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无声》带着观众“抓特务”
2002年9月12日04:06 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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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吴晓东
书摊上两个版本的《誓言无声》并排摆在一起。今年4月上市的第1版印了5000册,随着同名电视剧播出而在月内热辣出炉的第2版,封面用了高明等3位主演的剧照,印数猛增至3万册,出版者山东文艺出版社觉得这个数字现在看来似乎还是保守了点。
导演毛卫宁把他的反特新作《誓言无声》称作是一部用好莱坞式手法拍摄的“红色悬疑片”,或者说是一场“红色的益智游戏”。而在编剧易丹和钱滨看来,这部戏里则“有着你看不到最后猜不出结果的智慧”。
眼下,这场抓特务的“游戏”正在中央电视台一套黄金时段轰轰烈烈地进行着。利用观众对反特片残存的记忆,创作者暗中调动着他们对这一特殊领域恐惧、紧张加兴奋的审美心理,在不动声色中,给风格单一的主旋律影视作品打开了一扇更为平民化的门。很多人肯定地说,这是央视一套近几年最“好看”的电视剧了。
《誓言无声》讲的是20世纪60年代的一段隐秘往事:一个旅居欧洲的舰艇动力专家,取道香港回国协助海军制造新型潜艇,却险些遭到台湾特务机关暗杀。于是,一场智慧和勇气的较量在若无其事下展开了……
切入上个世纪60年代的反间谍故事,《誓言无声》的确选了一个特殊的角度。它巧妙地对一个有点传统的老故事做了全新的包装,通过香港和内地两条故事线索,通过年轻特工骆战带有回溯性的点题叙述,把全剧从上个世纪60年代拉回到现实。
毛卫宁说:“它不是一部通常意义上的反特片,而是一部红色回忆。它不仅仅是怀旧,而是前瞻;它不仅仅是个人迷恋,而是百姓喜欢的趣味;它不仅仅是我们对往事影像叙述的鼓点,还能应和大众心底跳动的整齐节拍。”
60年代的故事通常会被程式化模式化的概念所束缚,这部戏回避了60年代大家耳熟能详的阶级斗争紧张气氛,却没有回避那种人与人之间既严谨又宽松和谐的特殊氛围。《誓言无声》是“一次对类型化模式的锐意突破”。人民日报文艺部主任郭运德认为,“公安题材一般是扑朔迷离、石破天惊的动作戏,可该剧恰恰把动作戏转化成心理戏,更多的是一种心理描述,而不是侦破形式的外在展示。”
剧中主人公许子风的扮演者高明认为,该剧最大的特点就是用当代的观念来还原历史。“它突破了此类题材以情节的表面化、行动的简单化取胜的传统模式,在平实的叙事风格中贴近了普通百姓的心灵。”“这部电视剧不刻意编造令人眼花缭乱的惊险情节,更不凭借展示血腥暴力和感官刺激来取胜,而是尊重生活的逻辑,以对生活真实的接近原生态的描绘,表现安全战线无名英雄独特的生活方式和他们丰富的内心世界。”原中国文联副主席李准如是说。
中国作协荣誉委员郑伯农认为《誓言无声》“做到了惊险性和人性的结合”。他说,看这部戏,仿佛是遇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仿佛找回了心灵中早已丢失的某些珍贵的东西。
主人公许子风被很多专家认为是该剧的点睛之笔。这个老特工身上没有通常反特人员的传奇色彩,没有叱咤风云、居高临下的气派,甚至也没有踌躇满志、成竹在胸的张扬。“许子风是个可爱、可敬的倔老头”,高明这样形容他扮演的角色,“他脑子里充满智慧,但在生活中却有很多酸楚和苦闷得不到老婆的理解,最终导致离婚。心爱的女儿与台湾间谍谈恋爱,明知女儿有危险,却又不能明说,作为一个普通父亲,这是很贴近真实生活的。”
许子风的形象在一定程度上颠覆了以往影视作品对我方特工塑造的固有模式。在《誓言无声》里,许子风再也不是一位乐观昂扬,充满着单纯的斗争激情,甚至有着超凡脱俗品格的魅力型英雄(如《永不消逝的电波》、《秘密图纸》、《羊城暗哨》、《铁道卫士》中表现得那样),而是一位符合当代观众审美需求的复合型的主人公。这是创作者对红色特工神话所进行的重新解构。
此外,《誓言无声》对敌方特工也抛开了原来“反特片”的陈旧眼光。“将一个重感情、有风度、有学识的年轻人放在一个特务的身份上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尝试。”毛卫宁说,因为这是一场各为其主的游戏,具体的棋子并不承担太多的道义责任。
而相对于扑朔迷离的故事情节和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节奏的拖沓迟缓几乎成了这部戏的致命伤。再加上一天一集的播出进度,不少急性子的人不得不中途退出这场荧屏马拉松“游戏”,转向纸上先睹为快。这成为同名书籍热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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