小姐引领下进入盲人推拿师的房间。
屋内灯光有些暗淡,一位男推拿师戴着墨镜,有点局促地站在推拿床前,另一位女推拿师则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紧张,大家都有几分尴尬,不由得检讨此次采访过于唐突。沉默了几分钟,与男推拿师闲聊起来。
这是一位24岁的小伙子,性格开朗,聊了一会儿他就主动打开了话匣子。10岁时,由于手术不成功,他的一只眼睛看不见了,1998年的一次意外车祸又使得另一只眼也失明了。3年前,他从盐城老家来南京学习推拿,2001年老师介绍了这里的工作。每天上午9点左右就开始工作,晚上要忙到12点才能下班,因为家在外地,他就住在推拿中心后面的宿舍里。推拿很是耗费体力,有时候晚上连续为10来个病人做了推拿,下班后就会独自去王府大街吃点特色小吃,以此犒劳一下自己。王府大街在推拿中心附近,道路比较很熟悉,一个人去没有问题,再远自己就不敢单独去了。不过,这样的小灶每个月也就开三四次,因为他要攒钱。眼角膜虽然坏死,但换上新的依然有希望复明,攒够了钱就能再去一些大医院看看。他说,现在客人都习惯地叫他戴医生,这使他感到分外自豪。在前几年,盲人能做些什么呢?除了在街头卖艺或乞讨,便很难找到出路。如今能做一名推拿师,自己感到非常满足。晚上若是病人很少,自己都会坐不住,围着床走几个来回才觉得舒坦一些。
坐在沙发上的严医生一直在静静地听,不怎么说话,在和她的聊天中得知,严医生做推拿已经十几年了。她三四岁的时候发高烧延误了治疗,导致双目失明,来这工作才几个月,因为是南京人,所以只要天气较好,每天晚间下班后她回家住。坐公交车或是骑自行车都不太方便,每天打车回去开销太大,于是严医生就固定约了一两个开“马自达”的师傅,由他们专送回家。她告诉记者,晚上的顾客要比白天多,现在是淡季才少了一些。而盲人做推拿师有优势,因为盲人的触觉非常灵敏,很容易发现病人的病变状态和劳损点,这份工作让她觉得舒心。
晚上要是客人少,店里的几位盲人推拿师就聊聊天或互相推拿放松,因为站得时间过长,身心比较疲惫,做推拿久了,手的关节也会变型。他们常听收音机解闷,严医生说,收音机是他们最大的消遣。采访结束,两位推拿师坚持要为记者做推拿,戴医生一边推拿一边提醒记者:肩部肌肉太紧张了,要多多活动,别总坐着……
与两位推拿师告别,走出店门,石鼓路上灯火灿烂,绵延向西,融入王府大街的灯光绚烂之中。 张皓 杨晓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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