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华:捐救命骨髓只为“报恩”
2002年8月21日13:39 南方网-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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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都市报 09:21:28 陈长华是一个憨直的人,自从他姐夫患绝症得到别人捐赠“救命钱”后,他就总在心里想着报恩。
5次献血再捐髓不图一分报酬,深圳第6位无偿献髓者陈长华真情流露
捐救命骨髓只为“报恩”新闻背景
8月19日,陈长华静静地躺在市第二人民医院里,他正在接受血细胞分离机的造血干细胞采集。他是深圳第六位无偿献髓者。
而由陈长华身上采集到的造血干细胞,在当日中午就被火速送往广州南方医院,移植给了一位来自珠海的女白血病患者。这将是一份救命骨髓。
20日下午,在深圳市红十字会的病房里,刚刚完成第二次造血干细胞采集的陈长华和记者聊了起来。
人物档案
姓名:陈长华
年龄:29岁
籍贯:湖南茶陵
履历:高中毕业后在家乡务农,1995年来深圳找工作,现为蛇口港务公司机修工。捐髓经过 四个小时里我一动不动
记者(以下简称“记”):你好,我们好像是同龄人,看到你的"壮举",我真是很佩服。
陈长华(以下简称“陈”):呵呵,怎么会啊,这点小事真的不值一提。
记:本来以为今天你该休养一下了,怎么又来了一次造血干细胞采集?
陈: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就应该是这样的吧、应该采两次,以防万一。
记:今天有什么不舒服吗?
陈:没有,一点都没有。
记:昨天采集的时候,你好像说手有点麻的感觉?
陈:嗯,昨天抽完血手指麻麻的,两个膝盖也酸酸的。两三个小时之后就好了,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反应。
记:看来今天已经适应了,就没什么感觉了。
陈:可能是吧,但是今天抽血的针孔可能是和昨天扎的距离比较近,快抽完的时候疼得都受不了了,就咬牙挺着。
记:采集中你心里有没有担心,或者害怕呢?
陈:刚开始有点,后来就根本不害怕了。
记:想象得到。采集的时候我没看到,你形容一下是一个怎样的程序?
陈:我躺在床上,双手伸开,从右臂往外抽血,经过血细胞分离机采集造血干细胞,采集之后的血液再从左臂流入体内……
记:这个过程要多长时间?
陈:差不多四个小时吧,医生说我的血管粗,血液的流量大,还好一些。以前有个女孩一直弄了五六个小时才算完。
记:这么长时间,你就是一动不动的在那里躺着?
陈:呵呵,是啊。很难受的。捐髓心态 决定捐髓前也曾很担心
记:在这之前,你已经有好多次义务献血的经历了,是吧?
陈:从2000年开始到现在,一共5次。
记:你觉得献血和捐献骨髓有什么区别吗?
陈:当然有了,献血是我走过去就献,但决定献骨髓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的。
记:怎么呢?
陈:呵呵,原来我还以为(献骨髓)是要从骨头里把骨髓抽出来呢。后来在我第三次献血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给我讲是从血液里分离细胞,最后他问我愿不愿意捐骨髓,我说愿意。
记:听起来好像有点像在教堂里举行的婚礼,牧师问:你愿意娶她为妻吗?你说……
陈:我愿意,哈哈。
记:具体到这次正式捐献,还有要一些程序吧?
陈:今年4月的时候,血站的栾主任给我打电话,说广州有一个病人,我的骨髓和她的配型什么的都很符合,问我愿不愿意捐赠。我听了很高兴,之后又到血站去抽血确认,一直到上个月我才得到了正式通知,捐献骨髓。5次献血 初次献血前我彻夜没睡
记:你5次义务献血、这次又捐献骨髓,这些情况公司都知道吗?
陈:献血的事情公司都不知道。但是这次因为要请假了,公司才知道。
记:公司方面支持你吗?
陈:肯定支持,血站的、红十字会的还有广州南方医院的领导都来我们公司了,说明这个情况,公司马上就决定给我半个月的假期,休假期间薪水照发。
记:献血的事情是你没说?你献血以后不用休息吗?
陈:我通常都是献过血之后马上就回公司上班。
记:哦?那你身体不会感到有不舒服的情形吗?
陈:不会啊,就是在第一次献血之后我感觉头有点晕晕的,但是过了一个晚上就好了。后来我想可能是熬夜的缘故……
记:你献血之前还熬夜?
陈:我记得前一天晚上正好上夜班,再加上有点紧张,整一夜没睡成觉。但是后来我献血的时候,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了,针头一拔出来我就回去上班。
记:义务献血单位一般都会发点营养费什么的吧?
陈:不知道,只是献血车上提供一瓶牛奶。
记:这次捐献骨髓有营养补助吗?
陈:有,血站提供营养费,好像还有工资补助。
记:这部分加起来应该有多少钱?
陈:深圳规定的可能有5000块钱吧。心存感激 姐夫患绝症获捐救命钱
记:这部分补助在献血之前你就了解了吗?
陈:呵呵,你是想问我是不是为了5000块钱而捐献骨髓吧?你觉得是吗?
记:我不了解,所以才问。
陈:之前5次义务献血,我也是一分钱报酬都没拿啊。
记:我声明一下,我并不是想歪曲你的行为,而是想要了解你的动机,奉献爱心的动机。
陈:你知道吗,1999年的时候,我姐夫患了肾衰竭,已经很重了,但是家里没有钱给他治病,没有钱让他上医院。那个时候我姐夫的弟弟正在海南当兵,部队里了解到了家里的情况以后,发动官兵捐献了10万块钱。但是当他拿着这笔救命钱回到家的时候,姐夫刚刚去世……
记:我很抱歉。
陈:后来和部队里商量,姐夫虽然去世了,但还有姐姐和两个孩子,还有之前为治病欠下的饥荒,部队上就决定,这笔钱留着给两个小孩子上学用。
记:由此,你就觉得你欠下了这个社会一笔债?
陈: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当时我就想,回到深圳以后,我要做好人、做好事,来回报这些好心的人。
记:做好事也有好多的途径啊,而你却选择了献血。
陈:我没有文凭,也没有什么本事,我也做不了什么。但是有一天我看到了献血车上的广告:我不认识你,但我要谢谢你。我就决定,献血,这也是我好像唯一能为这个社会做的了。 采写:本报记者 高爽 摄影:本报记者 徐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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